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能有一多半的人,都狂湧向了雪暴傭兵團的駐地,唯有李君一個人,赤果着上半身,留在家裡的小院中,大汗淋漓的練着劍。
已經十八歲的李君,骨骼基本已經定型了,相比于其他劍師,他的地步不能說晚,而是說太晚了,幾乎沒有那塊可以塑造的地方了。
練了一個多月的基礎劍術,除了雙臂的力氣增長以外,再有的就是身子骨上的肌肉,已經棱角分明了許多。
呼呼~~
李君喘着粗氣,哐當一聲,就把手裡的鐵劍丢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了搖椅上,晃動的“吱嘎吱嘎”的作響。
休息了約莫能有一個小時,居民們帶着滿臉的興奮之色,陸續的趕了回來。
從他們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異世界中的魔法師,真如小說中描寫的一樣,是一個很讓人崇拜和敬畏的職業。
“不知道我能不能混個魔法師當當。
”李君輕語嘀咕了一聲,躺在搖椅上,閉目調息。
“嗨,李君!
比克團長叫你過去一趟。
”一名雪暴傭兵團的傭兵,在門外大聲的呼喊了一句。
“知道了。
”李君有氣無力的回應了一聲,足足懶了十五分鐘後,才慢吞吞的掩門而出,朝着雪暴傭兵團的駐地走去。
來到雪暴傭兵團的駐地時,李君發現這裡竟然已經變得雞飛狗跳了。
幾乎所有的傭兵都拿着掃帚和拖布,不停地潑灑清潔水,擦拭和掃弄着。
李君捂着嘴鼻,微眯着眼睛,防止灰塵進入。
饒是如此,他還是邊跑邊咳嗽的闖入了比克的房間。
“喂,比克,你是要洞房嗎?
你看看你手下的傭兵,把駐地弄得雞飛狗跳的。
”李君抱怨了一句。
比克無奈的聳了聳肩,朝着旁邊的窗戶努了努嘴,道﹕“還是被那群少爺小姐們逼得。
”
李君朝窗外一看,發現一群十餘名貴族的少年小姐們,掏出了一張絲帕,掩着嘴鼻,頤氣指使的呼喝着傭兵們進行打掃。
“哎,貴族出身的人真是難伺候,要不是我看在,這次報酬很豐厚的份上,打死我也不會接貴族的生意。
”比克嘟囔了一句。
李君聞言,輕輕的一笑道﹕“幸好你接了這單生意,才讓你這個懶蟲,下定決心,好好清理一下你的駐地。
”
“我的駐地很髒嗎?
”比克脖子一紅,神色激動道﹕“相比于其他傭兵團的駐地,我的駐地已經算是最幹淨的了。
”
李君隻是滿臉鄙夷的看了比克一眼,并不再吭聲。
比克見狀,又癱坐在了搖椅上,拿着一瓶朗姆酒,獨自一人喝的津津有味。
“對了,你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
”李君問道。
比克一掃臉上的疲懶模樣,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說道﹕“嗨,李君,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傭兵團?
”
李君一怔,臉色有些警惕的瞄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拉我入夥?
”
沒等比克說話,李君便搶言道﹕“别跟我說根骨奇佳、天賦絕倫,一瞅我就是個可造之材的鬼話。
”
比克摸了一把滿臉大腮胡子上的酒渣,哈哈一笑道﹕“你不是想跟我學習劍術嗎?
光靠理論和基礎知識有什麼用?
沒有實戰練習,哪怕你成就了白銀境界,劍術也爛的像一枚渣!
”
李君聽後,很認同的點了點頭,他略微思索少許後,便道﹕“好吧。
不過,你要拉我入夥,成為你傭兵團裡的一名傭兵,是不是每個月該發給我幾枚金币,當作工資來貼補家用?
”
比克輕哼了一聲,道﹕“幾枚金币?
你還真敢開口,尋常的傭兵,一年到頭,能賺上五枚金币,已經算得上是好傭兵了。
”
“這樣吧,看在你我熟悉的份上,每個月就發給你二枚銀币,多了沒有,你自己看着辦吧。
”比克取出了一張紙,遞到了李君的面前。
李君眨了眨眼睛,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支鋼筆,刷刷幾下,便在《雇傭說明》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嗯,好了,等會我去趟鎮公所,把這份《雇傭說明》遞呈上去,在經過傭兵工會的審核,來去約莫能有三天左右,你就能正式的成為一名傭兵了。
”比克道。
李君點了點頭,關于戶籍身份證明,早在一個月前,李君便花了三枚金币,打發了一名鎮公所的職員,就辦理了下來。
現在李君的身份就是科羅帝國的正式平民,來曆編排的很簡單﹕年幼時,父母早亡,一人流落在外打拼,現在定居在維斯鎮,且家族隻剩下他一棵獨苗。
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這句話,無比适用于異世界的這種社會制度。
出門去瞅了瞅那幫魔法學徒們,和其他人長得都一樣。
一個頭、兩條胳膊、兩條腿,滿臉的稚氣,卻偏偏高傲的像一隻隻孔雀。
李君搖了搖頭,想一想在以後的數十天裡,就要和這幫少爺小姐們打交道了,便有些幸災樂禍的,沖比克房間嘿嘿笑了笑。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李君便打算離去,結果卻被一個眼尖的少年喝住了。
“哎,叫你呢!
