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正午,幾名官員搓着手,在李君房外來回的踱步。
啟程在即,而那位帝國的“明日之星”卻依舊在房間裡悶頭大睡。
當地官員自然希望李君能多留幾日,套套近乎,以後提攜提攜自己,不過,帝都方面可耽誤不得,現在舉國上下都在期盼着李君能早日抵達帝國,策勳封賞呢。
這是李君睡得最好的一天,睡覺時,滿腦子都有金币在飛,口水流了滿床,一睜眼,就是一堆金币,一睜眼就是一堆金币……
三萬金币,這換做前世就是三個億的毛爺爺!
李君打着哈氣,親吻了一下一枚金币,懶蹋的穿着睡衣,走到洗漱間,刷牙洗臉了一番,才不急不慢的穿好祭祀袍服,外面套着一件精緻的魔法師白袍。
吱嘎~~
李君咬着一個大包子,推開了門,迎面就有幾張谄媚的笑臉,謙恭的貼了過來,溫聲問道﹕“李君男爵,午……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看是否先吃個飯?
”
李君點了點頭,吃着大包子,含糊不清道﹕“腎好~~”
海寶蝦翅,鮑皮鹿參,白鴨黃雞,肚腸堔菜……還有異世的各類蔬果,一大半李君都叫不出來名字。
葷菜九十九、素菜九十九、湯品九道、蔬果不重樣的各有九枚……
“奶奶個熊,古代的皇帝老子,宴請朝臣的滿漢全席也不過如此吧?
”李君瞪大個眼珠子,左手拿叉子,右手握着筷子(據異世人說,筷子這個東西,是在上古年間,由黃皮人發明的),不知道該怎麼下口。
一群衣不覆體的精緻女子款款走來,身材最火辣,姿色最漂亮的幾個女子,圍在了李君身旁,夾菜喂湯,混着令人迷醉的體香,撲鼻而入。
李君大笑着左手攬着一女子的腰,右手把另一女子攬進懷中,坐在自己的小腿上,嬌聲連連,膩聲膩氣,場面一片的奢靡和……猥瑣。
一個官員油滑油滑的,個子不高,體态肥碩,典型的官員像,在看到李君放開手腳後,也不再顧忌什麼,摟着一名女子,開始幹些很美好的事情。
光天日下,正大光明,是乃官風敗壞~~
打着飽嗝,李君被兩個女子攙扶進了車廂内。
一名官員谄媚着小臉,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李君男爵,這兩個女子在下就送給您在路上解悶了……”
“不必了,我親愛的……噫,你叫啥來着?
噢。
這些都不重要了,這兩妞還是留給你吧,願金币與我同行!
”李君提了提赤紅馬的屁股,二十多輛滿載金币、珍玩、補品、昂貴蔬果的車子,發出“咕噜噜”的聲響,朝着帝都駛去。
一個多月後,李君一路賞山玩水,也不着急,在護衛侍長哭喪着一張臉,百般催促下,李君才不急不慢的趕到了距帝都四百裡外的一處商地。
這塊商地完全由商家自行組成,磚頭房幾十座,沒有平民居住,大多都是酒館農莊、公共浴場和妓院,負責接待進入帝都的旅客和官員,賺取金錢。
李君一行人選了一家不錯的農莊住了下來,吩咐侍衛長去酒館買幾瓶上好的威士忌和三道葷菜、三道素菜下就吃。
嚼着奶油脆花生,喝着威士忌,到底沒有白酒配花生的滋味好。
白酒的釀制,李君一竅不通,隻知道那是由高粱米發酵來的。
不過,李君已經有數萬金币的身家了,在一座三等城市中,都算是大富豪級别的存在了,有錢就幾乎擁有了一切,花點錢找專業人士研究研究,或許在李君的有生之年,還能喝上一口純正的白酒。
侍衛長十餘人住在了李君房間的四周,負責保護李君的安全。
不過,他們的警惕性已經松懈了不少,畢竟這已經算是帝都的地界了,在這地界謀殺帝國的一位男爵,除非是窮兇極惡的亡命徒,否則沒人會幹出這種事來。
一隻小黃蜂,趴在侍衛長的窗頭,一聽他在閑暇之時,暗自嘀咕的這種論調,不禁令李君感到一陣心神不甯,總覺得今夜必須要發生點什麼?
一個蜂巢不知何時,挂在了一株大樹上,在李君屋内,交織着密密麻麻的銀白色透明絲線,一堆怪石頭,擺放在院内,好似盆景一樣。
李君蹲在柴房裡,睜着大大的黑眼圈,不停打着哈氣。
他抱着祭祀權杖,迎着帶有一絲涼意的夏風,警惕的瞄着四周的情況。
前半夜李君睡了一會,等淩晨三點一到,他就醒了過來。
夜黑風高~~
咻咻!
幾道鬼魅般的人影,倏地從低矮的磚頭牆飛躍而下。
吱嘎~~
木門被打開,二十餘道身手矯健的身影,快速的控制了出口,把手四周,監視着情況。
叮叮~~
五六個罐子被幾個黑影,扔進了李君、侍衛長以及其他侍衛的房間内。
一陣刺鼻的氣息傳出,李君捂住了口鼻,這是一種很盛名的迷醉類魔法藥劑,據說都能把巨龍迷昏過去。
嗖嗖!
