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梅惱羞成怒,剛才的一切如同置身夢境,等到清醒過來時,他要把這個夢狠狠的從記憶中抹去,因為這是個他不願提及的惡夢!
是的!
一個年齡都達不到他年齡三分之一的少年,修為竟然妖孽般的高出他兩個品階,直入武尊之境,除了在夢裡,哪裡還會出現?
天都學院?
笑話!
即使是大楚國最最強悍,排名第一的武道學院,精英家族中的精英人物彙集,其中也挑不出一個十五歲年紀就是武尊之境的例子!
絕對沒有!
一百年來的曆史記載中根本不存在,兩百年也沒有,三百年以來也依舊如此……往前推一千年,也是一樣的答案,從有武道曆史記錄開始,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物。
所以,梅花宗宗主一枝梅恍然大悟,他這才恍然大悟,剛才一切盡管極度的逼真,但都是假象!
這個假象讓他差點窒息死亡,所以他一旦抓到機會,就迫不及待的要将夢境雜碎!
“桀桀桀桀……小兔崽子,你果然有一套,竟然敢用攝魂香之類的迷神藥來迷我,若不是我老梅修為精深,真就着了你的道!
”一枝梅冷笑着,捋了捋袖管,一副就要大開殺戒的樣子。
甯不凡微微搖頭,面帶苦笑,一枝梅,這号算不上人物的人物,在前世的時候,甯不凡早期接觸過,很是精明,但是這個精明,有點讓人摸不着頭腦,有點讓人無可奈何,有的時候,卻有十分的糊塗,做的事情,如同三歲稚兒所為。
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
形容一枝梅最貼切不過!
此時的一枝梅,這位自命不凡的梅花宗宗主,已經沉浸于從惡夢中醒來後的沾沾自喜之中,撅着嘴一臉得意的笑道:“說實話,我倒是蠻欣賞你的,好小子哎,你先蟄伏在暗處,偷偷觀察我們的行蹤,消耗着我的耐心,等到我耐不住性子的時候,就跳出來,施展出種種詭計将事情變的錯綜複雜,雲裡霧裡,然後用你的眼神突然震懾我,将我一下子推入一個短暫的失控的狀态下,毫無防備,就是這短短的幾息,你就用你早就準備的好的攝魂香來迷惑我,呵呵,真是精妙的布局,完美無缺,想必你精心布置了很長時間吧,可惜啊,乖娃娃,我今天就告訴你,用行動告訴你,這些歪門邪道也隻能偶爾為之,也隻能對付那些武道不深之人,若是遇到像我這樣修為精深之人,你趁早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因為,根本無法成功!
”
甯不凡起初還蠻疑惑的,被一枝梅說的一頭霧水,以為一枝梅是咋呼他一下,可是等到一枝梅說的津津有味,頭頭是道的時候,甯不凡瞬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笑的捂着肚子,差點沒趴在地上。
“一枝梅啊一枝梅,你做了二十年的梅花宗宗主,梅花宗卻依舊無法踏入大楚國一流宗門行列。
你沉浸在中品武師之境二十年,可這二十年依舊無法粗碰上品武師的邊緣,你知道為什麼麼?
”甯不凡忍住劇烈的笑意,問道。
“嗯?
你再說一遍?
”梅花宗宗主一枝梅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這小子小小年紀既然對他的事情如此清楚,下一瞬間,一枝梅就大為光火了,亮開嗓門道:“你再說一遍!
有種再說一遍!
”
甯不凡笑了笑,沒有再說一遍,而是直接回答出了答案:“因為你這人在該糊塗的時候不糊塗,不該糊塗的時候一塌糊塗!
”
“你!
……”一枝梅被甯不凡說的一愣一愣的,感覺甯不凡就像是拿捏住了自己的脈搏,極為清晰的知道自己的脈象。
甯不凡面帶微笑,如同沐浴在春日陽光的桃花,緩緩綻放,他笑的越是高興,越是單純,越是無羁,越讓一枝梅坐立不安,心頭慌亂無比。
一枝梅心道:“難怪都說甯破軍有個嫡孫是妖孽,原來他妖就妖在這裡,言語犀利,洞穿對方内心深處,震撼心靈,然後借機釋放攝魂香!
”
一想到此處,唰的一下,一枝梅臉色勃然大怒,怒斥道:“好小子,竟然又要使奸計!
”
一枝梅此時心頭已經泛起了濃烈的殺意,虧得自己修為精深外加反應靈敏,不然的話在剛才不知不覺中又将落入甯不凡小兔崽子的圈套之中。
“哈哈哈,原來梅花宗的宗主就是這樣一個色厲内荏之徒,被我幾句話就吓成這樣!
将将還在門口叫嚣異常的狠厲勁兒哪去了呢?
”甯不凡的臉色也慢慢的陰了下來,發出陰恻恻的笑聲。
打臉,狠狠的打臉,一枝梅剛才如何狂妄,如何嚣張,現在君子不動口不動手的原則,連本帶利的還給他,如今的甯不凡已經是中品武尊,心态已經更加的平穩沉靜,能夠用幾句話的就擊潰對手,自然最高,畢竟攻心為上,但對方若是動手,甯不凡也不會給他半點客氣,同樣以武力如數奉還給他。
梅花宗宗主一枝梅臉上頓時就暗沉了,耷拉着,很明顯,現在是吃了啞巴虧了,他要承認的自己說不過甯不凡,那他就是一個誇到極點的貨色,五十來歲的人都辯不過對方。
若是跟甯不凡真的計較起來,将他撂倒,上去搜身,若是什麼都搜不到豈不是非常丢人?
就算收到攝魂香又能怎麼樣?
人家這麼點大,修為不如你這麼一個老頭,用些下三濫的手法,不也是保命生存的手段麼?
所以說,一枝梅現在完全陷入一個進退維谷的境地。
倏然間,一枝梅也想到破解的妙計,與其無法招架甯不凡的犀利語言攻擊,不如也學他,就一模一樣的還給他呗,一枝梅大笑道:“哈哈哈,甯不凡就繼續裝瘋賣傻啊,我的五個得意門生就是這樣被你殺了的吧?
真是有膽有識,不過今天我一枝梅站在這裡,就看你用什麼辦法将我殺了。
哈哈哈……”
一枝梅完全明白了一切,就像是坐在井邊上,居高臨下,看着枯井中兩隻青蛙的相鬥,自己則是完全跳出了這個圈子,高高的在上,俯看全局啊,心頭一切都已明了。
甯不凡眉頭一挑,眸子裡流露出不屑之意,冷道:“不就是個沉浸了二十年都裹足不前的中品武師麼?
嚣張個毛,接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