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頭頂至少有三把沖鋒槍在瞄準着我,隻要我動手傷害了東魁,我相信上面的人除了阿玉和趙奇鵬,估計剩下的人都會朝我開槍,趙奇鵬我是不太能确定的,但是阿玉我想她是不會這樣的,但是此刻已經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我所要面對的是将要發生的事情,東魁顫抖着身子,已經無力在端起手中的沖鋒槍了,而那把寶劍,也已經從他緊張的雙手中脫落了。
我一步步的緊逼過來,東魁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邊雙手扶地往後挪着身子一邊顫抖着嘴唇對我說:“志平,你在幹什麼?
你要冷靜啊!
”
我看着他心裡也是非常的驚恐,一方面我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一方面也在害怕頭頂的幾杆槍在瞄着自己,心裡也是害怕的不行,可是我再緊張也無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狂躁,突然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暴戾之氣沖上心頭,雙眼像是噴火一般的死死盯着東魁,突然一聲狂吼從嘴中發出,聲音在整個前鋒殿回蕩,甚至傳出了連接着前鋒殿的青銅巨門的外面,此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幾道飛影突然竄進了前鋒殿内,隻是大家都被我的吼聲吸引,并沒有注意到那幾道忽然飛進來的影子。
吼聲沉悶暴虐驚得衆人心中一緊,張濤東子還有胡彪端着槍的手,也都同時一抖差點就栽倒進三足鼎内,不僅是他們感到壓抑,我也很難受,我看着東魁驚恐的模樣心裡不停的罵他:“你個白癡早讓你上去,你為什麼不上去!
”
然而我就是再害怕,心理再掙紮,也沒能戰勝心裡的狂魔,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身體仿佛是受到鬼胎那緻命的一擊後,雖然被我及時反應過來,但還是受了重傷,體内忽然不知道為什麼就多了一股不可控制的力量冒了出來,并且這股力量對周身任何的有生命特征的物體,都會發動攻擊,像是一種自然反應一般。
東魁看着我的樣子越來越恐怖,眼睛裡滿是恐懼,直到他已經退到了鼎壁邊上才徹底停下來,此時我看到他的眼睛裡滿是後悔和絕望,他似乎已經放棄了生存下去的念頭,當我看到他眼睛裡絕望神情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有了一種狂意肆虐,仿佛我已經征服了天下一般,天下一切唯我獨尊的感覺猶上心頭,我的心裡不由得一震,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我看着東魁他也看着我,不過是一個狂意肆虐一個是恐懼不已,很快這幾秒鐘的平靜就被打破了,我已經感覺到了身體在動,我的右手緩緩的擡了起來,對準了東魁的腦袋就好揮下去,我聽到頭頂的東魁大吼一聲:“不要!
”接着就是一聲拉動槍栓的聲音,我也聽到阿玉和趙奇鵬阻止他的聲音。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我卻不記得了,在我的拳頭揮起來的一瞬間,我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雙眼一閉,竟然暈了過去。
在我昏迷的那一會兒,我仿佛做過了一個夢一般,夢裡我變成了一隻烏鳥,飛翔在蔚藍的藍天下,可是在這晴空萬裡,風和日麗的天空下,卻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巨大的古代戰場,幾十萬人在拼命殺敵,而他們的對手卻不是人類,而是一群怪獸,他們自己也有人禦獸戰鬥,可是顯然他們能夠驅使的獸類,并不能跟他們的敵人相比,這是一場極為懸殊的戰鬥,按他們的兵力來算獸族占了很大的優勢。
在我極力觀察下,突然看到那些人的身體,和我們現在的人類有着非常大的不同,他們的手臂很長個子基本都有一米八左右,甚至更高的有兩米多的巨人般的高人,仔細觀察他們的雙手,竟然都長着六根手指,他們戰鬥力雖然都非常的骁勇,可仍然都不是那些獸族的對手,獸族大多是一些不知名的洪荒巨獸,以強大的戰力碾壓式的攻打着人族。
我看到這一幕,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們是什麼人?
這裡是哪裡?
然後才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隻烏鳥飛在天空中。
在我正在疑惑的時候,突然看到地面上一個高大的身影身披戰甲,正在和一頭金凱的人身獸面模樣的人打鬥着,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怪物來的貼切,雖然那些六指長臂人也很奇怪,但起碼還有些人類特征。
戰況非常的激烈,拼戰中兩人都多少有些傷痕,雙方似乎暫時都不能奈何得了對方,看這架勢他們必然就是雙方的首領,我剛想上去看清他們的面目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把我驚醒了。
“志平哥!
”這是一個清脆的女聲,聽起來又很熟悉,我緩緩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先是一片紅光,再後來就慢慢看清楚了身邊的人,我看着身邊一臉關切又有些恐懼的阿玉,笑了笑開口問她:“你怎麼了?
”
剛剛清醒的我,完全不記得剛才在三足鼎内的事情了,我緩了足有五六秒鐘,才恢複了狀态,忽然大驚失色的喊道:“我的眼睛!
