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前後進了大堂,而此時,充滿古韻的廳堂兩邊擺放了兩排太師椅,看起來蔚為壯觀。
太師椅上則坐着一群人,其中主位上坐着一個中年人,在見到年輕地不像話的李一白之時,明顯地愣了一愣,語氣中帶着不确定的意味道:“這位莫非是老爺子常提起的李先生?
”
“正是在下。
”李一白回道。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對自己來一番簡單的自我介紹,太師椅上的一個長着白色胡須的老者就嗤笑一聲,“小劍,現在可是給老爺子看病,這麼重大的事情,怎麼找一個毛頭小子來?
真要有什麼事兒了,他擔當得起嗎?
”
還不待吳劍回話,太師椅上的中年人就面色一寒,冷冷道:“薛三針,老爺子欽定邀請的人,還容不得你在這兒指手畫腳!
”
薛三針?
李一白正尋思着這名頭究竟是如何來的呢,就聽吳劍在一旁小聲地跟他解釋道:“李先生,你可别見怪,畢竟老爺子身體這事兒,是全家上下都惦記着的大事兒,我爸、我二叔、我三叔……都在尋訪名醫,而這薛三針,就是其中名氣最大的一個,号稱僅需三針,疾病可除!
”
三針除病?
李一白對此嗤之以鼻,這明顯就是以訛傳訛來的,或許這薛三針是有那麼一點兒厲害,但絕不會僅僅憑借着三針,就讓病人不吃藥就能給治好病的!
話說之前搶紅包的時候,他還從太乙真人那裡搶來太乙神針呢,不知道薛三針這針灸的功夫,比起太乙神針孰強孰弱?
聽到警告後,薛三針趕緊賠笑道:“呵呵,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急性子,為此也得罪過不少人,不過,我這也是為老爺子您的身體着想。
”
說到這裡,他惡狠狠地看了眼李一白,“老爺子的身體健康是大事,容不得一個不懂醫術的毛頭小子在這兒亂來!
”
這時,太師椅上一個方臉男子贊同道:“薛神醫說得有理,爸的病已經刻不容緩了,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就算是南張北薛的薛神醫,也不敢打包票說一定能治好老爺子的病,因此,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穩妥一些,盡量别找些阿貓阿狗一般的人來攪和。
”
中年男子聞言,沉默不語。
其實對于老爺子請這麼一個毛頭小子來,他也表示很不理解!
自古英雄出少年這句話他不是沒聽過,甚至于那些出色的青年才俊他也見過不少,但是,醫術這方面,真不是簡簡單單的天分就能駕馭得了的,尤其是華夏的中醫,更是年老方能體現出厲害之處,畢竟華夏中醫博大精深,沒有經過長時間的理論加實際的操練,是很難掌控的!
再看李一白,年紀輕輕,而且他還專門了解過對方的情況,一不是什麼中醫世家,二更不是在什麼中醫學院上學,他哪來的一身卓絕的醫術啊?
不過盡管對于對方的醫術不太看好,該有的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當即,中年人對着李一白道:“這位李小友,還請落座!
”
不知不覺間,對于李一白的稱呼,已經從最開始的李先生,變成了李小友,由此可見,李一白現如今在其心中的重要程度已經下降了很多個等級。
其他人也都朝這裡投來鄙視的目光。
李一白并不在意周圍那些異樣的目光,反正不管别人再怎麼看,他是遵循那日的承諾,來給老爺子看病的!
而且不是他故意吹牛逼往自己臉上貼金,事實上确實如此,普天之下,能治好老爺子病的人,惟他李一白一人耳!
畢竟誰都不像他有這種逆天的運氣,既有《萬寶錄》這種記載各種常見的丹方以及其他種種的修真界寶典,更有小丫這朵無名之火幫他煉制丹藥!
中年男子環視了一周,開口道:“既然薛……兩位神醫已經到了,那麼,接下來就給老爺子的病情提出應對之策吧!
”
說完後,他第一個看向薛三針:
“薛神醫,拜托您了!
”
“雲先生客氣了。
”薛三針抱拳而起,背負着雙手,在過道之間來回踱步。
大家的目光都長在了薛三針的身上,死死地盯着他,期待着他接下來的回答。
薛三針跺了幾回步後,最後目光放在了正前方的吳老身上,深深道:“老爺子的病,已經積郁了幾十年了,常規方法怕是已經行不通了。
”
聽到這句話後,吳老面色一直平靜地很,他也早就料到這薛神醫有此一說了。
“薛神醫,你一定要救救我爺爺!
”柔兒着急出聲,爺爺的病一直是她記挂着的心頭病,爺爺要是一直不好,她也感覺一直病怏怏的。
中年男子皺着眉頭,問道:“您的針灸療法也不管用?
”
薛三針點頭,“何止是不管用,真要用上了,反而會提前讓老爺子體内淤積的毒素爆發,到那時,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
“我的天!
”
“那可怎麼辦?
”
“難不成老爺子的病就治不好了嗎?
”
大家急成了一團,連薛神醫都說他的針灸之術沒辦法了,那不就玩完了嗎?
柔兒都快急哭了!
“莫慌,莫慌!
”薛三針縷縷胡子道:“我這幾日連夜翻看家中醫學典籍,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找到了應對之法!
”
“什麼?
”
“是什麼?
”
“爺爺還有救?
!
”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彙聚在薛三針一個人身上,而李一白,則徹徹底底地被無視掉,或者說,從其一進門的那一刻起,那點兒零星的光輝就被薛神醫的給掩蓋掉了!
“正是傳說中的放皿療法!
”薛三針道,“老爺子中毒已深,常規方法無計可施,唯有放皿療法能治好老爺子,大家請放心,我家先人曾嘗試過這種方法,并且成功了,因此,我隻要按照上面的步驟做就好,老爺子就有救!
”
“是嗎?
”
“那太好了!
”
“謝謝薛神醫!
”
大家感激涕零,剛剛他們還對于傳說中的放皿療法有所擔心,現在聽對方這麼一說,頓時就信心百倍!
看來,薛神醫請對了!
這才是能救老爺子的神醫!
“李小友,你怎麼看?
”中年男子象征性地問了一句,不過對于李一白并沒有抱有任何希望,但畢竟對方是老爺子請來的,他總不能厚此薄彼。
薛三針在一旁陰陽怪氣道:“還用得着問他嗎?
這小子估計連放皿療法是什麼都不懂,問他就等于問阿貓阿狗!
”
李一白呵呵一笑,還放皿療法?
那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放皿療法了,而是換皿!
換皿,顧名思義,就是把身體内的皿液來一次大換樣。
不過可别忘了,老爺子中毒已久,而且身體每況愈下,經得起你一次換皿的折騰嗎?
别換到半道上了,命都沒了!
想到這裡,他便似笑非笑地看着所謂的薛神醫,道:“老爺子的病我暫且不提,不過對于你剛剛那番話,我倒有些要說。
”
“哦?
你還有話對我說?
”薛三針饒有興緻地看着李一白,他倒要聽聽,這李一白的狗嘴裡,究竟會吐出什麼牙來!
李一白伸出四根手指,“我隻想說四個字。
”
哪四個字?
先生英明?
自愧不如?
薛三針在心裡面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其他人也把目光看了過來,他們也想聽聽,不懂醫術的李一白,究竟對于薛神醫剛剛的放皿療法有什麼“高見”!
“我要對薛神醫說的那四個字便是。
”李一白看向薛三針,冷冷道:“一派胡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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