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等着在監獄作伴
剛被甯呈森下過狠手,其實周鴻生的勁并不是太大,隻是甯婕太過弱不禁風,加上她穿着高跟鞋,稍微的氣力,便也能将她撩到。
跌至地上的甯婕,瞧着周鴻生的時候,目光恣睢:“周鴻生你搞清楚,我反誰才叫窩裡反!
這麼多年我被你壓的透不過氣,你是狂妄到什麼程度,認為我還會再受你擺布在抗生素項目上做手腳?
然後幫着你對付我自己的親侄子?
從暗吧開始,你叫古濤來跟我談條件我就打心底沒有答應過!
與你周*旋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岑”
“哼,親侄子!
”周鴻生冷笑,很短促的音,眼底全是嘲諷:“你們在這兒跟我擺姑侄一家親是幾個意思?
别以為你甯婕有多高尚,我猜,如果不是後來甯呈森告訴你,你的那些三流照片已經在他手裡,你會跟着他一起反我?
你有那個膽嗎?
享譽半個西方國家的女性科研者,名譽與你有多重要?
要不然,我豈能耍的你們夫妻團團轉?
!
”
周鴻生動不得手,逞口舌之快的同時,在如此多人的面前揭甯婕的爛瘡疤,對甯婕而言,羞辱是必然,本就淤青的面容,更加晦暗,羞怒。
她環顧了四周的眼光,有些破罐子破摔:“對,拜你這個畜生所賜,我是被拍過那些照片!
可是你想不想知道,你那些年包養女學生的證據在哪裡?
聰明如你,肯定早就猜出來了是吧?
沒錯啊,就在舒染手裡!
你怕舒染從山裡出來曝你光,所以你一直防她,更怕有誰接觸她!
一旦誰靠近了舒染,你必然會發出警告!
可是你孬啊,被你老婆監控着,又被名利束縛着,從來不敢大肆翻找舒染的躲藏之地,所以活該你錯過這麼多年的好時機,殘留了今天的後患!
我倒好奇,你瘾頭大着呢,這十年來依舊沒有舒染,肯定還在繼續包養對不對?
那是不是被你老婆發現過啊,所以你怕你老婆,就算沒感情也死礙着你們的婚姻?
!
”
甯婕被周鴻生踢到後,手臂撐在地面,高跟鞋歪扭,剛說的時候,周鴻生的保镖想上前再往她身上踢,隻是,被阿邁那些人擋了下來,于是,整個走道又成了甯婕的歇斯底裡。
吼聲過後,她晃着眼底的淚花,哆嗦聲:“因為你當年的惡行,這十多年我日夜難安,怕我半生努力皆毀成空,所以昧着良心做過很多事!
沒錯,我确實可惡,隻是這個世上,論可惡,誰又能及你萬分之一!
”
甯婕勉力起身,身形踉跄,行至賀端宸面前,被他攙了兩下,才得以站穩,朝着周鴻生,甩盡渾身的氣力,招呼到他臉上。
本以為,這一巴掌好歹能給自己出口惡氣,可是,還沒碰到他絲毫,手腕已經被他的保镖摳住,有咯咯的摩擦響聲,幾乎要折斷她的腕。
後方的甯呈森示意阿邁,是阿邁将甯婕再一次解救出魔爪歡。
甯婕崩潰至此不是沒有緣由,就在昨夜,周鴻生想要重新取得她照片,命那些看管她的人對她施暴拍照,想要故技重施的要挾她。
若不是甯呈森和阿邁那些人及時趕到,若不是恰好她跟米安博被捋走到同一條路線,她很難想象,好不容易逃過過去的劫,還能不能再逃過昨夜的劫。
如果不能,她甯願自我了結,也好過年複年日複日的擔憂,她承認,她沒有舒染那麼強大的内心,如果有,她也不會在倫敦之時,犯下如此下作的事!
有些瘋癫的甯婕,還有阿邁那些身手不同尋常的人護着,周鴻生選擇撤離。
有些滑稽的是,在他往前踏步的時候,之前被他甩落在地的寬邊眼睛被他自己踏破,殘碎成渣。
許是玻璃的碎裂聲讓他想起什麼,臨行之前,撩了些話:“甯呈森解救了你們夫妻,你丈夫安德魯解救了甯振邦,舒染少了層顧忌,或許她站出來的可能性會更大些。
可是你們都别忘了,舒染最在乎的兒子,你們誰解救得了甯呈森?
解救不了甯呈森,舒染真的會出來嗎?
