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當年的事,我所知不多!
隻知當年,簡月娥執意跟随至尊前往,然而,罔陸山一戰過後,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懷疑,她死在了妖主手中,而至尊,也因此痛心斷腸,所以精神也萎靡不振。
”
簡月娥,六百年前,月上天宮的創始人,與天魔宗至尊,在雙栁山萍水相逢,漸生情愫。
而後,竟不顧正邪之念,執意與至尊結成夫婦,這在後世,也成為天魔宗的一段佳話。
“那麼,至尊為什麼會死?
”柳餘恨問道。
回想起,六百年前的九幽魔殿,魔地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苦澀。
就連他的聲音,也随之哽咽了起來:“他……他似乎中了一種神秘咒法,九天後的深夜,他的三魂七魄,竟被生生扯入六道輪回……!
”
“六道輪回……!
”三人齊聲驚呼。
“至尊臨走前,曾告訴我們,他将轉入九世輪回,隻有在第九世,才能重塑至尊真身,到現在,已經六百年了,我和魔天整整守護了至尊八世歲月,如今正是第九次轉生,至尊重生在九幽魔殿,天地失色,命降雷劫,群魔亂舞……!
”
聽到這兒,蘭傲君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驚道:“究竟是怎樣咒法,居然能夠打開輪回之門?
”
魔天沉重的搖了搖頭,道:“除了妖主,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
“如今,至尊已經找到了至尊真身,但要想奪回縱橫天下的魔功,和那段失落的記憶,還要看這天道的安排。
”魔天接着說道:“所以,在這九世歲月,我和魔地,從沒有幹涉過他的生活,生老病死,自然無常,今天也是一樣。
”
蕭秋水微微皺眉,突然問道:“你的意思,是想讓他,繼續留在天澤門?
”
魔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錯,而且至尊的身世,千萬不能告訴他,一切順應天意……!
”
“畢竟,現在的天魔宗,已經是王道末路!
我想,除了至尊,再沒有人,能夠複興當年的天魔宗了。
”魔地無奈道。
蘭傲君暗沉一口氣,有些無奈道:“不過,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奕長豐想要借着下月的‘天魔證道’,推舉出新的至尊!
……而他的門下,最近出現了一名,千年難遇的魔道奇才,如今也已經達到了靈玄期的修為,恐怕……!
”
魔天冷哼一聲,手掌起落,重重的打在木桌上,怒道:“依我看,奕長豐的目的,是想要利用那個所謂的鬼道奇才,來控制整個天魔宗!
……到時候,所謂至尊,也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
而他,才是天魔宗真正的至尊。
”
“這一切,我也早有耳聞,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至尊必須盡快重塑至尊真身……!
”
“總之,若是天魔證道大會出現異狀,我會竭盡全力阻止奕長豐!
……那麼,九輝就交給你了,傲君!
”魔地語重心長的說道。
蘭傲君沉重的點了點頭,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所謂的流氓小子,所帶給他的壓力,居然如此巨大。
不過,這一切的因果,任何人都無法幹預,一切都取決于周九輝自身,取決于天命的安排。
“雙衛,你們真的肯定,他就是至尊九輝的轉世之體麼?
”蕭秋水突然問道。
他的心中,似乎還有幾分質疑,畢竟周九輝給他的印象,除了無能之外,沒有别的了。
魔地神秘一笑,道:“至尊重生,天地失色、命降雷劫、群魔亂舞,這一切,都在九幽魔殿中發生了!
……雖然,在六道輪回中,天劫封印了至尊的絕世魔功,但他還是能夠勉強的釋放出至尊魔氣,難道,這還不能證明麼?
”
“恩!
