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中年帶着陸凡三人到了河邊。
這河目測得有二十米寬,和長江黃河比那就是毛毛蟲,不過這毛毛蟲卧在幽水村這麼一個小村莊,倒也算得上有點規模了。
“這!
”紙人中年帶路,走到一塊光滑的大石頭那,“我就是在這裡發現的小荷。
”
竟然是在石頭被人弄的,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這河深嗎?
”
陸凡一邊看那石頭一邊問道。
“中心也有四五米深。
”
“那淹死過人嗎?
”
“淹死人?
”紙人中年很奇怪的看着陸凡,“我們都是可以浮在水面上的,怎麼可能被淹死!
”
“你們可以浮在水面上?
”
這倒是讓陸凡出乎意料,原來紙人和正常人還有這點不同。
“我們都可以的,難道你不能嗎?
”
紙人中年問道。
難道在紙人眼中,我們也是紙人不成?
“叔,在你眼裡,我和你,是不是,是不是一樣?
”
陸凡試着問道。
“不一樣。
”紙人中年搖搖頭,“我已經老了,你還年輕,我隻能蝸居在這小村莊,而你,你還有更廣闊的世界。
”
這可不是陸凡要的答案,想了想,組織了一下措辭,陸凡又道,“叔,問你一個比較奇怪的問題啊,你别介意。
”
“什麼問題?
”
“紙你知道吧?
”
“你說哪種紙?
是我們用的紙,還是說我們?
”
所以,你是知道自己是紙人咯?
“我是說我,我覺得組成我的紙,好像和一般人有點不一樣。
”
紙人中年就扭頭看了陸凡一眼,“年輕人覺得自己與衆不同,隻不過,其實吧・・・・・・”
他搖搖頭,後面的話沒說,不過那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這麼說,在這些紙人眼中,我們這些人,也是紙人了?
“叔,你也知道的,紙嘛,原來是死物,可是我們卻獲得了生命,你知道我們這些紙人的起源嗎?
”
紙人中年沒有回答,就看着陸凡。
“我以為你是偵探呢!
”
“額,叔,我是偵探,閑聊嘛。
”陸凡一拍兇脯,一臉的大義凜然,“我是怕叔你太過悲傷,所以想說些别的,轉移一下注意力,既然叔不喜歡,那麼就不說了。
”
“白先生,不知道令女的喪事你要怎麼解決?
”
周妝麗問道。
人死了,火化,紙死了,也是火化嗎?
“撕碎了,灑在這河裡。
”紙人中年看着這河面,目光很是悲傷,“小荷最喜歡這條河,從此她可以安安靜靜的躺在這河底,再無人打擾。
”
這河邊算是白跑了,什麼線索都沒找到,幾人便又回去。
等到了家,白馬已經将李鐵匠請了過去,疑似白荷拉拉的阿花也在,她正看着白荷的屍體恸哭不已。
“老白,節哀順變。
”
“多謝,老李,小荷是被什麼利器殺死的?
”
“水果刀。
”李鐵匠道,“是我親手打造的水果刀。
”
“這水果刀有唯一性,或者很特殊的地方嗎?
”
陸凡問道。
水果刀還是很普遍的東西,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性的話,這條線索用處根本不大。
“這位想必就是偵探先生了。
”李鐵匠顯然已經從白馬那知道了陸凡的身份,“這水果刀是制造的高端水果刀,刀刃比其餘水果刀要窄,要長。
”
果然有特殊性!
“那不知道這種高端水果刀你制作了幾把?
”
“這東西制作很費時間,我隻打造了三把!
”
“都賣給了誰?
”
“有一把賣給了村裡的首富王慈善,一把賣給了村裡的獵戶趙大弓,還有一把,失竊了。
”
毫無疑問,失竊的這把水果刀,最可疑。
“是怎麼失竊的?
”
“那是三天前,我外出,等到回家的時候,發現家裡門闩掉在地上,門開着,我進去之後,屋子裡被翻的很亂,我清點了下,發現這最後一把高端水果刀不見了,沒了。
”
“除了這高端水果刀,還少了什麼?
”
“還有一把高端菜刀,一個高端碗。
”
“錢呢?
”
“錢我埋在地下,安全得很。
”
陸凡眉頭稍微皺了皺,這樣看來,那人就是為錢财去的,這動機太普遍,全村人都有嫌疑,排查起來肯定花時間。
可是,他隻有一天時間來完成這次直播。
水果刀既然隻有限量三把,那麼這線索就變得比較關鍵了,當下陸凡和李乾、周妝麗兵分三路,分别去調查三把水果刀的持有者。
李乾去的是首富王慈善家,周妝麗去的是獵戶趙大弓,陸凡,則是跟着李鐵匠回了家,看不能能調查出水果刀是被誰偷走的。
李鐵匠家條件可比白馬家好多了,牆頭都比白馬家高,院子也比白馬家大一輩,隻是李鐵匠是單身一人,無兒無女無老伴兒,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地方,未免浪費。
進了門一看,那門闩上有幾處刀痕,陸凡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古裝片裡面從外面開門的方法,用一把刀從門縫裡切進去,砍在門闩上,一點點的橫移刀片。
看完門闩,陸凡就又去了李鐵匠屋裡,然而李鐵匠屋裡早就已經被收拾幹淨,什麼痕迹都不剩下了。
“李鐵匠,村子裡以前有誰有過偷盜前科的?
”
陸凡隻能詢問了。
“我知道的不多,就那幾個。
一個是鼻涕蟲,他無父無母,自己生活,不偷點摸點早餓死了,對他,大家就算抓到了,如果偷的不是什麼重要東西,大家也就教訓兩句完事,不會太計較的;一個是藥罐子,老婆死了,沒有兒子,整天卧病在床,吃不起飯的時候也偷過一次,被人發現了,打的很慘;還一個是孫花匠,老光棍一條,家裡倒是不缺錢,就是喜歡小便宜,看上誰家什麼東西不花錢買,而是想着要怎麼巧取豪奪,或者偷過去。
”
“孫花匠喜歡你的高端水果刀嗎?
”
“挺喜歡的,我問過他要不要,他不肯買。
”
“那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他?
”
“很有可能。
”
不光孫花匠有可能,鼻涕蟲和藥罐子,也都有可能,隻是鼻涕蟲可能最小,他應該去偷吃的東西,而不是什麼高端水果刀,村子裡誰都知道這是李鐵匠的東西,他偷去了又能賣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