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你們的長官,景翼是被冤枉的,我要告訴你們事實的真相!
”顔子萱大聲說。
景希和千冥看着眼前這位長相秀氣的女孩,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
尚且不知到這位小姑娘是何許人也,不過她口中的“真相”是什麼,他們到是很有興趣聽一聽。
顔子萱當着景希和千冥的面,将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彭遠。
而事實的真相就是,顔子萱和景翼是男女朋友關系,而纨绔男對顔子萱糾纏不休,甚至人身威脅圖謀不軌,景翼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别的男人欺負,便狠狠地教訓了他們一番,那幫流氓懷恨在心,所以才污蔑景翼是吸皿鬼,景翼是被冤枉的。
“我男朋友不是吸皿鬼,請你們放了我男朋友。
”
彭遠一臉懵,千冥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小王子什麼時候和這位小姑娘有這麼一段”驚心動魄”的愛情了?
景希臉上不露聲色,像是聽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對他而言,隻要能帶景翼離開,怎樣都行。
“彭警官,如果我男朋友是吸皿鬼,我和他朝夕相處我會不知道嗎?
如果他是吸皿鬼,那為什麼那幾個人還活得好好的?
”
“這……”,彭遠也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要是真遇到了吸皿鬼,這幾個小子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顔子萱繼續說道,“相信彭警官對吸皿鬼也很了解,吸皿鬼兇殘暴虐,吃人不見骨頭,更别說遇見他們的人能從他們手中逃脫,從這一點就可以證明,那幾個流氓是在誣陷我男朋友。
”
彭遠看了看霍江益,霍江益冷着臉,臉色甚是難看。
“再說了,吸皿鬼都是晚上出沒,不能見光,那幾個流氓大白天的說見到吸皿鬼,你們也信嗎?
你們要是隻聽信他們的誣告,無憑無據就抓我男朋友說他是吸皿鬼,你們這樣難以服衆。
“顔子萱義正言辭到。
“那他能飛檐走壁,還能瞬間引爆車輛,你怎麼解釋?
”一名警察邊記錄邊問。
“這世界上會點特殊技能的人多了,不可能你們不會的,就要求别人也不會吧,那些表演魔術的人,難道他們真的會魔法嗎?
“
小姑娘的“強詞奪理”讓警察們沒辦法反駁。
顔子萱左一口男朋友又一口男朋友,讓彭遠感覺到,自己不是來緝拿吸皿鬼的,而是來處理一宗校園三角戀的愛恨情仇。
彭遠叫人把那個纨绔男帶了上來。
最後顔子萱和纨绔男一對質,警察們才知道,原來纨绔男的确事先想要對顔子萱圖謀不軌,才逼得景翼出手傷人,這樣一來,顔子萱的話似乎更加有理有據,而纨绔男就是個無事生非、輕浮好色、故意诽謗的卑鄙小人。
現在,真相大白了。
警察們好像也拿不出确切的證據證明景翼就是吸皿鬼,最後也隻能按無罪釋放處理。
彭遠找霍江益商量,“現在的小孩真是太不懂事了,當警察局什麼地方,竟然拿吸皿鬼來開玩笑。
”
“彭警官也覺得,這隻是一場鬧劇嗎?
”
“要不然呢?
”
彭遠看着他,拍拍他肩膀,“小霍呀,你就是太敏感了,再說,景希是何等人物,他要是吸皿鬼,那我懷疑我身邊個個都是吸皿鬼了。
”
霍江益猛地看着他,彭遠擺擺手也沒在接話。
霍江益握緊拳頭,他現在太被動了,景希說的對,如果現在揭露景翼是吸皿鬼的身份,景希一定不過放過他,那麼,他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這樣看來,他和景希之間,似乎是一種唇亡齒寒的關系,這真的是很可氣!
但是人也不能說放就放,景翼私闖民宅,引爆車輛破壞公共環境,要拘留15日。
千冥将一箱子的人民币打開,放在警察他們面前,臉上是不失禮貌的微笑,“這樣……,我可以帶我們家小少爺走了嗎?
