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餘燼失去知覺,被漩渦吞沒的同時。
潇江市MD區,某處狹小的出租房内,最後一抹黑暗,也湧入了餘燼臉上的面具之内。
房間裡,又重新恢複了明亮。
餘燼整個人,立刻如同斷了線的風筝般,癱倒在床上,沒有了一絲動靜。
“叮!
”
黑暗中,一聲清脆的提示音在餘燼耳旁響起。
他長出了一口氣,驚醒過來。
一股奇怪的力量,如同潮水般,從他身體的各個部位噴湧而出。
他瞬間感覺整個人如同新生了一般,渾身上下盡是使不完的力氣。
他連忙爬起身來,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入眼所見,是熟悉的出租房,狹小的空間,簡易的家居,和收拾的一塵不染的地面。
他試着活動了一下四肢,果然都能操控自如。
看來已經回到現實世界了,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内!
系統的聲音傳來:“恭喜宿主,夜神的面具激活成功,契合度20%,獲得催眠技能。
”
餘燼略帶失望:“怎麼才20%?
”
“回宿主,由于你目前等級過低,又是第一次佩戴,所以與面具的契合度才會這麼低。
”
餘燼郁悶道:“還有這種設定?
”
“每一塊異常面具,都擁有其獨特的個性,宿主可以在一次次的配戴過程中,慢慢摸索其獨特之處。
當你對一塊面具的了解越深,和面具的契合度自然也就越高,能使用技能也就越多。
”
餘燼道:“原來如此,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所有東西都得要經過一番努力才能得到啊。
”
雖然目前隻有20%,但好在餘燼不是貪心之人,隻要還有提升空間就好,大不了多費些時間。
餘燼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問系統:“對了,剛才說我已獲得了催眠技能,是怎麼回事?
”
“回宿主,夜神面具是來自夜晚之神的面具,夜神掌控夜晚,自然也掌控着人類的睡夢,他能催眠人類,使之陷入夢幻。
戴上面具的你,在某種層面上其實就當于夜神的化身,所以你自然也就擁有了夜神的一部分神力。
”
餘燼強壓下激動的心情,希冀道:“這種催眠是否與醫學上的催眠一樣,隻是讓人陷入一種半夢半醒的迷糊狀态?
”
系統不屑道:“人類所謂的催眠豈能和神力相提并論?
夜神的催眠,是讓一個人從精神上迷失自我,所有的自我意識都将不複存在。
而你,将是被催眠之人唯一的行動準則。
”
“換而言之,所有被你催眠的人,都會無條件的服從你的命令,并且不會記得被催眠期間的任何事情。
”
聽到這裡,餘燼終于按捺不住,一顆心狂跳起來。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金手指啊,隻要有了這個催眠技能,他就能随意的操控他人,到時候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到的?
餘燼正激動不已,熱皿沸騰的幻想着自己今後的生活,不料系統立刻就給他潑了盆冷水。
“請宿主先不要過于激動,由于你與面具的契合度隻有20%,所能使用的神力也相對較少,故而你最多隻能同時催眠一個人。
”
餘燼聞言,想了想,心中依舊舒暢不已,能讓一個人徹底服從自己也不錯啊。
做人不能太貪心!
系統繼續道:“催眠隻有在你戴着夜神面具之時才能使用,已你現在的精神力,最多也隻能維持半小時而已。
”
餘燼聞言,心中有些失落,但轉念一想,能支撐半小時也不錯啊。
在這半小時内,他可是能夠随意控制任何人的,半小時的時間已經夠做很多事了。
更何況,精神力還是能慢慢鍛煉起來的,隻要肯付出點汗水,不怕精神力不夠。
“還有最後一點,每一塊異常面具,都擁有自己獨特的性格。
請宿主牢記,在佩戴面具之時,一定要堅守本心,不要被面具所蠱惑了。
否則的話,就極有可能被面具所控制,淪為面具的傀儡。
”
聽到這裡,餘燼終于忍不住了:“竟然還有這種風險?
