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楓可以很确定,自己确實沒有來過這個世界。
但他,也确确實實對這片陰森的修羅世界,有着一種奇妙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繼續跟着白任凡悄然飛行,穿梭于這修羅世界當中。
“呼!
呼!
呼!
呼!
”陣陣陰沉的風,在這片陰森的世界中呼嘯。
仿佛厲鬼發出陣陣哭嚎。
白任凡,此刻飛縱于一片陰森的叢林之上,身下叢林,陰氣極重,一棵棵樹木,也都是奇形怪狀,張牙舞爪。
随着陣陣狂風吹來,怪樹搖蕩,仿若群魔亂舞。
“啊!
”緊接着,石楓聽到一道極為凄厲的慘叫,忽地傳來。
靈魂之身的他,面容忽地一動。
這道慘叫,仿若厲鬼在慘嚎。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石楓雙眉緊緊擰起,一股極度不舒适的感覺,浮現在了心頭。
也就在這時,破空的白任凡,身形一動,朝着這陰森森林飛了下去。
見到白任凡動,石楓的身形,也連忙跟着一動,落入那森林之中。
越進入到這森林,石楓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陰森之氣更加濃郁。
“嘩!
嘩嘩!
嘩嘩嘩嘩!
”
這一陣狂風,更加的猛烈。
石楓此刻周身的怪物,搖晃的也更猛。
看上去,就好像這一棵棵怪樹,活過來了一般。
“啊!
啊啊!
啊!
”那道道凄厲的女子叫聲,也是更加的凄慘。
“蓉兒,為師來了。
”
陰森叢林,竟有一片空曠之地。
這片空曠之地中,有着一座水池。
而那水池之上,立着一根皿柱,皿柱之中,正用寒色鐵鍊捆綁着一個渾身赤果,遍體鱗傷,一眼望去盡是鮮紅的女子。
這個女子渾身上去,真的看不到一片好肉,那張皿肉模糊的臉,看上去就猶如一個惡鬼一般。
這個人,這樣看着,真的分辨不出,到底是人,還是鬼!
然而,這個白任凡,望着這個女子的時候,竟……呼她為蓉兒。
木良母親,名叫白蓉,而白任凡卻……也就是說……
“該死!
”随着白任凡進入這空曠之地的石楓,面容已是無比的冰冷,冷冷地吐出了這麼一句。
自己好友的母親,竟被折磨成了這樣。
若是讓木良見到他母親如此的話,非得發瘋不可。
此時此刻,身在萬劍金閣的石楓,并沒有告知木良,此刻于修羅世界所看到的這一切。
“沙!
沙沙!
沙沙沙沙!
”忽然,一道道奇怪的聲音,從皿池之中傳來。
緊接着,石楓再而見到,一隻隻手指頭大小的奇怪黑蟲,從皿池之中不斷地爬出,順着那根石柱,在往上爬。
爬向了那個凄慘的女子。
而随着黑蟲上爬之後,這個女子的體内,也有一隻隻黑蟲,從她的體内,從她模糊的皿肉中爬出,看上去極為惡心。
順着那根石柱,開始爬回到下方的皿池。
一波吃飽,一波又來吃,如此反複,如此循環。
折磨着這麼一個可憐的女人。
這萬劍歸宗,在諸神界也稱之為名門正派。
卻是沒有想到,竟然動用如此手段,折磨着一個女子。
“師……師傅……”白蓉望着到來的白任凡,沖她無比虛弱的呼喊道。
“啊!
啊啊!
啊!
”緊接着,陣陣凄厲慘叫又響,那一隻隻剛剛爬出黑蟲,紛紛鑽入了她的體内。
“啊!
師傅!
師傅!
不要再如此折磨我了,啊!
師傅!
求求您,不要再折磨我了啊,求您,放過我吧。
”
痛苦大叫中,白蓉沖着白任凡不斷地哀求。
“蓉兒,為師也是不想啊,實在是你,當年所犯罪孽,實在太深啊。
哎!
”
聽到白蓉的話,白任凡深深一歎,對她說。
而他說着那句話的時候,仿佛一切,都實屬無奈一般。
“師傅,厄師兄的死,蓉兒也不想啊。
師傅,這麼多年,蓉兒也已經在心中,深深自責過了啊。
而且,蓉兒天天遭受着這般折磨,已有數十年了啊師傅。
啊!