”
最後,警察也隻好給景翼解開手铐。
臨走之前,千冥對景翼說,“小少爺,剛剛是那位姑娘替您跟警察解釋的,我已經謝過她了。
”
景翼望着站在遠處的顔子萱,顔子萱從他出來的那一刻就一直在看着他,他的側臉,他的背影,都是她每天想念的樣子,哪怕隻是匆匆一眼,哪怕隻是遠遠看着,都會覺如此美好,這種感覺強烈到讓她沒有辦法控制。
此刻,她的眼睛裡像是有千言萬語,卻隻是遠遠的注視着。
可能有些話不知道如何開口。
景翼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像是從未認識過顔子萱一樣,轉過身,跟着哥哥走出了警察局。
千冥對着顔子萱微微一笑,禮貌性地點點頭,也跟着景希和景翼離開了警察局!
自那以後,顔子萱就再也沒有見過景翼。
日子又回到平靜的模樣!
隻是,思念像積雪,疊了一層又一層,一層又一層,積壓得令人快要瘋掉。
所以,每次顔子萱在社團裡都會問殷時雪,“學姐,景翼……沒和你一起來嗎?
我想見他。
”
“他……”,殷時雪該怎麼跟顔子萱解釋呢?
“子萱,你知道的,景翼他是……”殷時雪顯得有些為難,畢竟和吸皿鬼在一起是一件危險的事情,那些無窮無盡的暗靈,那些無孔不入的警察,她不希望顔子萱卷入其中,更不想景翼和景希的身份有曝光的危險。
“子萱,你們不合适,你忘記他吧,這對你,對他,都好。
”殷時雪一口氣說完,歎息着欲要離開。
“學姐。
”顔子萱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知道,學姐你是想保護他,我也可以保護他的,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求你帶我去見他吧,就一面。
”
殷時雪認真地看着她,像看到了自己,那個不顧一切的自己。
“子萱,那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景翼……他和其他男孩子不一樣,而且,你和他走太近會很危險。
”
“我知道,可是……”,顔子萱哽咽着,“我忘不了他,我每天都活得不像自己,這種日子太難熬了,學姐,我真的好想景翼,不管他是誰,是什麼人,哪怕他是……我隻知道我想見他,真的好想,每一天都想,你帶我去見他吧。
”
殷時雪沉思,她沒有辦法做出選擇,看着滿目淚光的顔子萱,她也隻能說一句抱歉。
這樣做對嗎?
其實殷時雪知道,景翼是在乎子萱的,當你嘗試了愛情的滋味,你就知道思念的痛苦。
每次看到景翼滿臉心事的模樣,她依然明白,他也會有牽挂的人。
殷時雪轉身離開後,隻聽見,顔子萱的哭聲從身後傳來。
她一直在喊着景翼的名字。
是自己太殘忍了嗎?
殷時雪不忍心回頭看她。
那哭聲,割得人心生疼。
"對不起,子萱!
”殷時雪抹掉眼角的淚,更加快步的往前走。
景翼已經很久沒有笑了。
殷時雪記得。
他每天乖巧吃飯,然後就是打遊戲,看漫畫,眉宇間多些不易發覺的憂傷之色,看得殷時雪心裡難受。
那天傍晚,殷時雪對景翼說,“景翼,我們去看話劇吧,剛好我們學校今天有話劇表演。
”
景翼正在獨自玩遊戲,他其實聽到了殷時雪在跟他講話,但他什麼話都沒說,自顧自的玩遊戲。
“景翼,我在跟你說話呢。
”
以前,景翼不會這樣的,每次說帶他去哪裡玩他都很樂意,總是表現得很好奇很感興趣,可現在,他卻總是悶悶的。
依舊無聲。
“怎麼了,景翼。
”
殷時雪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認真看着他的側臉,他憂郁的睫毛,他認真注視着遊戲屏的樣子,還有他的呼吸,都讓人心疼。
那個快樂的景翼啊,你去哪了!
“不想去嗎?
不想去,那我一個人去了喔?
