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得了癌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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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蕭沛山已經站了起來。
宋貝貝突然發現,人真的是可以一瞬間蒼老的。
宋貝貝以前從來都沒有覺得,蕭沛山兩鬓的頭發已經白了。
蕭沛山一直活在萬人敬仰的傳奇裡面。
連同宋貝貝,面對他的時候,總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和疏遠。
但是,此時此刻,宋貝貝覺得,他真的隻是一個孤獨的老人而已。
蕭沛山連晚飯也不吃了,已經拉開已經,背過身去。
宋貝貝覺得他的背影和往常不一樣,踉跄了兩步,突然整個身子就這樣栽倒下去。
所有的人都吓壞了。
站在醫院的走廊裡面,幾乎所有的人都站在這裡。
穆岚沉默的坐在椅子上。
她看上去很沉靜。
但是她的手指一直捏的緊緊的,看的出來也是很擔心。
蕭微坐在另一邊,何宇晟和伍子俊分别站在她的兩邊靠着牆壁,面色凝重。
宋貝貝十分愧疚。
誰都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蕭沛山突然暈了過去。
現在在急診室搶救。
院長和幾個科室的主任勸都過來了,在門口簡單的交換了一下意見,都進去了。
蕭沛山的心髒不好,但是他看上去并不像是心髒病發作。
宋貝貝心裡愧疚極了。
是否就是因為她跟顧言清說要離開,所以才病情發作?
其實說句實話,老爺子對她不錯,而且格外的喜歡馨桐。
宋貝貝一心想要回夏城,從來沒有考慮過老人家的感受。
他畢竟是顧言清的父親,是縱橫半生,現在隻想安享天倫的老人。
醫院的走廊很安靜。
過了一會兒,醫生和護士出來了。
穆岚連忙站起來,走了過去:“我先生,怎麼樣了?
”
醫生說道:“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老爺子的情況很不妙,癌細胞已經擴散,要立即住院。
”
穆岚不敢相信的向後退了一步:“你說什麼,癌細胞?
”
醫生倒也是有些驚愕似得:“箫太太不知道嗎?
是腦癌,這次暈倒就是腦神經受到壓迫,但是幸好不是主要神經,隻是蕭先生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随時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
穆岚往後退了一步。
幸好管家在旁邊扶了她一把。
她幾乎是不敢置信的呢喃:“腦癌,好端端的,怎麼就腦癌了呢?
”
管家卻是抹了一把眼淚:“老爺是三個月前查出來的,但是老爺不肯告訴你們,我怎麼勸也沒有用。
”
穆岚幾乎是呆了,眼眶中瞬間湧出了眼淚:“沛山……沛山……”
蕭微也是不敢置信。
慘白着一張臉,站在原地,反應了好一會兒,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他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
蕭微上前一步,拉住了醫生的衣袖:“你救救他,你們救救我爸爸,他不能死,你們救救他。
”
醫生也是無奈,知道眼前年紀差不多的兩位,一個是蕭先生的妻子,一個是蕭先生的愛女。
都是最親的親人。
有這種反應很正常。
醫生說道:“現在必須要讓蕭先生住院,随時觀察,并且要接受化療,雖然,蕭先生現在的情況很不理想,但是還是要積極面對,醫學上也曾經出現過很多奇迹,你們是家屬,一定要勸蕭先生配合治療。
”
蕭微問:“我爸爸,還能活多久?
”
醫生顯得很為難:“你們要相信萬事皆有可能,如果蕭先生肯積極配合治療,希望還是有的。
”
蕭微幾乎是厲聲:“他究竟還能活多久?
”
醫生說:“幸運的話,半年到一年。
但如果治療結果理想,一年以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
穆岚跌坐在長椅上。
蕭微卻是轉身,緩緩的離開。
宋貝貝也不能接受。
整個人像是堕入冰窖,渾身冰冷。
腦癌,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之前他們一無所知?
宋貝貝突然想到,蕭沛山送她印章的那天晚上,他說的那番話。
宋貝貝那個時候就覺得奇怪。
可是,現在一想,蕭沛山當時原來說的都是真的。
宋貝貝也不能接受。
眼淚溢出了眼眶。
模糊中去看顧言清的臉。
顧言清從剛剛來到醫院開始一直沉默。
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目光沉冷,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但是他緊緊的握着宋貝貝的手。
掌心冰冷,剛剛醫生說那些話的時候,宋貝貝能夠感覺到顧言清的手微微在顫抖。
所有的計劃因為蕭沛山生病住院全部都改變了。
蕭沛山是造成九點的時候醒過來的。
醒來的時候,便隻有顧言清,在房間裡面。
蕭微剛剛離開醫院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穆岚後來一直在罵人,罵管家,罵醫生,罵蕭沛山。
然後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哭了很久。
穆岚這樣的人,向來咄咄逼人,高高在上。
宋貝貝從來沒有見過,她哭的那樣無助,那樣悲恸。
整個蕭家仿佛都陷入了一場可怕的沉默之中。
宋貝貝第一個發現蕭沛山睜開了眼睛。
宋貝貝連忙走了過去:“爸爸,爸爸,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
宋貝貝傾過身子要去按床邊的鈴,想要将醫生叫過來。
蕭沛山聲音微弱:“别按了,我沒事,給我倒杯水。
”
宋貝貝連忙應聲,轉身要去茶水間。
卻看到顧言清已經倒了水過來。
宋貝貝往後退了一步。
顧言清将水杯放在床邊。
然後小心翼翼的将蕭沛山扶了起來。
蕭沛山艱難的做起。
宋貝貝看到他的樣子,突然想掉眼淚。
那樣威風八面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呢?
顧言清将水杯遞了過去。
蕭沛山伸手想要接過來,但是他手指無力,幾乎擡都擡不起來。
顧言清說:“我拿着吧。
”
顧言清拿着水杯遞到蕭沛山的嘴邊。
一點一點的喂他喝水。
蕭沛山喝了一點水就再也不能喝了,将頭撇了過去。
顧言清也将水杯放在桌台上。
蕭沛山喘息了一會兒,轉過頭來,看着顧言清:“你們兩個一直在這裡?
”
顧言清沒有說話。
宋貝貝走了過來:“爸爸,你好些了嗎?
要不要我去叫一聲。
”
蕭沛山輕輕擺了擺手:“别叫了,醫生來了也沒什麼用處。
”
宋貝貝的鼻子一酸:“爸爸,你的病為什麼要瞞着我們?
”
蕭沛山苦笑了一聲:“現在想瞞,也瞞不住了。
”
看到宋貝貝淚眼婆娑的樣子,蕭沛山反而勸慰:“别哭,别哭,爸爸都一把年紀了,早就看開了,人活着這一輩子,早晚都要去閻王哪裡報道,隻有遲到的,沒有缺席的,這早點,跟晚點,又有什麼區别的。
”
宋貝貝聽他這樣說,心裡難受極了。
蕭沛山看着顧言清:“你們要離開,就趁早離開吧,你也别恨你母親了,要恨就恨我吧,當年,她不過才是十七歲的孩子,一切的罪孽都是我造出來的,她從來不曾抛棄你,外面說的那些她效仿武則天,用自己的兒子陷害原配,都是編出來的,你不傻,怎麼就相信外邊那些,而不相信十月懷胎,曆盡千辛将你生下來的母親呢?
”
顧言清的聲音沉冷了幾分:“我調查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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