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幕:瘋狂
<“不打了嗎?
”那聲音依舊淡漠,卻又好像是重錘在三個存在的心上一錘錘砸着。
這還打什麼?
這是三個人同時冒出的心聲。
隻要有那見鬼的水在,那麼無論是什麼樣子的攻擊都是無效的。
事實證明了一切,即使是【湖光】因為要鎮壓神祗而失去了大部分魔力的控制權,他也不是随便什麼人能夠輕辱的。
更不要說是兩個死而複生的實力并不完全的持戒者了。
如果不是因為【湖光】現在還沒有辦法移動,那麼恐怕三個人現在都已經被毀滅了。
“那麼要撤退了嗎?
”這個念頭幾乎是剛剛出現在【雄辯】的腦海内,就被他掐滅了。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不能趁着這最虛弱的時刻,在此時此地殺掉無敵的【湖光】,那麼事後無論怎樣他都沒有辦法活下來了。
在他的認知裡,沒有人能夠擊敗全盛的【湖光】,就算是另一個同樣可以稱得上是無敵的【龍眠】,也隻不過能維持五五開的平局而已。
“撤退嗎?
”
“撤退?
不!
絕不!
我絕對不會撤退!
”【雄辯】嘶吼着,揮拳打開了另一邊說話的【禦者】。
還沒等對方站穩,就繼續說道:“你們繼續給我拖住他!
我去複活另外兩個持戒者!
連我在内五個持戒者不信殺不掉他!
”說着他退到了那兩具屍體的身邊,雙手放在了屍體的額頭上,口中念念有詞。
但是在他的控制下,沒有人能夠清楚地聽見他到底吟唱的是些什麼。
那還能怎麼辦?
隻能繼續了。
【禦者】蹲下身子,雙手連續拍擊地面,每拍擊一次,就有六條泥土構造的餓狼順應召喚出現在了場上,不過因為剛才的一系列失敗的進攻,不管是誰都明白了這種攻擊其實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
他這麼做也隻是寄希望于無數的狼能夠掩護着【覺者】到達那一邊。
但是實際上,再多的狼,在面對翻滾的湖水,也是瞬間就被吞沒其中了。
這就已經進入了沒營養的對戰環節了。
雖然【雄辯】說得信誓旦旦的,可是【禦者】還是一點都不認為,連帶上【火耀】和【盲眼】的力量就能夠擊敗以無敵之姿立于這平台上的【湖光】。
他甚至都沒有主動進攻過!
僅僅是憑着一次穿刺,警告了他們,他攻擊的不可抵擋性,憑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告訴了他們,他的不可擊敗......怪物!
徹頭徹尾的怪物!
雙方明明都已經很清楚了最終的結局,撤退已經是最明智的舉動了。
可是一旦他露出一點的退意,恐怕那個已經被吓破膽子的【雄辯】就會立刻剝奪了他們的存在。
“果然,沒有辦法改變現狀了呢。
老大。
”【禦者】放開了魔力的供給,主動斷開了魔力聯動的狀态。
【覺者】頓了一頓,也跟着一道停了下來。
接下來,無論是被【雄辯】送進無生無死的狀态,還是被【湖光】吸進那個被封印的水中,也就是他們的結局了,已經盡了全力,就沒有遺憾了。
但就在他完全放棄了抵抗的這個時候,惡魔的低語從他的背後傳了過來。
“這就要放棄抵抗了嗎?
不懼怕永恒的黑暗嗎?
【禦者】。
現在就要放棄了嗎?
”
與這話同時出現的還有比之之前強大十幾倍的魔力重壓。
黑暗籠罩在了亡者的心頭,這話語中帶着天然的蠱惑,不是那個人在發揮他的權能,就隻是随口說上了那麼幾句,就造成了那樣的效果。
重壓讓他心生警兆,自然的本能讓他連回頭這個動作都做不到。
隻能聽見,有一個清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然後一隻變形的手,從他的肩膀上伸了出來,徑直握向了他翹起的拇指。
稍稍一用力,就掰斷了他的手指,把那枚強大的戒指抓在了手心裡,又收了回去。
在那隻手消失的一刹那,【禦者】分明地看見了,還有兩枚閃耀着光輝的戒指套在上面。
再然後。
。
他就失去了意識。
“不!
”凄厲的吼聲從【覺者】的嘴裡發了出來,從心裡湧出的悲痛,把這個男人擊倒在地,仇恨幾乎化為了地獄的烈火從眼中噴射了出來。
但這都沒有任何的用處。
黑暗中那個變形扭曲的怪物,身形滞緩了一下,就立刻消失在了原地,同一隻手,頂着邪光的侵蝕和污染伸了出來,以同樣的方法奪走了那枚【覺者】之戒。
然後摧毀了【覺者】的身體和神智。
“這就是你想要的?
”
“這都是你逼我的!
是你逼我的!
”【雄辯】把自己掩藏在黑影裡,他不會把自己暴露在光明中,他不敢面對自己的醜陋。
持戒者們訂立下的誓約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有,絕對不可對自己的同胞所持有的戒指保有貪念,也絕不可奪走這份獨屬于他們個人的力量。
最惡毒的詛咒被灌注在了這條誓言下可是也許,在那個人看來,就算是最惡毒的詛咒,帶給他的威脅也絕不會超過【湖光】帶給他的恐懼。
【雄辯】被詛咒了,失去了人類的形體,永久的變成了隻能在黑夜裡生活的怪物。
但是取而代之的,有整整四枚戒指,為了這份詛咒買單了。
火焰(火耀),污染(覺者),預知(盲眼),操縱(禦者),蠱惑(雄辯)。
五種權能聚集在了一個恐怖的怪物身上,是好還是壞?
值得嗎?
【湖光】沒有說話,但是湧動的湖水已經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可以接受雄辯來自于野心的背叛,但是絕對不能接受破壞持戒者内部的規矩。
雖然他不是【誓言】,可他卻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戒指為什麼不能湊在一起。
“你幹了一件很愚蠢的事。
”他如是說道。
封印的水劍四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