我明白了,那他就留在我這裡吧。
”蘭傲君深深歎了口氣。
魔天微微點頭,說道:“事情就交代到這裡,既然他在你這,我們也就放心了,但是‘天魔證道’還要開,我們必須準備一下。
”
說完,窗門微動,一陣冷風掠過,而天魔雙衛,卻早已不見了身影,廂房中,隻留下兩人沉重的歎息。
柳餘恨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在天魔雙衛的面前,一股無形的威懾,竟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蘭傲君初步天元境的時候一樣,看來天魔雙衛,也同樣達到了天元境界的實力。
“那……門主,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蘭珺麼?
”蕭秋水問道。
蘭傲君搖了搖頭,沉聲道:“這件事,必須隐瞞起來,除了我們三人,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如果他真的是至尊轉世,那我們天魔宗,也将不再是王道末路了。
”
柳餘恨慘然一笑,繼續說道:“話是這麼說,可如果不告訴蘭珺的話,我怕大小姐哪天不高興,可能會廢了那小子。
”
蘭傲君冷哼一聲,嚴肅道:“他如果敢再非禮丫頭,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什麼至尊轉世,當場我就廢了他。
”
蕭秋水撇了撇嘴,心想:周九輝才沒有那個膽量去非禮那個蠻橫無理的大小姐。
現在,他開始擔心起,這個所謂的“至尊轉世”,是否能夠承受這個小惡魔,母夜叉似的野蠻管制了。
……
次日,一切一如既往的平淡無奇,蘭傲君三人對于周九輝的身世背景,隐瞞的天衣無縫,甚至連說話的口氣,都沒有發生絲毫的改變。
清晨,周九輝躺在茅草屋裡,那張幹草推擠而成的“軟床”上,看着手中的《天澤地煞訣》仔細的研究着,可進度,卻是緩慢到了極點。
他盤膝閉目,凝練心神,按照元嬰修煉的法門,開始凝聚先天之氣。
六百年前的至尊,可謂是天資極高,僅在瞬息之間,就領悟了其間奧妙。
凝練元嬰,也隻需要一個時辰,而固成真元,甚至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完成。
此刻,處于冥想靜心狀态的他,雖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四周凝聚的邪風魔氣,然而,就在他花費了好一陣功夫,才凝聚的一縷真氣,卻在呼吸之間,“噗”的一聲煙消雲散。
憤怒的周九輝,就有着一股倔強的蠻勁,不信邪的繼續練。
然而,過程百般,結果卻始終如一,半天過去了,那縷真氣,總是無法凝聚。
他并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蘭珺和那三個老家夥知道,如果讓他們看笑話,自己可就糗大了。
不過,蘭傲君幾人,對于他的修煉進度,并沒有半分興趣,畢竟是個無能的人,不可能有什麼大的成就。
……
又過了幾天,周九輝忽然被叫到了庭院内的大殿中。
蘭傲君背對着他,雙手負背,卻有幾分一派宗師的模樣。
“咳咳,聽說,蘭珺已經把《天澤地煞訣》傳授給你了,怎麼這麼久了,元嬰還沒有動靜?
”蘭傲君皺着眉頭問道。
周九輝悶哼一聲,理直氣壯的說:“修道啊,你以為是女人的肚子,說有動靜就有動靜,這完全是你們的問題,明白嗎?
”
這種話,蘭傲君在這六百年裡,聽了不下上萬遍了,滿不在乎的說道:“那又如何……不過算了,今天蘭珺跟蕭秋水去外出修煉去了,你現在到‘紫軒林’去,采些百年赤靈果和紅英草回來,我要煉制一些丹藥。
”
一聽此言,周九輝頓時眼睛一亮,畢竟,這可是一個絕好的逃跑機會!
不過,蘭傲君似乎一瞬間,就看穿了周九輝的心思,陰森森的笑道:“小子,你最好别有那麼不理智的想法!
别忘了,你身上還有蘭珺的封印,即使你逃走了,也會被封印耗盡精皿,死在荒郊野嶺之中,到時候,恐怕連個收屍人都沒有,好好想想吧。
”
一聽此言,周九輝的目光,頓時變得憤怒起來,死死的盯着蘭傲君,好像要從他的身上,剜下一塊肉一樣,兇狠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