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紅霧是通過接觸傳播的麼?
那不就是說我們就算頭上帶着防毒面具也沒有半點作用?
還好當時沒有讓蟒蛇跟着一起進來,否則的話,也隻能是多搭上一個人。
當我用觀氣之術好好的在濃姬身上看了一遍後,一件更加古怪的事情出現了。
按理說不管是正派的術還是邪派的術,剛剛作用在人身上的時候,都應該會有些法術光芒才對。
可是濃姬身上并沒有顯現出任何法術光芒來。
至于我自己,我的雙手還和以前一樣,并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這些紅霧對魔體是沒有效果的。
濃姬的表情有些苦澀,她見過那些人的死相。
她現在并不怕死,但是臨死前不能看到八神庵覆滅,這必然是她生命中最大的遺憾。
三張驅邪除穢的符紙從袖管中閃出,被她貼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并沒有什麼效果,那些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依舊在以緩慢的速度增肥,她原本很有彈性的肌膚也變得越來越緊繃。
“我還不準你死。
”我有些惱怒,剛剛收服了這麼一個硬氣的東陰娘們兒,轉眼就要挂了?
這也太不值得了。
我的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捏住濃姬的一隻手,毫不講理的把魔氣送進了她的身體,濃姬對我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反抗,任我施為。
當魔氣遍布她全身以後,我感應着她的身體結構,讓魔氣在她體内迅速傾吞那些瘋狂分裂、生長的脂肪。
并在她的體表布置了一層魔氣把她與外界進行了隔絕。
魔氣的本質就是侵略、侵蝕,那些瘋長的脂肪細胞很快就被吞了個幹淨,我在濃姬的手指上劃了一條小口子,把吞噬了脂肪細胞的魔氣抽了出來,然而就在魔氣被抽出的時候,我的眼鏡猛然一亮。
在那團魔氣中,我感受到了一股和濃姬氣場波動相和的生命力。
“主人,你想到什麼了麼?
”體内的脂肪暴走被抑制了,可是濃姬并沒有表現出高興,相反的,她給人的感覺是無比的疲憊。
就連站着都有點強打精神。
“沒什麼,也許弄明白爆肥症的玄學運轉方式了,算是有個好的開頭。
”說話間,我把那股魔氣直接吞進了嘴裡。
那股生命精氣等離開了這裡,我可以煉化出來還給濃姬,現在不是時候。
轉身抄起她的腿彎一個公主抱抱起來,邁開大步朝着醫務所方向飛奔而去。
“主人,你……我自己能走。
”濃姬被我的突然襲擊弄得有些發愣,面部很罕見的挂上了一抹紅暈。
“逞什麼能,老子可不是萬惡的奴隸主,不虐待員工。
”在她腿上捏了一下,我繼續大步前行,腦海裡卻傳來若涵公主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
衛生所的位置并不難找,當我跑到那裡的時候,赫然發現衛生所門口的地上擺着一個賣魚用的那種不鏽鋼殼子,裡面裝滿了黃橙橙的油液,一隻一乍長的死老鼠漂在上面,似乎是沒能撐過第一關,被淹死在這裡面的。
我把濃姬放在一個木樁上,在衛生所附近查看了一番,并沒有看到有人存在的痕迹。
還真是奇怪了,這古怪的水槽和那些老鼠分明都是人為的,為什麼就沒留下一點蹤迹呢?
“我說,你是在找我麼?
看你拖着個人轉來轉去的,累不累啊,既然進來了白地鎮,你好好找個地方呆着慢慢等自己和那些鎮民們變得一樣不就好了麼?
反正你們這些遊客跑來這裡都是為了獵奇,看個鬼什麼的,哪有自己親身感受一下獵奇來的有趣呢?
”
就在我眉頭大皺的時候,不遠處天空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個有些尖細的男人聲音。
擡頭望去,卻見不遠處一棵大樹的枝杈上站着一個人。
那人大概一米七的身高,身材瘦削,渾身上下包裹在一套潛水員那樣的連體橡膠衣内,就連眼睛部位也帶着潛水眼鏡,嘴部是一個濾嘴,看不清具體長什麼樣子。
“你是什麼人?
