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行鎮通用的錢币有三種,分為金币、銀币、銅币,而聽說上面還有一種錢币,就是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由于這裡的人們對于純潔和不潔分辨的特别清楚,所以能夠保存很久很久的黃金就成了最珍貴的東西,一個金币可以換一百個銀币,而一個銀币可以換一百個銅币。
從十歲開始到現在的十八歲,謬沙就跟着哥哥開始辦理喪葬業務,但是這門行當基本上沒有錢賺,隻有遇到那些好心的大戶人家才會施舍幾個銅闆,所以到現在謬沙家裡隻不過是兩百二十三個銅币,慘的可憐。
不然的話,以謬沙端正的五官怎麼會到現在還沒有人來說親事,要知道這裡可是非常流行童婚,屠夫大叔家的女兒十八歲還沒有嫁出去已經是老女人了,飽受歧視。
不過謬沙知道這不是沒錢惹的禍,畢竟這邊結婚是女方給男方一大筆錢,歸根結底還是謬沙的工作性質低下,沒人瞧得起他。
回到家中,謬沙直接拿出了大鍋将所有的羊肉全部炖了,而由于沒有調味料導緻一股羊騷味就出來了,不過影響不大。
等羊肉熟了之後謬沙直接下手抓了一大塊吃了起來,對于餓着肚子的他來說簡直是美味佳肴,輕輕松松就吃了兩斤多,而剩下的羊肉就放在鍋裡,等餓的時候在下方加把火就行了。
喝了杯檸檬水,謬沙躺在椅子上看着天空,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自己出生賤民,但是有着優化系統的幫助,對未來也算是有個盼頭,反正不會一直幹本職行當幹到死,這點謬沙非常确定。
吃飽喝足,精力充沛的謬沙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瑜伽鍛煉,而這次或許是謬沙的精神狀态特别好,居然非常流暢的完工了,連謬沙都感到不可思議。
也就是這次鍛煉,謬沙清晰的感知出自己的雙腿發生了一點變化,跑起來不僅更快而且更有力,掀開褲子還可以看到本來瘦弱的雙腿似乎粗壯了一些。
這雖然一小步,但是卻讓謬沙看到了這個瑜珈術真的有着效果,促使他以更加強烈的熱情投入到了鍛煉當中,但是接下來的幾次鍛煉卻隻有一次成功。
修煉,修煉,唯有修煉!
既然自己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那麼就修煉吧,隻要自己強大了那麼必定會成為人上人,從萬千賤民當中脫穎而出。
如此過了兩天,謬沙窩在家裡修煉沒有出去,羊肉也吃完了,所以謬沙從一個陶罐下面取了二十個銅闆之後就再次走了出去,不過走到門口聞到自身的汗臭味,便是先行回去洗了個澡。
“謬沙!
謬沙!
”
也在這個時候,哈裡歡快的跑推開院門跑了進來,看到了脫光光正在洗澡的謬沙,疑惑的說道:“為什麼你的腿這麼粗?
嗯,不管了,謬沙,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
謬沙沒有避嫌,直接在哈裡的面前擦幹身體,毫不注意院門正開着,反正被男人看了又不吃虧,被女的看了還能小賺一筆。
“什麼事?
”
謬沙雖然有了推斷,不過依舊詢問哈裡發生了什麼事,讓早就憋不住的哈裡一咕噜的說了出來。
而事實也沒有出乎謬沙的意料,不過是他要和屠夫大叔家的女兒哈克達結婚,而且屠夫大叔給了他五個銀币和五頭羊作為嫁妝。
謬沙稍微一愣神,這對一個賤民家庭來說是一筆大款呀,謬沙都有些心動了。
哈裡的興奮勁沒有過去,道:“雖然屠夫大叔家幹的是屠宰這種最低級的職務,比我的職位低了點,但是我現在牙齒都掉了,也好不到哪裡去,也算是門當戶對。
好夥計,你就羨慕我吧!
”
謬沙錘了他兇口一下,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專門過來顯擺的,你現在可是大富翁了,必須要請我吃一頓,不然你今天就别想走了!
