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祎凡一直有賴床的習慣。
又因為時差的問題,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
徐骁湳作息規律,為了不吵醒她,放輕動作的下了床。
簡單的洗漱過後,他抱着一沓子資料,關門上鎖來到了徐爸爸的書房。
父子兩打了個照面,徐爸爸特别得勁兒,剛想調侃兒子昨晚春宵一夜過得如何,卻在看見他眉頭緊鎖,手裡抱着一沓子資料,難得關心起自家兒子來,“FBI那邊又給你添了什麼新案子?
”
“有件事,要你幫忙。
”
徐爸爸年輕的時候,在痕迹鑒定這方面有一定的成就。
後來,因為徐骁湳選擇回國,與FBI間鬧的滿城風雨,順着大勢而下索性選擇提早退休。
父子兩有事商談,自然而然的把所有人排除在外,其中,包括那位徐太太。
“之前看你傳來的現場報告,我認為,你可以把幾起案件并案處理,因為,我在裡面發現大量不符第一犯罪現場存在的痕迹。
”
徐骁湳一副洗耳恭聽的摸樣,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一說起案子,徐爸爸臉上斂去了往日的那些老頑童形象,那張臉帶着嚴肅和冷靜,比起徐骁湳的自帶寒意,多了幾分暖。
他把自己前段時間整理好的檔案,歸類放在徐骁湳面前。
“你們在菩市那起案子影響太大了,幸好沒有其他人員傷亡,否則光是五條人命,就足夠把所有涉案人員停職查辦了。
你傳來那份現場勘查的資料,我反複看過很多次,發現的東西不多,但足夠了。
現場引起爆炸五輛車的胎痕不對,在距離爆炸地點時還有兩個公裡,有急刹車的迹象,胎痕長達十米。
之後就沒有刹車的迹象,這證實,五輛車在同一時間裡,自願自主相撞的。
”
徐骁湳接下話,“法醫在五位死者身上,找到真正的緻命傷。
他們是被一槍斃命的,子彈正中心髒,并沒有穿透,所以造成心瓣強烈收縮,出現急刹車的現象。
現場經曆過兩次高熱度的爆炸,已經找不到遺留的彈殼。
”
父子兩相視一眼,各自心明如鏡。
“還有一起是未來兒媳婦出的力,那塊石頭,上面的彈痕……”徐爸爸的話沒有說完,書房那扇大門被推開,小姑娘探頭探腦的往裡看。
在看到馮祎凡後,徐爸爸面帶不悅的看向了徐骁湳。
卻在下一秒,看見了緊跟在馮祎凡後面的徐太太,頓時收斂了身上的戾氣。
“我打擾你們了嗎?
”
徐骁湳作勢把手裡的文檔收起來,遞給了徐爸爸保管。
自己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問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
“你手機響了,是海倫。
他打了好多個,應該是有急事。
”馮祎凡把手機遞過去,徐骁湳拿過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子,“餓了嗎?
”
小姑娘害羞的點點頭,徐骁湳牽着她的手,麻煩後面那位徐太太一并下樓去做早餐。
馮祎凡乖巧的喝着牛奶,靜靜的等着美味。
徐骁湳站在陽台前給海倫回電話,“有事?
”
“Gordon,我發現你的小女朋友,跟一個人很像。
”
徐骁湳沒有說話,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看見馮祎凡喝完牛奶時,唇上的一圈奶漬,滿目的柔情。
“她的鼻子、眉角,甚至是臉型都很像。
Gordon,我能拿她的照片去做對比嗎?
”
下一秒,徐骁湳冷聲道:“沒那個必要。
”
話落,徐骁湳挂斷了電話。
飯後,徐骁湳抽了一天的空閑時間,讓家裡的司機開車,他帶着馮祎凡一塊去外面走走看看。
小姑娘第一次出國,對周圍的一切都十分的好奇,難得出來玩,徐骁湳也收起了身上的那些不近人情的寒意,陪她走走停停。
一天下來,馮祎凡玩得很盡興,當晚很早就睡下了。
由于昨晚睡得早,隔天,又趕在徐骁湳的生物鐘前醒了過來。
小姑娘下樓去給他做早餐,再趕回去和他一起洗漱,換上了正裝,等到兩人你侬我侬的吃完早餐,海倫已經在門外等着了。
徐骁湳昨天或多或少已經告訴了馮祎凡,今天要去的地方,是美國西部的加利福尼亞州新月市,而他們的目的地是那一所關押危險等級最高的黑幫暴徒的地方——鹈鹕灣監獄。
路上,馮祎凡很緊張,一句話也不說話。
直到到達目的地,因為她是以家屬的身份随行,車子還沒停穩之前,海倫已經遞給了她一個眼罩。
徐骁湳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子,輕聲的哄:“有我在,沒關系。
”
“司徒曾經告訴我,五年前那個肢解狂魔被扣押的地方,正是鹈鹕灣監獄。
所以,我們是來見他的,對嗎?
”
徐骁湳答非所問,“怕嗎?
”
“不怕,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
他無視海倫的白眼,伸手幫小姑娘帶上了眼罩,在牽着她的手一起下車。
馮祎凡不清楚周圍的環境,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隻知道周圍很安靜,安靜得隻剩下了呼吸聲,還有腳步聲。
終于,他們停了下來。
門被打開,還沒來得及走進去,裡頭有人吹噓了一聲口哨,然後,隻聽見對方态度輕/浮,語調略帶嘲諷的說道:“老朋友,從我被抓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會在相見。
”
徐骁湳沒有理會他,隻見他輕聲的告知馮祎凡即将要取下眼罩。
小姑娘點點頭說好。
“不要那麼快睜開眼睛,讓眼睛适應了再睜開。
”
“這是你的女朋友嗎?
看上去不怎麼樣嘛。
”
馮祎凡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然後在轉過身去和那位殺害了她養父的兇手面對面的直視。
海倫準備開門出去,走前對徐骁湳說道:“我沒有撒謊吧,他們真的很像。
你女朋友的眼窩很深邃,一點也不像亞洲人。
”
不等所有人坐下來,隻見,被關押在審訊室内的那位窮兇惡極的罪犯,突然暴躁了起來。
他奮力的砸着鐵桌,帶着手铐的雙手硬生生的磨出皿來。
馮祎凡這會兒出奇的不害怕,她冷着臉與那位兇手面對面的對視着。
良久,隻聽見徐骁湳冷聲道:“庫洛斯,好久不見。
”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們。
給我出去!
”
馮祎凡不顧徐骁湳的攔阻,朝着庫洛斯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步。
用着徐骁湳常年的不近人情語氣,說道:“五年前,我見過你。
那個時候,你殺害了我的父親,我很害怕你。
五年後,我來見你。
你淪為階下囚,而我,不再害怕你。
”
兩人無聲的對持着,最後的結果讓人大跌眼鏡。
軟硬不吃的那位高等罪犯庫洛斯,竟然開口留下馮祎凡,并斷言隻跟馮祎凡進行交流,其他人,一律不見。
“這個結果,你滿意嗎?
”
“我很滿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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