”打扮成這樣,必然不是什麼好餅,多半就是衛生所門口這水槽的始作俑者。
“我?
地球人啊,你管我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跟你丫的有一毛錢關系麼?
半隻腳都踏進鬼門關了,還有心情打聽這個,我要是你,就趕緊趁着那女人的腿沒有肥到掰不開的時候好好爽一爽,然後乖乖坐着等死。
”那人的聲音流裡流氣,滿是戲谑的味道,根本就沒有把我和濃姬放在眼裡。
“是嗎?
可是地球人就應該腳踏實地的站在地上,或者……跪在地上也行!
”話音剛落,我的身子已經閃電一般竄到了那棵樹下,右拳揚起,拳頭毫不留力的轟在了那顆足足三人合抱的大樹上,“咔嚓”一聲,這棵樹可沒有老鼠那樣的皮肉可以用來卸力,被我這一拳直接打成了兩段,上半部分猛然向地上倒來,還沒等它倒下,我就已經朝着那人墜落的地點欺身攻了過去。
那人在我的拳頭距離樹枝還有一尺遠的時候猛然跳起在空中變向竄向濃姬坐着的那塊大石頭,卻不曾想我早就語聊過他會往這個地方逃竄,右手攻擊他的同時,左手對着他逃竄的方向射出了一片鐵葉子。
那人在空中迅速一擰身子,鐵葉子擦着他的胳膊飛了過去,橡膠緊身衣同樣沒有鼠皮的抗揍本事,頓時被鐵葉子劃出一道口子,一抹鮮皿在半空中飛揚而出。
“你妹的!
用暗器暗算老子!
”那個流裡流氣的家夥落地的地方已經偏離了濃姬很遠,一隻手捂着胳膊上的傷口不服不忿的沖我叫嚣着。
“你也有臉說這個?
沖着一個女人去,老子沒把你射成篩子就不錯了!
”說着,我的腳下再次發力,筆直的沖向那人,那人擡手格擋了我一掌,稍稍吃了點小虧,當他第二次擡手格擋的時候卻沒想到我拳頭上猛然伸出四根尖刺,“噗呲”連聲,他的手掌頓時被刺出了四個透明窟窿。
剛剛因為抱着濃姬,我把臂铠上的拳刺給收了起來,卻沒想到此時出其不意的給了這古怪家夥一下。
隔着潛水眼鏡,我看到那人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驚懼,似乎是要逃走,那我哪能讓他如願,既然他說出那種話,就說明他對這裡的情況了如指掌,必須把他留下來。
左手一伸,就朝他肩膀上抓了過去。
那人也是滑溜,肩膀一抖,竟然讓我抓了個空,與此同時,他被插中的右手從我的拳刺上拔了下來擡腳踹向我的兇口。
我用拳頭格擋了一下,那人借着這個反沖的力道,抽身後撤,嘴裡喊了一聲:“你等着,我喊我大哥去!
”頭也不回的就往村子的那一邊跑去。
我緊跟在他身後,速度卻比他稍微慢一些。
當我跟着他轉過一個巷口的時候,一隻母豬大小的白色老鼠似乎在那裡等了我很久,肥大的身子好像炮彈一樣朝我身上撞了過來。
“砰”的一聲,就算我及時用臂铠封擋,也還是被它撞的倒退了七八步,那個穿着橡膠衣的人身子連續晃動幾下,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巷子那邊。
我氣的一跺腳,白老鼠卻不依不饒的吱吱叫着朝我沖了過來,兩隻眼睛裡全都是嗜皿的光芒。
看來這東西是不肯讓我繼續追那家夥了。
也罷,這種個頭的老鼠,不管跑到哪裡都是禍害,有一個算一個,你家魔爺今天就先把你超度了再去找你背後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