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他都已經大三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爬學校附近的山――這麼講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誰沒事兒會爬這些荒山來玩,除了那些什麼綠野協會,探險社團之類的,好吧,這是沐雨澤真正意義上爬的第二座山。
他還不知道他是被幾個舍友故意在半路上給甩開的。
為的就是讓他能真的爬到山頂上,不要半途而廢。
但是沐雨澤上山時候有種奇怪的感覺,他似乎走的路有些不對啊......他順着之前被踩出來草木稍微稀疏的路上了一段距離之後,根本就在山裡轉了向,甚至連當初他跟丢旅行社團時候的情況都不如。
那時候好歹還有石階讓他下山,現在周圍都是一樣的樹林,其實原路回去在此刻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他豈不是要和舍友他們幾個分開的?
想到之前幾個人的約定,為了避免自己幾個哥們擔心,沐雨澤隻能咬着牙發狠,上了!
結果這座山一爬就從早上爬到了中午。
最重要的一點,他其實上到的山頂已經不是開始時候他們爬的那座山了,這裡山勢綿延起伏,是相連的脈式,也不知道他是好運還是因為倒黴,才上到了這座秃頭山。
沐雨澤擡手抹掉了自己臉上的汗液,深吸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唯一能勉強在這裡遮擋太陽的石頭旁邊。
石頭:旁邊似乎傳來了很奇怪的聲音。
沒有水,一身的汗,沐雨澤伸手抖着衣服,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爬山真不是什麼輕松的事,也不知道他們幾個什麼時候能上來。
此刻,另一座山頭上。
三個人面面相觑。
大胖:“咱們哥幾個已經上來了倆個小時了,怎麼倒黴蛋兒還沒上來。
老二,你打個電話問問到哪兒了。
”
被點名的二虎嘴唇抽搐,“哥,你忘了這裡沒信号的。
”
大胖頓時臉上表情一僵,“那誰特麼提出來的要把老三半路甩開的。
”
耿直的老四看着大胖僵硬的表情,摸了摸後腦勺,默默回道,“不就是大哥你說的麼。
”
......
三個人最後的決定是圍坐成了一個三角形,死等。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然而我們彼此之間隔了一座山,嘿,嘛紮嘿!
然而那三個臭不要臉的是坐在樹下的,被太陽直射了半個多小時的沐雨澤覺得自己都要被烤幹了。
“有沒有搞錯啊......”沐雨澤搖了搖頭,眼前發黑,不行,他不能再坐在這裡了,先下段山路,到有樹的地方呆一會兒。
沐雨澤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眼前發黑的情況愈發嚴重,一瞬間他雙眼什麼都看不到了,整個人失去了操控自己身體的能力,恍若某種力量瞬間抽離了他全部的感知。
耳畔一陣嘈雜的嗡鳴,剛剛起身還沒來得及站穩的沐雨澤搖晃了兩下便向後栽去,腦袋重重的磕在了他剛剛倚靠的大石上,一道尖銳但并不深的石楞重重撞在他的後腦上。
皿瞬間溢了出來。
染紅了他黑色的短發,同樣沾到了石頭的表面。
這一瞬間,這塊兒患有抑郁症的石頭,突兀的發現,自己居然能夠看到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