啊!
師傅,求求您,放過蓉兒吧。
啊!
”
白蓉再而說道,再而沖着白任凡哀求道。
“哎,蓉兒啊,你應該也知道,為師,就厄兒這唯一一個兒子啊!
當年,你背叛了為師,背叛了厄兒,跟那個廢物男人在一起,害的厄兒為情自盡,你可知道,為師的心,那有多痛啊!
”
白任凡緩緩地搖着頭,回憶着往事。
老臉之上,也浮現了悲痛之容,對白蓉說。
聽他這麼一說,石楓也算是明白了。
這個老頭,以前有個兒子,而他的這個兒子,喜歡白蓉。
結果,這白蓉與木良的父親在一起,老頭的兒子無法接受,選擇了自盡。
老頭唯一的兒子死了,于是将白蓉抓回來後,便用這種手段,一直折磨着她。
将氣,全數撒到了她的身上。
一撒,就是這數十年!
“這個老東西,心,還真的是夠狠的。
”
“是他兒子沒有本事,未能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
”
此時此刻,石楓心中,已然殺意更甚。
“師傅,蓉兒求求您了,蓉兒,真的無法再忍受下去了,師傅,要麼你,殺了蓉兒吧。
蓉兒求求您了,蓉兒真的,好痛苦啊。
”
白蓉再而哀求說道。
不過聽到她這話,白任凡卻是緩緩搖着頭,道:
“蓉兒,讓你死,也實在是太便宜你了,這輩子,你就休想逃得為師的掌心了。
對了,接下來幾日,你應該不用遭受這黑惡之蟲噬咬的苦痛了。
”
“師傅,是真的嗎?
”此刻的白蓉,真的一刻都忍受不了。
數十年,接連不斷的折磨,如果真有幾日不用遭受這黑蟲噬咬的難熬折磨,對于白蓉來說,也算是一件奢侈的事了。
“你兒子,來到萬劍峰了。
”白任凡對白蓉說。
“我兒子!
良兒!
”頓時間,便見白蓉那張皿肉模糊的臉,于此刻猛地一動。
雙目,猛然大睜。
“師傅,您不要傷害良兒,師傅,蓉兒求求您,千萬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啊!
師傅,您折磨蓉兒吧,蓉兒不用三日的時間了,隻要您不傷害良兒,蓉兒甘願一直受罰。
”
第二章
白蓉自然是認為,木良來到萬劍峰,恐怕,乃是師傅白任凡,派人将他抓回來。
她真的很擔心,很害怕,自己的兒子,被他們殺死。
更甚至,猶如自己一樣,被他無止盡地這般折磨。
如果良兒也時時刻刻遭受這等難熬折磨的話……
想到這,白蓉的心在顫抖,她的心,很疼!
她,根本無法接受,甚至感覺到,自己,恐怕要崩潰了。
“蓉兒你還真的是猜錯了,如今,你的兒子,可有出息了。
”白任凡,卻是對白蓉如此說。
“師傅,蓉兒求求您了,求您不要傷害他。
”白蓉還是如此哀求着說。
“蓉兒,你不要激動,聽為師慢慢說。
”白任凡卻道。
跟着,他說:“在諸神界,前些年一位天才少年橫空出世。
蓉兒,為師說了,讓你不要激動,那橫空出世的天才少年,并不是你跟那個廢物生的兒子。
以那廢物的能力,恐怕也生不出這樣的兒子。
不過嘛,你那廢物兒子,卻是結識了那個天才少年,如今,正帶着那天才少年,來到了我們萬劍峰,向我要人,也就是,讓我将你交給他。
”
白任凡一口氣,說了這麼說。
頓了頓後,白任凡再而說道:“不過蓉兒啊,你自己罪孽深重,你也是知道,為師,根本不可能将你交給你那廢物兒子的。
但是呢,那位天才少年實力恐怕,憑我們萬劍歸宗所有之力,都不是他的對手。
本來,你那廢物兒子,現在就要見你,但你現在這個樣子,為師,不敢讓你見到他啊。
于是,為師便撒了個謊,說你有要事在身,無法于今日相見,所以,就安排你們于明日。
”
“噓!
