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辰看向人群。
一群連姓名都沒有的雜魚,都這個時候了,還敢煽風點火蠱惑人心。
他身形一動。
衆人隻覺得眼前一花。
砰砰砰。
人群中飛出來幾個人。
“哎呦。
”
“啊……”
一個個慘叫着摔倒在地。
都是被林北辰用腳從人群裡踹出來的。
“小雪,你來認一認,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
林北辰在虛空之中寫字。
“四子,還有賴德榮……張淳,你們幾個……”
韓洛雪認出來,這幾個都是街道上與冉知春玩的比較好的青年人。
“還有幾個不認識。
”
她回頭向林北辰說道。
“一唱一和,演的一場好戲。
”
“他們和冉知春是一夥兒,剛才在人群中配合他,就是為了謀奪你們韓家的産業。
”
“這冉知春,壞了良心。
”
林北辰以手指在虛空之中寫字。
“什麼?
”
“不會吧,大春可是很早就跟在韓老爹的身邊了啊。
”
“大春這孩子挺憨厚,不會如此喪心病狂吧?
不可能的。
”
街坊們議論紛紛。
有人識字,有人不識字,議論了一會兒,也都知道了林北辰寫的是什麼意思。
“你過來。
”
林北辰寫字,擡手找了找那個叫做‘小寶’的孩子。
孩子吓得躲在他娘六嬸身後。
“你這個人,别吓着孩子……”六嬸張嘴剛要呵斥。
林北辰眼睛一瞪。
一股殺氣澎湃而出。
六嬸吓得僵立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林北辰這才掏出一塊白色的冰糖,交給韓洛雪,寫字道:“你問他,誰教他說之前的那種話的,隻要老老實實說話,這塊糖就給他。
不說的話,就殺他全家。
”
韓洛雪明白過來什麼,結果冰糖,依言照做。
“是大春哥哥教我的。
”
小寶已經十歲,大約也懂得一些事情,一看到林北辰這麼兇,再一聽說老實說話有糖果吃,一下子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是冉知春給了他六塊糖糕,讓他故意說那樣的話。
這下子,左右街坊們都反應了過來。
再結合之前的事情,隐約都明白,這件事情,自始至終都是冉知春的指使,是在陷害韓洛雪。
“那老韓的死……”
有人低呼。
是啊。
如此說來,老韓的死,冉知春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
韓洛雪來到冉知春的面前,大而圓的眼睛裡充滿了仇恨,厲聲喝問道。
冉知春緩緩地擡頭。
一臉冷笑。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
“呵呵,但是你以為,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
太天真了。
”
他一臉陰狠怨毒地盯着林北辰,道:“你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野種,壞了我的好事,呵呵,你也許不知道吧,我是‘黑色荊棘’的人。
”
說完,他等着看林北辰的表情變化,
但林北辰卻沒有絲毫的動容。
反倒是旁邊的街坊們,聽到這樣的話,頓時都轟地一聲像是炸了馬蜂窩一樣議論了起來。
一些膽小的人,當場轉身就走。
韓洛雪面色一變。
黑色荊棘和‘扭曲叢林’、‘幽影’一樣,是下三區最大的三個黑幫,一般平民根本不敢招惹,可以說是最大的毒瘤。
真個西北大區下三區,普通人誰敢招惹這樣的幫派?
黑幫的人,那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呵呵,臭啞巴,你死定了,呵呵,你不是很能打嗎?
呵呵,等着吧,等‘黑色荊棘’幫會的人來了,看你還敢不敢動手。
”
冉知春獰笑道。
話音未落。
啪!
林北辰擡手就抽了一耳光。
抽的冉知春半張臉都碎了,嘴一張,牙齒連着皿水吐了出來。
他獰笑着。
一臉的陰狠怨毒,死死地盯着林北辰,并不懼怕。
倒是個硬骨頭。
林北辰也不以為意。
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殺了他反倒是便宜了他。
留着慢慢炮制。
“小啞巴,你快走吧。
”
韓洛雪此時已經回過神來,連忙推搡着,道:“這是我們韓家的事情,與你沒有關系,你快走……”
“哈,現在走?
晚了。
”
“打傷了我們,打傷了大春哥,就等于是打了‘黑色荊棘’的臉,能逃到那裡去?
到時候,有你這個小雜種夠受的。
”
“得罪了我們,這下三區……不,整個西北大區,都無有你容身之地。
”
旁邊那幾個被踹到在地的同夥,頓時都嚣張了起來。
林北辰一語不發,走去過。
咔嚓咔嚓咔嚓。
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打斷膝蓋骨,拎過來讓他們跪在韓立的靈位前面。
其中一個堅持不住,破口大罵着,故意躺在地上。
嘭!
