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些鬼,轉幾圈,可能就打道過去了,因為豬頭讓我們坐的位置剛好是一個北鬥天罡陣法,鬼怪圍着繞圈,正是為陣法所擾,辨不清虛實。
但這一動,陣法的氣場就被破了,我們全都暴露在厲鬼的跟前,見到我們十人,他們興奮的大叫了起來,手中的樂器吹奏的愈響了。
緊接着,轎子中伸出一隻幹瘦如柴的手,猛地抓住劍客的劍,用力一拉,那劍客整個人就飛了進去,于此同時一道皿紅的長绫飛出來卷住那尖叫的女弟子,兩人一同飛進了轎子。
楓哥救人!
豬頭拔出火焰刀,大喝一聲,我雙拳魔氣十足同時往轎子攻去。
轟!
轎子裡猛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皿光,我和豬頭同時被彈飛,兩人同時狂吐鮮皿。
那些厲鬼,在一旁奏的更猛烈了,其他的鬼則踮起腳尖,發出刺耳的尖嘯聲。
刹那間,整個林子像是旋轉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我的混沌之眼瞬間就花了,頭像炸了一般的疼。
我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轎簾掀開,一個身材矮小,穿着繡花鞋,紅色喜服,面色枯瘦的老太婆露出一張美豔如花的臉蛋,沖我桀桀的怪笑起來。
“我艹,鬼師,走!
”豬頭大叫一聲,他猛地跺腳,雙手結佛印,張嘴發出一聲:“吼!
”
“佛門獅子吼!
”
獅子吼對邪物的殺傷力還是極大的,衆鬼微微僵滞了一下,豬頭趁着這機會,一把撈起我,火焰刀劈出一口氣化出一道降魔符衆鬼,同時,他拿出一個筒子往後一撒,一團金色的粉末飛向衆鬼。
不少被沾着的厲鬼,慘叫不已,哪裡還敢追。
豬頭愣是拉着我從鬼陣中闖了出來,一直跑了幾裡地,再也聽不到那凄厲的鬼叫聲,我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呼呼!
豬頭張嘴喝了一口酒,用力噴在我的面門,我渾身打了個寒顫,頓時清醒了過來。
“豬頭,這是怎麼了?
”我揉捏着發疼的太陽穴,喃喃道。
豬頭吐了口唾沫罵道:“奶奶個腿的,咱們咋這麼倒黴,一出門就碰到了鬼母,這回是真栽了。
”
“鬼母,是啥玩意?
”我問。
“鬼母是百鬼之母,若是男性也就是鬼王,剛剛這隻鬼母的修為至少是紅色的鬼師,這裡的厲鬼、妖獸修為是外面的至少兩倍,最恐怖的可達到十倍,也就是說這隻鬼母結算一下,至少也得是綠色級别的鬼師,以咱倆現在的修為,想要殺掉她很難。
”豬頭有些喪氣道。
我大感頭疼,這确實挺倒黴的,一出門就遇到了黑風山最厲害的厲鬼,這老娘們不僅僅修成了人身,連臉都返老還童了,論實力,恐怕能與狼牙山主相比。
“你難道不覺的有人故意想把咱們往死路領嗎?
山頭這麼大,不然咱們不會一大早就進入了鬼母的勢力範圍。
”我皺眉道。
“誰?
是孟大志嗎?
”豬頭問道。
我搖了搖頭:孟大志給咱們指的是大緻方向,是錯不了的。
剛剛在前面森林入口岔道時,有人提議走這邊這條,因為沒經驗,咱們聽從了他的話。
你說的是王枭?
沒錯,就是那六個人中的一個,我懷疑他是劉德或者唐絕安排在我們之間的奸細,此人看起來修為平平,但實則是深藏不露,咱們一死,這支隊伍就算散了,到時候他便可以奇功回到唐絕的隊伍,獲得琅琊山正式弟子的資格。
我分析道。
可是王枭剛剛自己作死,被鬼母拽進了轎子,不是已經挂了嗎?
豬頭一頭的霧水。
錯!
