第十一章 幫帝王找青梅(10)
寫詩?
原來誇她文采好是在埋坑,為的就是在問她會不會寫詩。
隻是這一次得讓張籽月失望了,她雖說讀過唐詩三百首,可對寫詩這件事是一竅不通的。
步瑤又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回道:“很抱歉,我不會。
”
張籽月歎息一聲,聲音中滿是惋惜,“如果你會寫就好了,不至于如此孤單。
”
步瑤聽着這話,心頭有一個猜測,“籽月,你是女詩人?
”
張籽月并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爽快的承認了,“不錯。
”
詩人一般敏感,感情細膩,易傷春悲秋,想來張籽月在這裡的日子并不好過。
步瑤在這裡閑來無事,也不在乎陪張籽月附庸風雅一番。
“家兄有詩幾首,籽月姐可願一聽?
”
張籽月一聽,瞬間兩眼光,迫不及待的說道:“自然願意,快說快說。
”
步瑤不慌不忙的選了一首經典詩篇背了出來,是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
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複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潇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
步瑤剛一停下就聽見了張籽月的叫好聲,“妙,真妙啊!
”
然後就沉浸于詩的世界中不能自拔,連有人“到訪”都沒有任何察覺。
步瑤在背詩的時候就隐隐察覺到有人來了,但不是很确定,而現在她已經百分百确定了。
步瑤邊回頭邊問道:“不解釋一下為什麼把我關進來?
”
宋碩向前走去,走到了鐵栅欄邊,居高臨下的望着步瑤道:“在絕對的權力面前,不需要理由。
”
步瑤也沒有怕他,現在的她不是孤兒,整日漂泊孤苦無依。
而是丞相府誕下的唯一一個女兒,受盡百般寵愛。
所以,宋碩要想動她,必須好好考慮一下丞相,再考慮一下秦家。
步瑤大膽的反問,“如果大臣問起了呢?
你怎麼說,關押入獄了?
很顯然,這不可能,所以說說原因吧!
”
宋碩的眼神中透出一抹兇狠,其中還帶着殺意,“寡人最恨有人威脅寡人。
”
步瑤不所謂的聳聳肩,她最開始就沒有寄希望宋碩會開口。
一來這裡人多口雜,二來這可能是他未來的把柄。
其實,步瑤心中是有一個答案的……
“因為她是不是?
”
說完,步瑤明顯看到宋碩的身軀顫抖起來,然而看向步瑤的眼神越來越冷,恨意也越來越深。
步瑤鬧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也就在此刻,張籽月回過神來了。
她疑惑的看向宋碩,用眼神詢問這他是誰。
步瑤也不藏着掖着,隻是壓低聲線說道:“他是王,天下的王。
”
張籽月的臉瞬間變得複雜,她看了宋碩幾眼之後就迅速的低下了頭,完全不敢直視宋碩。
而她,顯然已經引起了宋碩的注意。
大權在握,宋碩問話不需要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你犯了何事?
”
張籽月猶豫片刻,選擇了閉口不言。
步瑤能看出來,她在隐忍,她的手握成了拳,牙死死咬住了唇,想開口,卻最終放棄。
這時,步瑤的好奇心也被激發了出來,她好想知道張籽月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隻是,這是張籽月的私事,若是她不想開口的話,她不會主動詢問。
宋碩就不一樣了,他又一次的行使了屬于自己的特權,“王順。
”
接着,步瑤就看見了一個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急沖沖的跑向他們這裡,便跑邊問,“王,喚臣何事?
”
宋碩拿手輕輕的指了指張籽月,問道:“她犯了什麼事?
”
王順先是瞪了張籽月一眼,然後恭恭敬敬的回禀宋碩。
“王,她這人不守婦道,被關押在此。
”
步瑤挑眉,“不守婦道一事可大可小,大人确定調查清楚了?
”
王順并不理會步瑤,一個囚犯,根本不值得他多說一句話,他隻是一直巴結的看着宋碩。
宋碩對這種眼神盯多了,産生了免疫,此刻神色如常,又問了一遍剛剛步瑤問過的問題。
“她怎麼個不守婦道法?
”
“她與李炜兩人本是兩情相悅,結果結婚三月,她……”
宋碩擰眉,“新任地方官?
”
王順立馬點了點頭,“就是他,就是他。
”
王順的臉色轉變太快,提李炜的名字又太刻意,令人不得不生疑。
首先懷疑他的就是步瑤,“你确定你們沒有官官相護?
”
王順又一次的向牢籠裡瞪過來,隻不過這一次目标是步瑤。
“怎麼可能,本官清廉十載,怎會自破名聲。
”
看着巧舌如簧的王順,步瑤越看越不順眼,又頂了回去,“若是沒有人發現呢?
”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王某人沒有做過官官相護的事,就不怕你亂說,清者自清。
”
王順的這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像是宣誓一般,莊嚴的說了出口。
那一瞬間,步瑤覺得王順瞬間就高大了許多。
而身旁,還有一個助推器,一道清脆的女聲傳入步瑤耳中,“王大人說得不錯,民女确實不守婦道。
”
這……
步瑤有點看不清劇情走向了,一個女子承認自己不守婦道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張籽月明明可以選擇和剛剛一樣閉口不言,始終不透露一字,隻是她為何要說出口呢?
是巧合還是有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