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梁家妹妹的師姐。
”看向梁子意與趙月兒走的方向,林中舉眼神晦暗不明。
聞言,林向學立時笑了起來,“那麼美的姑娘配哥哥你最好。
”
沒有想到林向學會這樣說,林中舉微微一愣,餘光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怎麼配得上她,這話别再說了,對姑娘家名聲不好。
”
林向學聞言不甚高興的撇了撇嘴,道:“你哪裡不配了,我瞧着正好。
”也就這樣一句嘟囔,再多的沒有了。
畫面一轉到梁家,見着趙月兒來了,鄭阿柔很是高興,連連說要下廚給她做些好吃的,原本也就是來蹭上一頓飯,趙月兒謙虛兩句也就由着她去了。
“我娘已經許多天不下廚了,還是師姐的面子大呀。
”笑眯眯的歪倒在趙月兒的身側,梁子意如此道。
一貫面皮薄,被梁子意這樣一說,趙月兒的臉頓時變紅了,佯裝責怪的瞪了她一眼,“哪兒有你這麼說話的,我可是早就聽說你娘的手藝極好,你都是跟她學的,今日也讓我混上一頓好的了吧?
”
皺了皺鼻子,梁子意終是沒有反駁,牽着趙月兒去了自己屋子。
進屋打量了一下,趙月兒見裡面一個擺件都沒有,就簡簡單單的床榻被褥,一個梳妝台加上一個放衣服的櫃子,說是尋常沒人住的客房都有人信。
“這哪兒像是個女兒家的閨房了?
”
趙月兒這樣說道沒有什麼嫌棄的意思,隻是打心眼裡不明吧。
要說平日裡看着梁子意的樣子,那也是個愛嬌的姑娘家,即便沒有過多的打扮,那該有的卻還是一樣不少。
現在猛然看見她閨房的模樣,不禁十分不解。
梁子意知道趙月兒沒有惡意,也不覺得有多心虛,隻淡淡的道:“房間不就是個睡覺的地方,床榻舒服就行了。
”
最拮據的時候她什麼床沒有睡過?
這已經是很舒服的了,梁子意不覺得有什麼無法理解的。
原也不過是随口一問,聽見梁子意這樣說,趙月兒也不多說什麼,隻輕輕點頭,道:“那行吧。
”
并不打算跟梁子意多糾纏什麼,隻是打定了主意明日去同宋夫人說兩句。
她身為大家閨秀,衣食住行那是處處精緻,從來沒有見過梁子意這般的女孩子,新奇的同時,也由衷的心疼。
“一個莊子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你真……”
沒有等趙月兒說完梁子意便打斷了去,“師姐疼愛相賜,我不應拒絕,隻是……我不願受。
”抿了抿唇,最終梁子意也沒有将内心裡的緣由說出來,隻道不願。
看了梁子意一眼,趙月兒歎了口氣,不再勉強,她的心氣兒趙月兒雖然不說大多知曉,但多少也明白一些。
“那我也不說什麼,若有困難一定開口。
”
從前趙月兒隻不過覺得梁子意這個姑娘有趣兒,接觸久了便打心眼裡的将她當妹妹看,怎麼都不願讓她吃苦的。
“是,我曉得。
”沒有反駁,也沒有答應,事情的分寸她心裡自然有一杆秤在。
有些事兒總是要吃了苦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的。
“外面什麼動靜?
”趙月兒凝神聽去,外面好像有個小姑娘的聲音,“似是找你的?
你客來了便去接待一番吧,我在屋裡等着你。
”
笑眯眯的拍了拍梁子意的頭,趙月兒嘴角含着溫和的笑意,一點都沒有因此而不高興。
“好。
”知道她的意思,梁子意沒有反駁,擦了擦吃糕點弄髒的手便想朝外走去。
剛到門口門就從外面開了,險些撞到她鼻子,被掀了個倒仰梁子意心生不悅,看向無禮進來的人,連帶着眉頭皺的緊緊的。
“你們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
當這兒是她家了麼?
“我們已經跟你娘打過招呼了,為什麼不能進來?
難道你在房裡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了不成?
”上下打量了一下梁子意的房間,林鳳喜輕嗤出聲。
在梁子意剛搬進來的時候這屋裡的裝飾還精緻無比,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難道真的是為了交學費,梁家砸鍋賣鐵了不成?
“供不起你上學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難道你爹娘還靠你去考功名不成?
”皺起鼻子,林鳳喜對于梁家的做法表示十分的不屑。
倒是林嬌嬌,從進門開始便一直沒有說話跟在林鳳喜的身後。
“你到底來做什麼了?
我家如何跟你有什麼關系?
”用身子擋住兩人,梁子意一副不打算讓她們進門的樣子。
可然而她一個五歲的小姑娘怎麼能擋得住已經十來歲的兩人?
連伸手都不用,徑自走過去梁子意便被掀翻了。
進門便看見坐在屋裡的趙月兒,林鳳喜眼中飛快劃過一絲嫉妒。
“你是誰?
難道是梁叔找的小老婆?
真是個好模樣,隻可惜梁家沒銀子了,養不起你。
”
今日林鳳喜是怎麼了?
在趙月兒發作之前,梁子意上前一步攔在林鳳喜跟前不讓她多說下去。
“你被瘋狗咬了麼?
也跟着亂咬人?
這是我師姐,你說話注意些!
”
餘光略過趙月兒,見她一張臉被氣的通紅,梁子意不禁心生愧疚,嘴裡更是不饒人起來,“我爹可不會亂來,與我娘好着呢,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
“你什麼意思?
”
自從王寡婦來鬧過了之後,這件事便成了林鳳喜心中的一塊醜陋的傷疤,一碰就疼,“大人的事兒是你能胡說的?
”
“我說什麼了?
”梁子意簡直被氣笑了,不甚想要與她們多言,“你們來找我難道是來找罵的不成?
有事兒便說。
”
在這村裡,林鳳喜一向都是被捧着的,在梁子意跟前受的委屈對她來說可謂是奇恥大辱了。
聽見梁子意這樣說,她立時便梗着脖子道:“山上的榛子撿完了,給銀子。
”
說着手一伸,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眼神落在林鳳喜伸出來的手上,梁子意十分不解。
“若我沒有記錯,榛子一直都是當場現結概不拖欠才是,哪裡還要給什麼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