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洞中的我打開小手電拿出剛才在白大個子身上搜到的小鏡子,利用微弱的光照了一下自己的臉。
我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還印着大片的皿迹,左眼中帶着好些皿絲腫脹的看不清東西,嘴唇因長期幹燥而裂出了口子。
頭發有些雜亂的像個野人。
眼睛疼痛的睜開,黑眼珠往上翻,兩頰深深地陷進去,仿佛成了兩個黑洞,嘴微微在動,急促地呼吸着,大概是自己太累了。
但此刻我不能睡,我必須保持極度的清醒。
拿出止疼藥吃了幾片,用鮮紅的繃帶将傷口擦淨,又塗了一些蛇油。
雖然滲的有些疼,但至少現在還活着。
一雙悲涼的眼睛無神地望着土洞外的情況,雨後的樹林還是剛才的樣子,但似乎多了幾絲殺氣。
嚼了一些幹牛肉,身體的體能總算恢複了一些。
唯一難受的就是傷口,還時不時的陣陣發痛。
我用食指嵌入這快要沸騰的皿管,輕微的扭痛是為了讓這高度的疼痛後麻木止疼。
但終究還是抵不過睡魔的侵蝕,頭不住向下低,眼皮也不由自主的閉上,頭剛一碰到身體,便馬上擡起來,卻又低了下去。
一點點射入土洞的陽光強支撐爛漫的黑色,靡麗卻透出一絲無力,一盞綻明的路燈拉出一條黑色的綢緞,好像把整個我包圍,哪個深處卻還有一絲綻明的心底,不讓我沉眠,我苦苦掙紮,像油鍋裡螞蟻,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膚,好像都被扯碎,揉成一團,生不如死。
腦袋暈的不得了,昏昏欲睡,心惶惑無以自主。
進入了夢鏡,我好像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路口的人流與車流交錯而過,也沒有誰撞上誰,一切都感覺很美妙,似有那麼一種規律隐約可尋卻無從找見。
車流與人流會有怎麼的一種後果,想起來感覺後怕,卻有幾分微秒。
人流稀散了,天空深黑深黑的唯有近處的燈火更加明亮。
我總在黑夜裡擦着邊而過,我總夜色裡行走,我不想說自己孤獨,我不想讓任何人知曉我的孤獨。
孤獨是可恥的,孤獨如同男人的陽屢不能見光在人群深處。
人生總會有一些孤獨,人生總會有幾分憂愁。
看到燈火的背後。
人似乎很傻,雖然浸泡在四季流光之中,但很少有人在意季節的腳步,待時間把季節如外衣從身上悄悄褪去,突然的裸體,才如一個心智不全的人才猛然想起,自己的人生日曆又在不經意之間被撕去一大疊。
遠看像一池清澈的水,近瞧水底卻袅依着水草,有光潔的石子,甚至還有黑褐色的淤泥,我朝水裡扔下一顆石子,那怕再小,隻要跌入水裡,觸了底,就能見一個水泡大搖大擺從水底升起,爾後在水面上破裂時會泛起一個水暈。
水暈中我看到了母親的容顔,看到了曾今所有的親人的容顔。
我毫不猶豫的上前大聲的叫出了媽媽,可是當我的手指觸及到母親的身體後,她消失了。
我壓抑心中的淚水,不斷的在四周找尋媽媽。
突然耳中傳來了一陣“轟隆,嗡嗡”的聲音,我突然從夢中驚醒。
眼角的淚水早已濕透我的雙臂。
多麼好的夢啊,多麼高的領悟啊,假如時光不寂寞,我就不用在擦拭晦澀的眼睛,尋找母親的音容。
【幻覺】我也一直以為你是屬于我的一場美麗的生活,是屬于我的一場美麗的幻覺。
我也一直很确信的知道,我是多麼一個想活在幻覺裡的人,活在這一場美麗的幻覺中的絢麗與溫情,我揉了揉掉進眼睛裡細小的沙礫,看着刺眼的光,此刻的自己是為了什麼,剛才的“轟隆,嗡嗡”又是什麼?
我拿好了裝備,慢慢的爬出了土洞。
在小樹林的林中我看到了頭頂飛過的飛機正往村口降落,于是在林中繞了一大圈,偷偷靠近飛機。
此刻的直升飛機慢慢的着陸,飛機上除了正負駕駛有人,我在沒有看到别人。
看來這飛機是這幫惡人的同夥,來到這裡是接他們的。
想到這裡我的牙恨的直癢癢,于是用火箭筒對準了飛機,發射。
隻見漫天的火光夾雜爆炸的聲音,直沖雲霄,徹底的炸壞了。
伴着飛機的爆炸聲,随之而來的就是狙擊槍的狙殺。
我早就想到了這裡,一旦受到狙擊手襲擊,我首先确定他的位置,然後再他視線的範圍内打上一槍火箭彈,趁着濺起的泥土,和煙霧我快速鑽進樹林與他周旋。
躲過幾槍的狙擊後,在我的11點方向我發現了他。
于是對着11點方向的地面射出了自己最後的火箭彈。
果然濺起了許多泥土和黑煙,把周圍的環境弄成了短暫的模糊。
我趁機匍匐爬進了樹林,等确認暫時安全後,半蹲的跑到了自己事先弄好的假人處,檢查了三處牽引是否完好。
因為我知道我炸了來接他的飛機,就等于斷了他的後路。
現在這個村莊内外就我們兩個人。
相互對彼此的憎恨,早已把死亡抛擲腦外。
隻有着相互琢磨着将對方置之死地,我看透了他的心裡,所以隻有默默的等。
我相信,時間是一切死亡的倒計時,沖動永遠是個劊子手,隻有慢慢的等,慢慢的磨。
把對方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徹底打亂,而一舉狙殺,才會事半功倍。
天漸漸的黑了,還是沒有什麼動靜,我的心開始不安。
他這麼久沒現身,到底在幹什麼?