又變成了紅色?
對了,東魁呢!
”
我想起來在三足鼎裡的一切,心裡暗暗吃驚,自己為什麼變得那麼恐怖,簡直就像是一個炸彈一般突然爆炸,不僅是自己不敢相信,就是身邊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他在一邊休息呢,看樣子吓得不輕。
”他撫了撫我的兇口,肩膀上此時已經綁上了厚厚的繃帶:“你不要動作太大,傷口很深,我們已經為你止皿了,小心傷到傷口。
我緩了一下情緒點了點頭,側過頭看到東魁坐在一邊發呆,頓時我的心裡湧起了一股歉意,看來剛才我的舉動卻是吓壞了他,他現在整個人都傻愣愣的呆在那。
“我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快兩個小時了,加上我們剛進這前鋒殿的時間,我們已經落後前面的人接近四個多小時了。
”胡四爺在一邊咳嗽了幾聲說道:“大家都收拾一下準備出發。
”他又看向一邊的胡彪問道:“你的傷要不要緊?
”
胡彪忽地一下坐了起來笑着對胡四爺說道:“您就放心吧,您那麼重的傷都能繼續我憑什麼不能呢。
”
我奇怪的看着胡彪,疑惑的看向阿玉,想讓她跟我解釋一下情況,阿玉看着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輕聲說道:“剛才我們上來沒多久,你們跟鬼胎打鬥的時候,忽然之前在青銅門外看到的那具飛屍,又闖了過來,原來它一直都沒死心,一直在青銅門口徘徊着,它聽到這裡有聲音就沖了進來,還好我們發現的及時,不過胡彪還是大腿被那東西給咬了一口,還好不是那種有毒的粽子不打緊,傷口也不是很深包紮一下就好了,最後我們和它打了一陣,最後還是鵬哥的大蒜趕走了那東西,可是它跑了我卻依然覺得這附近還是有東西,似乎就在我們身邊,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
”
我看着她略有些擔心的眼睛,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笑着說道:“放心吧,我也感覺到有些奇怪,但是現在我身體很虛弱,沒有辦法去觀察一下四周,既然它這麼久都沒有再攻擊我們,至少說明它不會給我們帶來危險。
”
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不過眼神之中還是流露出擔憂的神色,我知道她應該擔心是我的傷勢,如果再遇到危險怕撐不下去。
她将我的青銅匕首遞給了我,應該是我上來的時候她幫我保管起來的,我不客氣的接過來,說實話我拿這把匕首本來是準備送給她的,可是後來趙奇鵬讓我留在身邊,想必他是知道一些隐秘的,或許這把匕首能夠解開目前所面臨的困境,所以我打算用其他的東西送給她。
我伸手摸了摸口袋,暗自慶幸東西在剛才打鬥的時候沒有丢掉,我拿出來放在阿玉眼前晃了一下,笑着說道:“你剛才沒去摸東西,我送你一件當作紀念吧。
”說着我把手中的一對上面鑲着紫瑪瑙的一對青銅手镯拿了出來,樣式一看就是一男一女的樣式,大的我拿在手中,小的我遞給她,笑着說道:“嘿嘿,一人一個,定情信物。
”
她臉一紅别過頭嗔了一聲:“誰要和你定情了。
”她雖然那麼說,不過還是将手镯接了過去。
“拿死人東西當定情信物,除了你這個白癡,我看也是沒誰了。
”說話的竟然是東魁,真是沒想到他剛才還在一邊抖動着身體發呆,這麼一會竟然就清醒了過來。
我看他狀态恢複過來了,不由得一喜,不過一想到他剛才說的話,我不禁眉頭一皺,笑罵道:“剛才我就應該撕了你,叫你再嘴碎。
”
不過我一想,或許他說的也對,畢竟死人帶過的東西,聽起來就感覺不是很吉利,伸手就想去拿過來,卻被阿玉一把揪住了我的手脖子:“怎麼,這就後悔了?
”
我撓撓頭讪笑道:“怎麼會……那不是……”
她拿開我的手不在意的說道:“行了,我知道,沒關系,我不在意。
”說着她将手镯套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拿出來給我看,并示意我帶上自己手裡的手镯。
我戴上後跟她的手放在一起,她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一時間竟令我陶醉的直飛沖天,魂飛雲外。
胡四爺看着我們兩個笑着搖了搖頭,似是有話要說卻又一沉思,坐在一邊打斷了收拾東西的衆人,看着我們不再說話。
我們忽然意識到大家都在看着我們,吓了一跳,阿玉躲開衆人的眼光藏到了我的身後。
“哎呀,玉妹子還害羞了,我記得剛看到你的時候,你可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漢子啊。
”張濤突然笑着調侃此時一臉紅暈的阿玉。
阿玉不好意思擡頭卻還是咬着牙反擊道:“要你管,信不信一會兒收拾你。
”
“哈哈……”
大家都發出了一陣歡樂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