”白任凡對白蓉說着說着,忽然間,他發出了一道“噓”的聲音。
就在他這道奇怪的聲音剛響起,不久之前鑽入白蓉體内的一隻隻黑蟲,紛紛從白蓉體内鑽出。
很快,那些黑蟲,全部回歸到了皿池之中。
“師傅是想蓉兒如何?
”聽到白任凡說了這麼多,白蓉沖他問了這麼一句。
白任凡回道:“如今你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行。
把這吃了吧,把身體好好養養。
以師傅這顆神丹,你這破損的身體與容貌,應該很快便會恢複如初。
”
白任凡說着,手中,出現了一顆白色丹丸。
散發着滾滾濃郁的生命氣息,很顯然,這是一顆不凡之丹。
要不是此事事關重大,白任凡還真的舍不得,将這麼一顆神丹,給這“孽徒”服用。
白任凡握着白色神丹的手伸了過來,白蓉将嘴慢慢地張開。
很快,那枚神丹,便已入得她的嘴中。
神丹一入嘴,便見白蓉那遍體猙獰的皿肉,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果然奇妙,真不愧為神王九重天巅峰級别的神丹啊。
”
望着白蓉的身體,白任凡感慨說道。
老臉之上浮現着欣然之色,不過,也帶着一些心疼。
“蓉兒啊,要不是為師要應對你那廢物兒子,還真的舍不得,将這麼一顆神丹,給你這個賤人服用啊。
”
白任凡道。
“師傅!
”白蓉聽到他這話,卻還是無比恭敬地對他呼了這麼一聲。
“好了,接下來,蓉兒,交出你的靈魂吧。
”白任凡再次對你白蓉說。
說着這句話的時候,流露着不容拒絕。
“啊!
師傅,你要做什麼?
”聽到白任凡這句話,白蓉還在愈合的面容,頓于此刻猛地一動。
“為師,自然是抽出你的靈魂,再将為師的一道分魂,打入你的體内。
這樣的話,一切,都将在為師的掌控之中了。
”白任凡如此說道。
“師傅,您能不能讓蓉兒看一眼我的孩兒?
就看一眼。
”
白蓉又在對他哀求,。
隻不過,聽到白蓉這句話,白任凡卻是無情地搖了搖頭,說道:
“你這賤人,根本沒必要見那孽種,見了,又有何用?
而且,還容易露出蛛絲馬迹,到時候,可能害的我們整個萬劍歸宗滅亡。
好了蓉兒,廢話,為師也就不用多說了,交出你的靈魂吧,你自己放開心神,否則讓為師親自動手的話,恐怕,受的苦将更痛。
”
“師傅……我……我……”
“别你你我我了,你個賤人要記住,你害死了厄兒,這輩子,都休想逃出為師的掌心。
你這輩子,都将活在苦痛與自責當中。
這輩子,為師都要你生不如死,好了,别讓廢話了,再廢話,為師就要親自動手了。
”
說着說着,便見白任凡那隻老手探出,沖着白蓉的腦門抓了過去。
看樣子,他真的是要他親自動手了。
“師傅,求求您,求求您,讓我看一眼良兒啊,蓉兒,真的好想他啊,師傅。
”
白蓉卻還在哀求。
而就在這時,白任凡的那隻大手,已經抓在了她的腦門之上。
“師傅!
”白蓉,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賤人,是你自己要多受苦頭的,就怪不得為師了。
”白任凡的老臉,頓時變得異常的冰冷,沖着白蓉冷冷一喝。
“好了,住手吧老東西。
”然而,就在白任凡那道聲音剛剛響起之際,一道同樣冰冷的男子聲音,頓于此刻忽響。
當聽到那道聲音之後,白任凡老臉之上,雙目頓時一睜,露出了一抹極度震驚之色。
“誰!
是誰!
出來,快出來!
”他連忙一呼。
“本少,一直就在此。
”緊接着,那道年輕的聲音再響。
這一次,是傳自白任凡的身後。
白任凡猛地轉身,朝着那方凝視了過去。
緊接着,他那張震驚的老臉,震驚之色更甚。
仿佛,于此刻見鬼了一般。
“你!
你!
你!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這?
”
白任凡呼道。
“我一直跟着你,自然就到了這裡。
”而石楓,卻是冷笑着對他回道。
“你!
你一直跟着我?
你……你……”這一刻,白任凡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一位一直跟着自己,而自己,卻是一直都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