”
有錢人就是好,哈裡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往門口一指,“走,今天帶你去吃一頓素菜大餐,享受享受高等人的生活,别整天吃些羊肉雞肉什麼的,簡直是惡心到極點,以後少到我家老丈人那裡買肉,不然就是給我丢臉。
”
殺牲畜的人是不潔的,而吃肉的人更是不潔,這種觀念在哈裡的腦海裡已經是根深蒂固,所以哈裡為了證明兩人之間的關系很鐵,便是準備咬着牙帶謬沙去吃素餐。
但是謬沙可不樂意了,他現在就想吃肉補充能量,而蔬菜裡面全部是碳水化合物,能夠提供的營養很少,哈裡的的邀請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雞肋。
不過看着哈裡的興奮勁,謬沙也沒去反駁他,就跟在了他的後面,不過走在前面的哈裡卻一個踉跄差點摔倒,還好謬沙及時的将他扶住。
哈裡穩住身體之後看向地面,之後對謬沙說:“謬沙,你家的地面該修修了,你看看這個腳印踩的多深呀,差點将我絆倒。
”
謬沙往地上看去,淺薄的水泥地面上正有一個深深的腳印,謬沙哦了一聲之後就說有空就處理。
……
賤民窟中間有個集市,僅限于賤民之間買賣各種各樣的物品,上層人物是很少來的,頂多就是鎮上的巡邏隊在裡面逛幾圈。
集市上有一個素菜餐館,老闆兼廚師當年在一家刹帝利家裡的廚房幹過,而退下來之後就在這裡開了一個餐館,不過經濟很不景氣,很少有人到這裡吃飯。
所以當哈裡帶着謬沙到這裡的時候,老闆非常熱情的詢問哈裡要吃些什麼,态度誠懇的就像一個孫子。
哈裡在桌子上排出二十個銅闆,道:“來兩份梭羅果咖喱炒飯,梭羅果必須多放點,不然我下次就不來了。
”
老闆以迅速到和身型不匹配的速度立即将銅币抓到了自己包裡,拍着兇脯道:“沒問題,每一盤我放兩個梭羅果,而且保證是這幾天的新鮮貨。
”
梭羅果是一種很稀有的果實,不僅營養豐厚而且滋補效果強盛,隻能夠在鎮外未開發的森林裡面搜尋,對于聖行鎮上的人物來說很平常,但是對賤民窟裡面人來說卻是個稀罕的東西。
當初考爾給謬沙做的咖喱飯裡面,就放了梭羅果,不然僅僅是藥物恐怕還不能将謬沙從死亡邊緣上拉回來。
這處地方很清靜,在等候後廚料理的時候,哈裡就和謬沙聊了起來,談的無非是十天後該如何操辦自己的婚禮。
“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一個,婚禮也請不到祭祀,所以我決定小辦一場就行了,隻邀請幾個認識的人就行了,到時候你給我幫襯一二。
”
哈裡笑着說道,缺了牙齒的他笑起來嘴裡露出了幾個黑窟窿,讓謬沙看到了覺得心酸。
謬沙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擡頭斜眼瞪了哈裡一眼,道:“那是必須的,你不靠我還靠誰,你的事我當然會給你辦的巴巴适适。
男的好呀,結婚不僅不出錢還撈了一筆,怪不得那些上層人喜歡索奁焚妻。
”
索奁焚妻,奁在這個語境裡面就是嫁妝。
這是夫家為了盡快結束婚姻關系以便再娶及獲得新的索奁機會,常常是多人合謀以煤油等易燃液體燒死媳婦,之後男人就可以再度娶老婆獲取新的嫁妝。
哈裡感歎了一下,正想說些什麼,就看到老闆端了兩碗咖喱飯過來,就放下剛才的話題吃了起來。
謬沙對這裡的咖喱飯很欣賞,比考爾做的美味,尤其是當中的梭羅果,比肉類還要好吃,看來吃素也不是不可以。
哈裡缺了牙,吃飯很慢,一邊吃一邊說:“好吃,好吃,比自己做的好吃,比肉還好吃。
”
謬沙略微笑了一下,斜眼看見餐館外一個青年人氣沖沖的走了過來,手裡還提着根棍子。
“你找誰?
!
”
老闆剛上去阻攔,就被那人一棍子打在兇口上,痛的他立即躺在了地上。
而之後這個青年得勢不饒人,手中的棍子直接打向了背對着他的哈裡,而此時的哈裡聽到後面的聲音正想轉過頭去。
謬沙顧不上什麼,迅速的一伸手将哈裡的腦袋按在了咖喱飯當中,讓他躲過了這一棍子,但是自己的小臂卻被這一棍子打中,差點骨折,讓謬沙觸電般的将手臂縮了回來。
這青年人滿臉的傲氣,一手抓在哈裡的衣領上将他提了起來,接着一棍子就頂在哈裡的肚子上,接着一腳将他踢翻在地,用棍子不斷的抽打。
“去你大爺的哈裡!
哈克達應該是老子的老婆,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
這個青年用力很大,而哈裡就如同泥鳅一樣在地上不停的翻滾,但是反抗卻迎來了更強烈的攻擊,皿液灑的到處都是。
“打死你!
老子打死你!
”
謬沙哪能夠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被人毆打,這時候隐藏力量扮豬吃老虎的想法全部被他抛到了一邊去,直直的一腳就踢了過去,動用了全力。
那個青年看到了,很随意的一棍子打了過去,在他的心裡這一棍子至少能夠這條腿打斷,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蹂躏這兩個家夥。
不過他卻失算了,這一腳的力道大的出奇,不僅将棍子踹斷而且還餘勢不減的踢在了他的兇膛上,兇骨全部被踢碎,接着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筝一般飛到了大街上,落在地上再也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