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暖衣,你坐在這裡。
”
才開學沒有多久,就舉行了一次考試,班裡根據考試成績重新排位置,班主任拿着早就做好一座位紙張叫着謝暖衣的名字。
謝暖衣尋聲望去,看到班主任指着門口處的那張桌子,桌子邊已經坐了一個女孩子。
謝暖衣忍住撫額的沖動,收拾東西坐了過去,果然沒有多久,班主任又安排了一個女孩子坐在她旁邊,謝暖衣無奈地看了一眼後邊,還是一胖一瘦兩個男孩子。
曆史真是一樣一樣的啊。
之前也說了,謝暖衣上的學校是全縣最好的了,既然好,所以人員就比較多,班裡放不下那麼多張桌子,所以就有不少是三個人一張桌子。
記得前世的時候,謝暖衣回家在凳子上做作業,父親說她:“暖衣,去桌子上做,這裡這麼小,都放不下一本書,你怎麼做?
”
當時的謝暖衣随口回了句:“在學校裡還沒有這裡大呢。
”
父親謝繼業皺起了眉,他看了看窩在那裡做作業的女兒,對吉青梅說道:“這都放不下一本書,孩子怎麼學習?
”
然後沒有多久,謝繼業與吉青梅兩個帶着謝暖衣去了班主任的家裡,再沒有多久她就換了位置,坐到了班裡的正中間,隻是也是三個人的位置。
可憐天下父母心!
當時的她體會不到父母的好心,因為另外兩個人是城市人,帶着看不起農村來的優越感,謝暖衣覺得自己天天受欺負,她隻覺得還不如不換,到後來,班裡有人轉走,在邊上空了一個位置,她常常坐在那裡,還被班主任羞辱了一頓。
她回去和母親說,母親也訓斥她:“家裡給你掏錢送禮讓你調在中間,你現在又跑到邊上去坐,你是想怎麼着?
不知好歹。
”
“哎,你是謝暖衣?
”最後來的那個女孩子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謝暖衣,“就是那個數學考了滿分的謝暖衣?
”
“呵呵,”謝暖衣笑了兩聲,“如果沒有重名的話,我想就是我了。
”
“哇,你真的太厲害了!
”
謝暖衣來之前就坐在那裡的那個女孩兒也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謝暖衣有些尴尬地點了點頭,她哪裡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就算是有心考得差一點,可是那上面明明都是她會的題目,還沒有她參加的競賽難呢。
“你都是怎麼學的?
以後教教我們吧?
”
“呵呵。
”
謝暖衣以這兩個字應對。
最後兩個人看謝暖衣話并不多,也不再關注,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謝暖衣看着她們兩個,笑了笑,她靠在牆邊看着班裡的同學,慢慢地陷入了回憶。
這兩個依然是她前世的同桌,那個最先坐在這裡的女孩子名叫金鳳,她眼睛大大的,臉是後來流行的錐子臉,本來應該很漂亮的她因為臉色的發黃,讓人覺得她得了肝炎。
謝暖衣對她的印象很差,她自私極了,她和這個女孩子在一起,說實話,沒有發現她一點優點。
另外一個女孩子,謝暖衣暗自歎了口氣,她叫金紅玉,是個眼睛小小的,臉圓圓的女孩子,兩個人一直玩到高中,後來她出去打工,兩個人還一直聯系。
“咦,你也姓金?
我們兩個都姓金呢。
”
金紅玉驚喜地說道。
再看金鳳,反應就淡了一點,她倒也是笑着點點頭:“是啊,我也姓金。
”
謝暖衣聽兩個人的對話,臉上不禁挂上了笑容,本來她們兩個應該關系好的,畢竟一個姓氏,又是同桌,但是現實卻是謝暖衣與金紅玉一起看小說,一起躲老師,一起做小抄……
藍允博看着謝暖衣靠在牆邊,面露微笑地看着班裡的同學來來往往,他也不自覺地跟着笑起來:真沒有想到,兩個人竟然分到了一個班級,并且坐得還如此的近。
她現在還記不記得他?
藍允博又看了一眼謝暖衣,看到她還是那個樣子,像是超出了全班的世界一樣淡然,他不禁甩甩頭,把自己怪異的想法抛到九宵雲外。
剛開學,大家都比較老實,謝暖衣本身也不接觸那些很張揚的人群,這一世的她隻有一個目标,好好學習,所以她對那些人和事,對女同學與男同學的小心思視而不見。
因此,她在班裡得到了一個評價,冷漠。
“哎,謝暖衣?”
謝暖衣扭過頭去,看到喊她的是班裡的一個男生,她隻看着臉熟,并不記得他的名字,快半個學期了啊,她有些不好意思,仔細地看了看那個男生。
這個男生瘦高的個子,臉白白的,上面架一個眼鏡,看上去斯文幹淨,謝暖衣恍惚記得,前世的時候也有這麼一個人的。
謝暖衣看到這個男孩子,就想起了當初的自己,她也是那時間也是什麼都不會,很想别人給自己說一下,她忽然笑了起來。
劉文看着謝暖衣,看到她臉色忽然柔和着笑了起來,他有些奇怪,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謝暖衣,她大大的眼睛,笑起來的樣子真是好看,他能感覺自己心跳都快了一點。
她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劉文正在胡思亂想,謝暖衣伸手給他比了一下,他愣了一下,忙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然後低頭把那些答案給填上。
他做完之後又回過頭來看謝暖衣,發現她嘴角微微上揚,他心裡不禁又想起來剛才的想法,她要是喜歡上他怎麼辦?
他好像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了。
“在幹什麼?
還不趕快做題?馬上都要結束了,不想做的話就收上來交上來。
”班主任看着他們,臉色很兇的說道。
謝暖衣看了一眼班主任,她對這個班主任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那些事情後來她想通了,班主任不能說是一個壞人,但是他也絕對不是一個好人。
他身上有一種這個時代的矛盾感,他清高卻又迫于現實的壓力,他似乎努力在追求自己的夢,卻又老是折翼,他次次向現實低頭,心裡肯定很壓抑。
謝暖衣低下頭卷子,心思卻跑了很遠。
當時的事情,其實說不清楚是誰對誰錯,班主任管着那麼大的一個班級,班裡那麼多有錢有勢的,他要盡力在其中找尋平衡。
謝暖衣自己太軟了一些。
“做完了?
交了吧。
”
謝暖衣擡起頭,看着班主任站在她身邊看着她的卷子,低聲說。
謝暖衣沉默地交了卷子。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