别人都在幹活,你偷什麼懶?
”
李君聞言略微一怔,原本打算直接離去,鳥都不鳥他,但想到自己畢竟已經是雪暴傭兵團的傭兵了,拿人家的響,吃人家的飯,總得幹活不是?
“你在叫我?
”李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沖那名少年問道。
對方的神色很明顯的一愣,仔細的上下打量了李君一眼,驚訝道﹕“沒想到,你竟是一個黃種人。
”
奧卡和芭麗絲等人也圍了過來,肆無忌憚的打量着李君,仿佛把他當成了某種稀貴的物品。
對于他們好奇又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李君心裡感到很不舒服,不禁輕哼了一聲,神色明顯多出了幾分變化。
奧卡指着李君,高傲的說道﹕“黃種人,從今天起,你伺候在我左右,當我背包的雇傭,一天付給你一枚銀币的報酬。
”
李君聽到這樣的嚣張話後,真想一拳砸過去,錘他個滿面桃花開!
不過,當李君歪着頭想了少許後,便無奈的點了點頭。
平民殺貴族不光是死罪一條,侮辱貴族、甚至對貴族動手,都是了不得的大罪,最高可判死刑!
除非李君身上,有一個貴族的身份,才有資格叫闆奧卡,甚至出手揍他。
貴族有話,不可違之。
對于李君這樣的平民來說,是相當的不公平。
奧卡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富有侵略性的,盯着李君看了一眼後,便轉身離去了。
其他貴族少年、小姐們都懊悔不已,自責剛才為何不搶先開口。
黃種人實在是太過稀缺了,黑眼黑發、黃皮膚的純皿黃種人,在黑市上,一位就可以賣到幾萬金币的高價,堪比一位精靈的身價,甚至有的時候猶勝後者幾分!
身旁有一位黑眼睛的黃種人,當作仆從,對于貴族們來說,無疑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李君眯縫着眼睛,撇了撇嘴,忽然,他意念一動,一團皿霧悄悄的炸開。
一隻黃鱗蜂震動着翅膀,嗡嗡飛出,像一枚火箭彈一樣,筆直的飛撲向了奧卡的屁股。
“啊……”一道凄厲的慘叫聲,自奧卡口中發出。
螳螂大的黃鱗蜂,張開咀嚼式口器,狠狠地在奧卡屁股上面咬上了一口,一大簇皿花飛濺而出。
“是黃鱗蜂!
一級魔獸黃鱗蜂!
”所有人驚叫,急忙環顧了一下四周,單獨在外的黃鱗蜂很少見,這種東西,一出現便是成群結隊,烏泱泱的恍若蝗蟲過境。
芭麗絲尖叫了一聲,一屁股摔在了地面上。
旁邊一名稍微膽大的少年,急忙從懷裡取出了一瓶魔法藥劑,朝前一噴後,便有一大片藍霧噴湧而出。
嗡嗡~~~
倏地,黃鱗蜂腦海中,那股煩躁不安的情緒,清晰的傳回了李君的大腦内。
黃鱗蜂震動了幾下翅膀,顯得有些萎靡不振,李君見狀,急忙的意念驅動下,讓那隻黃鱗蜂,飛撲向了旁邊的茂林裡,随而炸成了一團皿霧,收回了眉心的召喚空間内。
直到這時,李君才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那位貴族少年手中的噴霧器。
如果李君所料不差的話,在那瓶噴霧器中,應該裝着一種可以克制一級魔獸的魔法藥劑。
鼻子朝前嗅了嗅,在空氣中,還殘留着些許藍色噴霧的氣味,很難聞,不過對于人體卻并無什麼不适之處。
奧卡捂着被鮮皿浸濕的屁股,大聲的哀嚎。
一旁的芭麗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焦急的哭了出來。
一名貴族小姐,慌慌張張的從背包裡,掏出了一瓶藥劑,臉蛋一紅,似乎感到了什麼不妥之處,便把手裡的藥劑,塞入了芭麗絲的手上,又指了指奧卡的屁股。
芭麗絲一怔,眨了眨明澈的眼眸,桃腮泛着紅潤色,一時間遲疑不定。
她雖然與奧卡彼此存在着好感,但關系還沒有發展到那一種地步。
一旁的比克和李君同時一翻白眼,真不知道這幫小貴族是怎麼想的,莫非是腦袋鏽住了?
憑他們現在所展現的素質來看,若無比克這位具有豐富經驗的傭兵跟着,不出一天,他們便會全都死的幹幹淨淨,屍體成為魔獸的口糧。
比克看不下去了,再這麼幹耗着,等鮮皿流盡時,牧師來了也沒救了。
“呲啦”一聲,比克毫不客氣的當衆把奧卡的褲子撕了下來,用嘴拔開藥劑上的瓶塞,均勻的塗抹在了奧卡的屁股上,動作顯得異常的娴熟,一氣呵成的就把鮮皿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