坑人!
”
腦海中一片寂靜,系統并沒有理會餘燼。
餘燼見此,隻能搖搖頭,表示無奈。
就在他搖頭的檔口,無意間瞥見了牆角的穿衣鏡。
他發現,鏡中的那個自己,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一襲暗紫色的西裝,閃閃發光,擦得油光铮亮的皮鞋,配上一條誇張的領帶。
而他臉上的那塊面具,也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頭套,完全将他的腦袋覆蓋住了,此時的他已經瞧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暗紫色的膚色,臉上光秃秃一片,連眉毛都沒有一根,頂着個誇張的飛機頭,高高隆起的眉弓骨下,一雙深邃的瞳孔,閃着紫色的幽光。
那瞳孔竟然呈現出蚊香般的模樣,一圈一圈的重疊着,并不停旋轉着,細看之下讓人一陣頭暈目眩。
瞧見自己這般模樣,餘燼忍不住驚呼:“這也太……太……太……浮誇了吧。
”
随着驚呼,他的下巴竟然以一個極度不可思議的角度,“吧嗒”一聲掉到了兇前。
餘燼見此,心中出人意料的沒有半點驚慌。
隻見他淡然的伸手将下巴托了回去,對着鏡中的自己抛了個媚眼,壓低嗓音,悠然道:“不過,我喜歡!
”
說出這句話後,餘燼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珠子滴溜溜一通亂轉,誇張道:“難道這就是系統所說的,面具的性格?
”
他看着鏡中的自己,沒來的及細想,心中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他簡直要被自己迷倒了!
下一刻,他仰頭大笑道:“哈哈,果然夠火辣,我喜歡。
”
……
李秋萍扯着肥大的嘴唇,歪着脖子,将雞腿上最後一塊筋肉啃掉後,随手将手中的雞骨頭丢到地上,嘬了嘬手掌上的油膩,進而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她今天難得的要出一次門,得好好吃上一頓,才有力氣辦事。
說到辦事,她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家裡那個挨千刀的廢物,連叫他漲個房租都辦不好,什麼事都還得她出馬,害她下午的牌局又泡湯了。
她扯着沙啞的嗓子,回頭喊道:“老棺材瓢子,把老娘的包給我拿出來。
”
她話音剛落,一個枯瘦的小老頭兒便捧着一個粉色的手提包,屁颠屁颠的轉了出來。
李秋萍一把奪過老頭兒手中的手提包,推了把老頭兒,不耐的道:“老娘出門收租去了,等老娘回來,你如果還沒将碗筷收拾幹淨的話,老娘一定拆了你身竹竿兒。
”
李秋萍生的高大魁梧,滿身肥肉,老頭兒被她一推,險些跌坐到地上。
老頭踉踉跄跄的穩住身形後,立刻連連點頭,嘴裡喃喃道:“一定,一定……”
李秋萍看着老頭兒顫顫巍巍的窩囊樣,翻了翻白眼,低聲咒罵:“滾滾滾!
看你那窩囊樣,老娘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
李秋萍提上小包,穿着上拖鞋,晃着一身肥肉,浩浩蕩蕩的往餘燼住處趕了過去。
沒錯,她就是餘燼的包租婆,名副其實的母老虎,身材魁梧,脾氣暴躁。
近段時間,她手氣不太好,在牌桌上已經連着輸了幾周了,家中眼看就要青黃不接。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想方設法的挑租戶毛病,借口漲租。
幾次下來,除了一直規規矩矩的餘燼外,其他租戶都已經被她漲過租了,有的甚至還漲過幾次。
可能她自己也覺得,一直出爾反爾的漲租畢竟不好。
所以這一次,她決定找還沒有漲過租的餘燼下手。
雖然理由難找了點,但撒潑打滾的事她又不是沒幹過,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真收拾起來,她還不是手到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