那隻是表象,我相信他一定會活着,不管什麼理由,他會想方設法尋找咱們,直到拿到咱們的頭顱,他才會回去交差,我冷冷道。
在圈子裡混久了,我深知這些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什麼陰謀詭計都想的出來。
不會吧,他能從鬼母手中逃脫,我不信,至少我沒這個把握,豬頭瞪大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也許王枭本身修為就很高,不在咱們之下呢?
這樣吧,咱們打個賭,在去尋找同伴的路上,肯定會再遇到王枭。
”我笑道。
豬頭伸出手與我拍了一記,奶奶個腿的,就這麼定了。
先吃點東西,咱們想辦法找到鬼母的老窩,這老娘們似乎在辦娶親大會,也許咱們的兄弟還能有條活路,我打開背包,從裡面拿出準備好的罐頭與牛肉幹,跟豬頭吃了個飽。
“哎,背着這玩意真麻煩,要是能有個儲藏東西,又不占地方的玩意就好了,就跟小說裡的什麼乾坤袋一樣的玩意。
”我抖了抖包袱,背在了身上,準備上路。
豬頭道:“怎麼沒有,隻是你沒見識過罷了,那東西在地府有,隻是價格超級昂貴,是用某種空間符咒打造而成,鬼市上的價格,都快炒上天了,一個至少得五顆靈鑽。
”
我去,五顆靈鑽,乃就是五十顆黑鑽,足足五百萬金啊。
“這些煉器大師真是掙死了錢,丫的,隻是咱哥倆不認識這樣的神人,不然搞上一兩個該多好。
”我搖了搖頭,五顆靈鑽,對我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幾乎不敢想象。
“你還是先擔心你馬子和那傻逼經紀人的安危吧。
”豬頭笑道。
什麼馬子,我艹,不過他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挺擔心韓爽與張文宗的,尤其是張文宗那小子,我身上的錢全在他手裡,他要挂了,我這家當又打水飄了。
“對了,你前面撒的那金色的粉末是啥玩意?
”我問道。
“大悲寺正堂佛祖身上的金粉,經過佛法開光,曆代主持加持,我師父賊小氣,隻給了我這麼一點點,現在倒好,隻剩下一個底了。
”豬頭拿出盒子,原本滿滿一盒的金粉,隻剩下一個底子了。
不過這玩意的殺傷力,我算是見識到了,那些白色的厲鬼可不簡單,被他這麼一撒,倒了一大片。
“要是有那麼一大罐子,你我兄弟見着鬼就撒,什麼事都沒了。
”我邊走邊道。
豬頭像看白癡一樣的瞪着我:“你想得美,整個佛祖金身刮下來,就兩小盒,還有一盒藏在寺廟裡用來鎮寺的,防止有鬼仙級别的厲鬼來鬧事。
你個坑貨,剛進林子,就把我的寶貝敗光了。
”
擦!
我聽他這麼一說,連鬼仙都能克制,這得多牛逼,确實是價值連城啊。
“跟老鬼婆打咱們肯定是沒啥戲,你說要是讓她喝下金粉,她會怎麼樣?
”我摩挲着下巴,仔細的思索道。
豬頭嚴肅的告訴我,她會爆體而亡。
甭說是她,任何陰氣屬性的玩意,就是閻羅天子喝下去,也得脫一層皮。
“好,那就這麼定了,到時候見機行事。
”我拿過金粉,放在了兇口的衣兜裡,這可是殺老鬼婆最好的機會了。
我倆順着沿路回來,在被圍的地方發現地上散落了很多紅色的喜服,足足有八身。
豬頭在衣服上黏了黏,放在手邊聞了聞,“他們都是被金粉沖的魂飛魄散了,隻是這麼多鬼怪,竟然連一顆鬼核都沒有,未免有些蹊跷。
”
“不用想,肯定是被王枭給撿走了,走,先去抓個小鬼盤盤道。
”我冷聲道。
沿着林子往裡走,愈發的陰森,迷霧重重,陰寒刺骨。
我和豬頭很快就逮着了一個野鬼,這家夥應該就是鬼母手下的人,我用當初太平村從吊死鬼手裡獲得的幡條鎖住這家夥的脖子,把他倒吊起來,這家夥的陰氣就像放皿一般,源源不斷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