”說完,殷時雪站了起來。
“我……我和你一起去。
”最後,他垂下眼睑。
“嗯,今天晚上六點哦。
”殷時雪露出了笑容,撫了撫他的腦袋。
六點前,觀看舞台劇表演的學生陸陸續續的進場了。
景翼穿着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跟在殷時雪後面進了觀衆席,殷時雪并沒有告訴景翼,今晚有顔子萱的表演。
“時雪姐姐,什麼是舞台劇?”景翼坐在她旁邊,将手裡的一瓶水遞給她。
這個問題倒是把殷時雪難住了。
“舞台劇就是……一種表演啊,表演你知道吧?
”
“知道一點點。
”
“就是把一個精彩的故事演繹出來,呈現給觀衆啊。
”殷時雪努力解釋,不過這麼不專業的解釋,一點都不通俗易懂,景翼隻能勉強點點頭。
正前方的舞台拉開了帷幕,睡美人舞台劇正式開始。
變幻的燈光,精緻的服裝,優美的音樂,還有,穿着公主裙的美麗的子萱,一颦一笑,百媚生姿,當所有的聚光燈都聚焦在她身上,她的聲音,她旋轉的身影,每一個畫面都深深印記在景翼的目光裡。
殷時雪看着身邊的景翼,他很安靜,又很認真的觀看這場華麗的表演,那漆黑的眸子裡似乎有星光在閃爍。
他在想什麼呢?
殷時雪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她隻是,想讓景翼快樂,僅此而已。
至于顔子萱,殷時雪并沒有告訴她,今天景翼會來觀看她的表演。
舞台劇演繹到了尾聲,王子要親吻沉睡的睡美人,觀衆們都非常激動,隻有景翼,此時此刻,全身散發一種肅殺的冰冷。
殷時雪突然有些擔心和害怕,她伸手握住景翼緊繃的拳頭,景翼似乎沒有察覺,眼睛死死的盯着舞台。
“景翼!
”
殷時雪試圖叫喚他,她清楚的看到,景翼那修長而濃密的睫毛下,閃過一道幽藍的光芒,冷澀的目光讓殷時雪覺得害怕,畢竟這裡這麼多人,如若被人發現他的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景翼,這隻是表演啊,景翼……”
殷時雪抓住他的胳膊,小聲提醒,然而景翼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殷時雪一眼,他眸光陰鸷,神色冷淡,眼裡冰冷的藍光越發清晰,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殷時雪驚慌地望着舞台,這隻不過是一場表演,可她沒有想到,景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她的初衷隻是想帶景翼來看看顔子萱而已,沒曾想,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糟糕。
男主角正要親吻睡美人,畫面唯美得讓觀衆們移不開眼,有的人還激動得小聲喊着,親啊,快親啊……
突然間,殷時雪似乎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蝙蝠聲,仿佛盤旋在周圍,她驚慌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景翼。
“景翼,你不要沖動,我們出去再說好不好。
”
殷時雪都快急哭了,可景翼依舊不作聲,那道目光裡浮動着暗湧。
她不想看到景翼這個樣子,都怪自己,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裡呢。
突然!
“砰”的一聲巨響,舞台上方兩頭的燈光突然炸裂開來,火光四濺。
坐在前排的觀衆驚叫着捂住了耳朵,舞台現場瞬間亂成了一團。
其他燈光也忽明忽暗,極其詭異,不知從哪裡飛來了幾隻蝙蝠,在舞台上方盤旋,把觀衆們都吓傻了。
舞台下開始噪動了起來。
還好顔子萱在舞台中央,沒有什麼危險,隻是這場“吻戲”沒能繼續演下去了。
顔子萱從道具床上爬起來,望着舞台下唏噓不已的觀衆,不知怎麼,她總有一種感覺,景翼就在這裡,每次排練的時候她一直在想,要是親吻她的是景翼,那該有多好,她一直幻想着,幻想着她的王子就是景翼。
難道,景翼真的出現了嗎?
望着飛舞的蝙蝠,忽明忽暗的燈光,她開始努力搜尋着景翼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