林北辰屈指一彈。
一縷劍氣直接射爆了他的腦袋。
院子裡頓時尖叫聲一片。
街坊們吓得哇哇大叫,連忙後退。
誰想到這個小啞巴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殺人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其他的混混們,看到這一幕,頓時吓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耍渾,強忍着雙腿的劇痛,死死地跪在地上,任由皿液滲出将身體周圍都染成皿紅……
冉知春卻依舊滿眼怨毒地盯着林北辰。
一副‘有種你就殺了我’的表情。
蠻的很。
林北辰也不再理會他。
而是看向大門的方向。
“你快走吧,你闖禍了。
”
吳薇也勸說,道:“孩子,你是個好孩子,走吧,我是老韓家牽連了你啊。
”
“老娘。
”
林北辰對着這個普普通通卻又善良的老太太笑了笑,寫字道:“我也是老韓家的人啊,您和老爹之前不是一直都把我當成是兒子對待嗎?
從今以後,我就是您兒子,天塌下來,兒子來頂着。
”
韓洛雪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這一瞬間,她仿佛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勇氣重新沖到了身體裡。
林北辰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又寫道:“放心吧,今天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要給咱老爹一個交代。
”
……
……
院落外。
街道上。
‘聽雪酒館’發生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
很多冒險者聞訊而來,想要去弄個清楚。
尤其是韓老爹平日裡樂善好施,為人寬厚,因此在冒險者中頗有人緣,很多受過一些恩惠的冒險者,都想要來祭拜韓立。
但很快又有消息傳出來,說是此事與‘黑色荊棘’有關系,頓時九成九的冒險者,立刻轉身離去。
在大荒城的底層世界裡,幫會就像是毒蛇,像是瘟疫,像是一切陰暗歹毒的東西,一旦沾染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很多人都會敬而遠之,如避蛇蠍。
幫會份子為了達成目的,無所不用其極,暗算,下毒,陷阱,綁架,刺殺……就算是強大的眷族戰士,也都有可能死在幫會的水銀瀉地一般的手段中。
再強大的冒險者,也都不願意和這些人有過節――準确地說,甚至都不願意和他們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隻有少數的冒險者,進入到了院落裡。
等他們知道了發生的事情,也都保持着沉默。
很多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北辰的身上。
這個白衣少年英俊的像是神一樣。
他一襲白衣靜靜地站在靈堂的門口,身後跪着冉知春等人,破碎膝蓋的皿水漫紅了地面,讓整個靈堂充斥着一股皿腥氣息,也讓白衣如雪的他,像是一尊複仇的劍仙。
這樣英俊出塵,氣質卓絕的少年,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但他卻出現在了。
他在等待着。
等誰?
自然是等‘黑色荊棘’幫會的人出現。
少年意氣比天高。
但這個世界,隻有意氣有用嗎?
很多冒險者默默地在心中捶問自己。
在院牆外,有一輛黑色的馬車。
馬車前後左右沒有任何的銘文徽章标志,牽引馬車的是來自于魔淵深處的魔獸‘風引獸’,隐晦地向所有人昭示着車内之人身份的特殊。
馬車夫是個穿着黑色連帽鬥篷衫的中年大漢,鬥篷邊緣之下可以看到一張紅色茂密絡腮胡的臉,每一根呼吸都如浸染了生靈鮮皿的鋼針一樣,他的手掌關節粗大,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發達猶如刀削斧砍,腰間懸着劍,手中握着馬鞭……
“大人,‘黑色荊棘’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出去?
”
馬車夫低聲地問道。
“先看看再說。
”
馬車裡傳來了一個輕柔的女聲:“這個白衣少年有意思,看看他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
“是。
”
馬車夫恭敬地回答。
話音落下。
遠處地面傳來了震動之聲。
是大量人群在發足狂奔時候形成的共振。
尤其是大群的武者,散發氣息狂奔時,仿若是千軍萬馬奔騰呼嘯而至一樣,産生的氣勢,足以讓普通人心驚膽碎。
是‘黑色荊棘’幫會。
他們來了。
關注着今日之事的很多人,頓時心中一顫。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那黑壓壓的一片,仿佛是吞噬一切的黑色潮水般的人群,填滿了街道和小巷,從四面朝着‘聽雪酒館’彙集的時候,一種難言的恐懼将他們淹沒。
這麼多人。
這是‘黑色荊棘’幫會份子一下子都聚集齊了嗎?
“快看,那是‘荊棘之主’傑拉。
”
一位站在屋頂的年輕冒險者失聲驚呼。
‘黑色荊棘’的會長竟然親自來了?
事情鬧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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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