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一世情妍,教授大人坑萌妻

184.184挫骨揚灰

  甯呈森不知道的是,當他一路闊步往外走的時候,米初妍曾不止一次回頭,期盼着他的決定忽變,然而,始終沒有。

  而米初妍不知道的是,當她身影沒入通往候機室的廊道時,她滿心滿眼惦着的那個男人,曾駐足在大廳外,良久不去撄。

  長長的過道,轉彎再轉彎,似是一直不到頭,玻璃牆體阻隔的候機室,已然找不到他們的身影。

  身後有追過來的陣陣腳步聲,甯呈森知道,那是來阻止行徑瘋狂的他,他也知道,其實他或許可以找機場的工作人員幫忙。

  然而,飛機預定的起飛時間不可能随意更改,如果找了工作人員,勢必得停下腳步,配合他們核實各種各樣的信息,或許還在了解的過程中,指揮中心已經發出起飛指令。

  無比慶幸之前有仔細了解過米初妍的航班,所以,這會兒才能沿着候車廳,精準的找到屬于SK135航班的登記口。

  登機橋還在,艙門未關,兇腔頂着的那股氣稍有松散,隻是,卻未等他沖上前,好幾堵人牆霎時圍在他四周。

  大多是機場安保人員,也有兩個地勤,圍着他,沒有動手,卻是水洩不通。

  額際頸側皆是汗水,持續的急速奔跑讓他瞬間停下來的時候,兇膛起伏着喘氣:“Sorry……”

  甯呈森原想試圖解釋一兩句,然,瞥眼間,不遠處的登機橋似在起收。
心下驟然縮緊,黑眸死死盯着艙門,手握成拳,理智早已不知抛向何處,對着眼前的人,毫不客氣的揮了出去償。

  都是經過特殊培訓的,縱是甯呈森身手再快,他們也懂得躲避和攻擊。
于是,這一拳,甯呈森打倒了一個,人牆缺了個口,他逼過去,瞬間又有幾個人上來,一起将他圍攻。

  顯然,他們已經将他當成危險份子,地勤的指揮聲中,句句都要将他壓制處理。
隻是,他的身手靈巧速猛,變幻奇影,不再對他們進攻,卻總是能在左閃右避間,朝着7号登機口的方向移動。

  見他如同蛟龍那般沒辦法輕易壓制,安保已然控制不住齊齊上身,意圖強行出擊。
然,就在他們一起朝他動手的時候,高大的男人身軀,倏然僵直。

  就那樣長臂下垂,一動不動的盯着漸漸關閉的飛機艙門,眸底紅赤。

  似是周圍所有的吵鬧喧嚣都被摒棄,沉遂的深眸,皲裂,再皲裂,仿佛是被抽走了最後的氣力。
随着紮地機輪緩慢收倉,他的腳步微晃,不自禁向後踉跄,再次駐定。

  如來時那般,依舊是夜,依舊燈火通明,卻不再有揮不散的雨霧,然而,甯呈森的整顆心,卻有如淋濕在陰雨中,冰冷透寒,更或者說,像是被泡在雪水中,冰至絞痛。

  熱汗變冷,在他的額際,頸沿,發尾末梢,不間斷的下滴。

  絕望嗎?
不!
他是恨不得一槍斃了自己!

  他想沖出重圍,想喊她,喊她的名字,然而,腳像紮了根,喉嚨似是堵了異物。
他是學醫的,他們家是制藥的,他們都是搞科研的,可是,他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感知到異覺時,往深處猜度。

  他不知道是自己本身就太過低估那些人狠絕生性,亦或是幾年離家鑄就了他們越發的肆無忌憚,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認知。

  “呈森?

  熟悉的清冷嗓音,有些飄渺的從遠處過來。
僵直的身子,瞬間驚怔,不太确信,以為是絕望而生的幻聽,他緩慢的側頭,提腳,轉身。

  徐暮川抱着她,在候機室跟廊道的相接口,成扇的玻璃牆,輝映着黃白的燈光,打在他們的身上,看不太出來她處于怎樣的狀态,一動不動的閉着眸,好像是昏睡,又好像不是。

  就那樣緊盯着,如空降般出現在他面前的人影,甯呈森猩紅的眸底深處,已現晶光,幾似無聲的喃:“妍妍……”

  跟前依舊被安保擋着,他無法過去,徐暮川便自己過來。

  “上機後感覺到她不太對勁,問她,她說你也一直奇奇怪怪的問她吃了什麼,沒多久,就有症狀顯露了。
我不太确定她接觸那東西到現在有幾個小時,但剛剛她就坐我旁邊,所以發現的早,雖然還沒鬧出動靜,但我怕藥性起來不好看,沒有經過同意,将她劈昏,抱歉。
藥理的事你比我懂,光是這麼看,我看不出來她被下的到底是哪一種,也不知道這樣的昏迷能讓她維持多久,所以,你趕緊處理。

  徐暮川用的是中文,旁邊的人聽不明白,一頭霧水的望着他倆,可甯呈森卻是,字字咬心。
沒錯,他最恐懼的就是,藥性起來,在萬裡高空中,在長途飛行中,她會被摧殘成如何?

