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綠翹來聽風軒請兩個人去用餐。
這丫頭長得讨喜,做事也極為伶俐,一路上說話極有分寸。
到了用餐的地方,才發現不止是李淼,他們一家子都在,一個體型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面上帶着三分喜氣,很難讓人聯想到他就是手握兵權的李渠。
而他身邊還坐着一個珠玉環繞的婦人,正是他的二姨娘,大夫人去世的早,在這李府中,她的地位和夫人差不多。
見了鐘琨和暮歌二人到來,李渠起身笑道:“原來這就是今日救我小女的壯士啊,幸會幸會。
”
鐘坤行了禮,笑道:“壯士不敢當,不過随意一出手罷了。
”
能夠将救人一事說的如此輕描淡寫的恐怕也隻有他了,在那種情況下,能精準的擊飛毒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渠在心中思忖了一下,道:“二位請用餐,否則飯菜都涼了。
”
席上,李淼一直看着鐘琨,他喝酒的姿态優雅,吃飯的姿态也優雅,怎麼看也看不夠。
顯然,李渠和李焱都注意到了她的失态。
李渠微微的咳了一聲,望了暮歌一眼,問道:“這位是令妹吧,鐘先生武藝如此高強,想必令妹也是武中豪傑。
“
暮歌笑道:”李大人過譽了,我一介女流之輩,修為不及兄長十一,平日裡全靠兄長照拂。
“她不笑的時候就很美,笑起來的時候更是美的驚心動魄。
饒是李焱這等久經花場的人,也看的癡迷了。
本來還在為今日妓院之事煩惱,一時間心裡的不快全部都消除了。
和這位鐘慕姑娘比起來,妓院的那些女子真的不值得一提了。
李渠看着自己的一雙兒女,内心隻剩下尴尬。
兒子沉溺女色,毫無作為,女兒雖然樣樣都好,卻可惜了是個病弱的女兒身,如今她還癡癡地看着這江湖武夫,簡直丢了李家的臉面。
雖然他心中将鐘琨定義為江湖武夫,但是抛去階級地位的成見,他對鐘琨還是極為欣賞的。
他端起一杯酒,走到鐘琨面前,一隻手重重的搭在了鐘琨肩上:”這一杯酒,敬謝鐘先生!“鐘琨也端起一杯酒,面不改色的喝完了。
李渠将搭在他肩上的手放下了,心裡暗暗驚異,他看似随意一搭,卻是使了七分功力的,能經得住的人着實罕見。
鐘琨放下酒杯,說道:“李大人,您太客氣了。
”
暮歌看着兩人,隻覺得有些不對勁。
隻有李渠聽出來了鐘琨這句話裡的譏諷意味,然而他的心情卻好起來了,如今正是非常時期,若此子能為自己所用・・・・・・
一頓飯,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回到聽風軒之後,暮歌立刻問道:”師兄,你沒事吧?
那個老家夥對你做了什麼?
“
鐘琨不由得感歎暮歌心細,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沒有大事,他隻不過想試探我一下罷了。
“
”他那哪裡是試探,一般人經他那一掌早就橫屍當場了,完全是恩将仇報。
”暮歌心裡對李渠的厭惡已經到了極點。
“你師兄怎麼會是一般人,現在,他也不會舍得殺我的。
”鐘琨說道。
聽到這句話,暮歌不由得有些心酸,還好師兄沒有大事,要是出了什麼事,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