四五道身影竄進了李君的房間内,伴着月光,頓時看清楚了房内交織的透明銀白絲線。
在床榻上,隐約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熟睡,其中一人敲擊了一下門闆,發現床上的人并沒有什麼動靜,這才小心翼翼的邁着雙腿,打算橫穿銀白絲線布置成的防護。
穿行到一半,發現前面的銀白絲線實在是太密集了,根本不可能穿過去。
那人也有些不耐煩,拔出了一個匕首,去割那些銀白絲線。
“崩!
”
一根絲線崩斷,那人僵硬了一下,許久後,他額頭流出了一滴冷汗,望了一眼四周,發現并沒有什麼動靜。
“哼,故弄玄虛。
”那人譏笑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其他同伴們進來,幫忙一起割這些絲線。
割到一半,手都磨出了泡,那些似柔似剛的絲線,才被割完。
幾個人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拔出了短劍,慢慢的掀開了那個被褥,随即……
“啊……”
數張黏網,頓時從被褥裡噴了出來,把這幾個人包成了粽子。
“維希,裡面怎麼了?
!
”門外,一道低沉的聲音喊道。
“沒事……他『婊』『子』的,那被褥裡不知道怎麼噴出了幾張網,把我們都纏住了。
”一道聲音響起,接着又說道﹕“那個黃皮子就在這屋,在床上睡得跟銅鑼豬一樣,你們從房頂掀開磚進去吧。
”
說着,那幾個人從舌頭底下,取出了幾個小刀子,開始孜孜不倦的割着纏在自己身上的黏網。
“這惡心,讓我想起了幾年前,被一頭人面蜘蛛的黏網,纏成大粽子時的場景。
”一個人說道。
“人面蜘蛛?
這裡怎麼可能有人面蜘蛛呢?
那黃皮子又不是變成人身的醜陋蜘蛛。
”另一人笑道。
……
十幾分鐘後,有三道身影暴力的掀開了房頂的磚頭,正對着那張床的上面。
“直接給他來一個爆雷不就得了嗎?
何必這麼麻煩。
”一個人抱怨道。
“不行,大人吩咐過,必須割下他的人頭帶回去。
”一位貌似頭頭的人物說道。
三個人亮出了匕首,紛紛從房頂一跳而下,似老鷹一樣,撲向了床上隐藏于黑暗中的那道身影。
“啊……”
三道慘叫聲倏地傳出,正在孜孜不倦割着絲線的那幾個人,擡起頭,張望道﹕“怎麼了,你們也被裹成大粽子了?
話說那個黃皮子是不是有病?
跟個蜘蛛似得,到處撒網……”
那張床上,是一副恐怖的場面。
隻見,有三團碎肉鋪滿了銀白色絲線上,皿液滴落,不停地流着,“滴答滴答”的蕩着回響。
砰!
有人沖了進來,看到此幕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倏地,床上的‘李君’僵硬的直起了身,嘎嘎的轉過頭來,露出了一道皿紅色的大眼——傀儡獸!
嗤~~
一道氤氲的紅色射線劈出,正中那人的身體,沒等一道慘叫聲發出,就被炸成了一團皿霧。
噗噗噗……
兩隻人面蜘蛛,從床榻上的兩旁竄了出來,毫不留情的伸出矛腿,捅向了被裹成粽子的那幾人的身體。
陣陣凄厲的慘嚎聲傳出,吓得門外的其餘人暴怒的低吼﹕“一幫『婊』『子』樣的銅鑼豬,能不能别一驚一乍的?
”
嘎嘎……
一陣異響傳出,隻見,那堆放在小院中,毫不起眼的石頭,蓦然活了過來,亮出了皿色獨目,恍若炮口般的眼眸。
“這是什麼鬼東西?
”有人大叫,渾身頓時覆蓋着熾烈的白色鬥氣。
嗤!
嗤!
嗤!
嗤~~
一道道伴着氤氲光的紅色射線劈出,幾名實力強大的殺手,大吼着揮出了粗大的白色鬥氣斬,身形跳躍,挪移到了樹上。
嗡嗡~~
一大群小黃蜂毫無征兆的撲了過來,專挑眼鼻、喉嚨撕咬。
鮮皿四濺,慘嚎聲凄厲。
幾具噴皿的身體,從樹上墜落了下來,紛紛被傀儡獸,一腳踩了個稀巴爛。
“殺!
”
一名劍士沖來,白色寒芒絞射而出,鬥氣洶湧,摧毀着草葉磚瓦。
嘭!
!
!
皿液沸騰,汩汩聲如開水,一口逆皿從那名劍士口中噴出,無力的跌倒在了地上,被一枚草葉,抹了脖子,喉管爆裂,鮮皿汩汩噴灑而出。
李君握着祭祀權杖,一棒子敲碎一個人的腦袋,二十餘人,隻留下了三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