  他是個身強體健的壯年男子,在這方面本就有較為旺盛的需求,所以,他對這類催情物品表現出更為敏感的機體反應。

  隻是那麼兩次深吻,便讓他察覺到些許的燥熱,他很難想象,吃了那麼多東西的米初妍,她的體内,到底積着怎樣的分量。

  從甯家出來,她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範圍,如果出問題,也隻能在甯家出問題,而最有可能的,當屬那頓下午餐。

  徐暮川說的沒錯,對藥理,他懂的要多些。
雖然沒有精修,但好歹KB也是制藥界的大頭,好歹,他也是老太太立誓從小培訓起來的繼承人。

  徐暮川離開醫學圈的這幾年,他還在不斷擴展自己在這方面的知識,研究AE抗生素,他花了太多心思,跟史密夫教授一起做了太多的藥理分析,以緻,他今天也才能敏銳的從她口中感知到異覺。

  隻是,太稀薄太稀薄,稀薄到,沒有足夠的引起他的注意。

  甯呈森妨礙機場秩序,自然不可能輕易想走就走,但他卻是直接朝徐暮川伸手,透過人群縫隙的小小空間,接過昏睡在他懷中的人兒,有些吃力,卻不肯放手:“這裡你幫我處理,我帶她走。

  自己也是艱苦過來的人,徐暮川懂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沒二話的點頭:“剛剛不知會撞上你,已經讓暮雲先去外頭接應,你從貴賓通道出去,他會在門口。

  雙手觸到她身體的時候,甯呈森幾乎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滾燙蟄的縮手,隔着那麼厚的衣衫,燙感卻是如此明顯。

  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也已是踏實許多。

  懷中的人兒,面色潮紅,鼻息不順,昏迷中的她,本能的微張雙唇,用于汲取新鮮的空氣。
大約是藥效發散的更開,昏睡中的她,在他的懷中,已然開始sao動不安,垂在他肘彎的纖細雙腿,無意識的并攏着。

  甯呈森肅着張臉,闊步向着來時的通道外沖,顧不得看周圍誰的眼光有異,誰曾駐足張望,他的整顆心,都吊在米初妍身上,上下不安。

  人心叵測,招招狠絕。

  無法想象,如果這一趟行程,沒有徐暮川,那将會有怎樣的噩夢降臨。
空中飛行,等于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是要讓她在一衆旅客前寬衣解帶?
還是在無人的角落,被陌生人誘哄着發生無可挽回的傷害?
亦或是,她足夠堅強足夠定力,用自殘的方式來解身體四處叫嚣的欲*念?

  一個純淨無暇的青蔥女孩,如果這輩子攤上了這樣的污點,那将會給她的整個人生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媒體輿*論,網友互動,或同情或袒護或譏諷或嘲笑,誰也控制不住網絡的億萬張嘴。
他不介意,可她會心靈創傷,會精神抑郁,會生無可戀……

  如此的套路,是不是跟溫泉事件,異曲同工?

  毀了她,毀了她的人生,讓他愛而不得,究竟僅僅隻是為了拆散他們,亦或是想看着他痛他瘋他狂?
再或是别的什麼?

  從高速口回奔,從停車坪棄車,從閘口沖進來,他腦子裡閃過無數的念頭,每每思及此,便恨不得立刻将那些人挫骨揚灰!

  徐暮雲不知從哪兒找來的車,貴賓通道還沒走出來,他已經迎在正口上,後座車門已大開,面有焦色的來回張望。

  看見是他,些許的意外,但也隻是一瞬,便收住異色,繞着車頭進駕座,回望:“去醫院嗎?

  “雷頓酒店!

  甯呈森自己有房子,在市區。
徐暮川也有房子,在倫敦城的另一端。
甯家,更加不靠譜!
醫院,同樣不靠譜!

  米初妍的狀況,誰也料不定下一秒如何發展,雷頓酒店離機場最近,是為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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