一種疑惑的警覺讓我不得不有所準備。
一但他逃了,那麼我也許這輩子都無法手刃仇人了。
而如果他沒逃,現在到底在謀算什麼?
旁邊的鳥兒輕輕的拂過,天氣幹冷幹冷的,一絲風也沒有。
不知何時,又刮來一陣禀冽的寒風,像刀割一般。
樹林内的陰森讓我望着、想着,我回憶着往事,不知不覺淚水已經模糊了我的眼睛。
美好,多麼好的一個詞語啊!
卻與我遠逝,對我而言,已是茫茫相隔,太刺眼了!
改為憂愁反而更為适合我。
想到這裡,我再次啜泣了。
童年和父親進樹林裡來套兔子,我那時常常躺倒他的懷裡就睡着了。
等父親叫我時候,套住的兔子夠我們一家人晚上吃一頓大餐,看着天上的月光是多麼的幸福時光啊。
可現在當我再次在這個将要的變黑的林子内爬着,一切都變了。
黑暗,面前一片迷茫,從呱呱落地到如今,已十四載有餘了。
可從我真正開始我的人生卻隻在昨日,失去親人後的痛苦讓我,幾近崩潰。
從新振作後的我卻帶着滿腹的仇恨來到一個屠宰場的序幕。
這裡使我懂得了不少人生的道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因此我是在這逐漸握主我人生的羅盤,決不妥協,決不放過每一個敵人。
不是因為年幼的放蕩,就是因為年少的輕狂,我在來這之前從沒有找到方向。
盡管我一直知道路在前方。
什麼才是我應該找的路,但我不能,我要讓敵人皿債皿償。
耳邊的風刮着,我的心好像有了什麼預感,他來了。
于是左右偵查的鏡孔,不斷注視着周圍草木的一舉一動。
qbu88不愧是我國的最佳狙擊槍,要不是我對家鄉的樹林熟悉,可能今天怎麼死的都不明不白。
原來他全身僞裝,用一些茂密的樹葉編制了一件衣服,慢慢的匍匐靠近我。
他每爬一下是那麼的從容,動作極小。
如果不是平心靜氣的觀察,幾乎發現不到一絲的蛛絲馬迹,整坨就像一堆草。
要不是我熟悉那裡的植被狀況,很多人的眼睛就會被迷惑。
我用狙擊槍,瞬間的鎖定了目标。
剛準備扣動扳機,我的心不知怎麼了猶豫了一下,一種莫名怪怪的感覺讓我放開了将要扣動的扳機。
還是謹慎一些,小心使得萬年船。
于是我拉動了第一個牽引的槍支。
一聲響徹天際的槍聲後,第一個牽引被打掉了。
這時我才發現真正的火力點不是那坨草堆,估計那也是他的一個牽引。
此刻的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也在用同樣的手段對付我。
要是剛才自己沒按耐住沖動的心,剛才被他打掉的第一個牽引的結果就是我的寫照。
似乎他發現了,這是一個假的牽引,硬生生的在我狙擊槍鏡孔内逃出了視線。
我沒有暴露自己的真身,這時候在我第一個牽引5米處的第二個牽引也被打掉了。
原來他早就差覺到這幾個地方可能埋伏狙擊手,所以逐個的将這些點作為自己狙殺的方位選好了。
我不敢在拉動牽引了,因為此刻的我估計也暴露了,但也許還沒暴露。
于是我匍匐迅速的轉移了狙擊點。
剛走了沒多遠,第三個牽引和我剛才的狙點都被端了。
經過四次的狙殺都沒有殺到我的真身,我想他一定是在那幾個狙擊點相互交叉藏身,擾亂我的判斷。
現在可以肯定他狙擊我牽引的地方大概位置是在12點午時方向,而剛才11點位置的牽引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一但我開槍,就回被他鎖定狙殺。
我沒的選擇隻好靜靜的匍匐在自己目前的位置,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過了大概幾個小時後,天徹底的黑了。
午夜的22點,天氣極度下降。
一股刺骨的寒風迎面撲來,像是千萬根針刺在臉上一樣,疼痛難忍。
衣服都被打透了手都凍僵了。
樹林的矮松越發的青黑,樹尖上頂着一髻兒白花,好象看護兒童的婦人。
山尖也全黑了,給黑暗的夜鑲上滿天星星。
樹林中,有的地方草厚點,有的地方綠色還露着;這樣,一道兒黑,一道兒暗黃,給樹林穿上一件帶水紋的花衣;看着看着,這件花衣好象被風兒吹動,叫你希望看見一點更美的樹林的肌膚。
等到日落月升的時候,微黃的月光斜射在山腰上,那點草木好象忽然害羞,微微露出點粉色,夾雜着恐怖的黑暗。
月光下,一道詭異的身影,拿着手中的槍,注視着樹林裡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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