即便她出來指證了我,那又如何?
這場局,指不定誰能笑到最後!
我就算赢不了,也會在監獄裡等着甯呈森來跟我作伴!
”
周鴻生的話,讓在場的人面色皆有了凝滞,而他,似乎很滿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哈哈冷笑着,在保镖的護衛下,離開。
他帶着他的人悉數撤離,這裡,便成了甯呈森的主宰。
這場局拼到現在,解脫的是甯婕夫婦,解脫的是最糊塗的甯振邦,周鴻生固然赢不了,但甯呈森也同樣寸步艱難。
就算古濤事件被散播,舒染為了阻止周鴻生的繼續操縱,終于肯站出來交出那些證據,打周鴻生啪啪的響臉,但畢竟,甯呈森的聲譽已經受到了損毀。
古濤事件本是一台沒有技術問題的手術意外,被人為操控後,要澄清不是沒有辦法,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沉澱。
誰能保證,在甯呈森的聲譽需要沉澱的過程中,會不會讓已經進行到如火如荼,用來挽救KB動蕩的抗生素項目會不會遭到曼夫柯的退約而中途夭折?
畢竟,曼夫柯能參約,完全是看足了甯呈森的面子和技術,他們已經把甯呈森當成未來的KB掌舵人。
如果連掌舵人的風評都如此差勁,那這項合作之于曼夫柯這樣的龍頭來
tang說,沒有任何意義。
再往後退步,就算這以上的假設甯呈森皆能妥善對付,還有紐約之行的事呢!
甯呈森或許可以扳倒周鴻生,可是他沒辦法全身而退!
所以就像周鴻生所說的,等着在監獄作伴……
未曾說過話的米安博,因着如此的情況,也不得不問聲:“何宴爵不是給過你那些洗黑的往來記錄嗎?
何不爆出去讓相關組織去查?
他就算再厲害,也不至于不落半點蛛絲馬迹。
”
“沒用的米叔,周鴻生在做這些事的時候,環節上就已經被他安排利落。
所有的往來都沒有他的親筆,也沒有他家屬過手,都是些旁支節脈的遠親,他想怎麼賴有無數的說法,而且,就算調查搜證,時間也太長,這麼長的時間他還能做更多傷天害理的事。
所以,何宴爵給的那些東西,頂多,隻能算是輔助用處,想要既快且狠的讓他被接受調查,唯有取到那些包養證據,也就是舒阿姨手裡的東西。
”
這話,是賀端宸替甯呈森回答的。
甯呈森靠在牆上,歪歪扭扭的身子,以臂遮臉,似在默思。
誰都沒有注意到,漸漸退離的米初妍,可甯呈森注意到了,即便遮着臉,即便困倦,依舊喊出聲:“妍妍,你幹什麼去?
!
”
米初妍動作故意放的很輕,沒想到還是被發現,無奈之下,停了停步:“我去趟洗手間,剛剛太緊張了。
”
言下之意,她太緊張了,内急,想去方便下,也想去洗把臉醒醒神。
隻不過,這裡除卻她和甯婕,其餘都是男人,她不好說的太淺白,會尴尬,也會失禮。
甯呈森放下手臂,環顧了圈,似是發現沒有誰能夠陪同,便直了身:“我陪你去。
”
“不用,醫院我熟,很快回來的,你就在這兒等我。
”米初妍拒絕,有些心虛,怕他發現她的異樣,旋即低了頭。
“行政樓你也熟嗎?
說了我陪你就我陪你!
”甯呈森的嗓音有些冷硬。
确實,行政樓米初妍到的少,在這的都是些醫院的管理者,她素來接觸不到。
甯呈森是沒有多想的,他隻道是為了米初妍的安全,在如此環境下,他即便再是疲累,也斷然不會叫賀端宸或者阿邁那些男人陪同着去洗手間,就是米安博,也是不妥!
米初妍再多的不願,卻也終是怕被心思慎密的甯呈森發覺她想要逃離的意圖,不敢再多言拒絕。
習慣性的被他拉着手,轉彎,右拐,到盡頭,他推她進門,囑咐:“自己注意點,我就在門口,有事你喊話。
”
院辦也有女性管理者,這裡的洗手間幹淨清新,卻也男女有分。
是女洗手間,甯呈森便不可能進去,呆在門口,離她不能再近。
甯呈森總算肯放手,米初妍嗯嗯的連應了幾聲,躲過他的眼線,匆匆的奔進裡頭,找過洗手間的每一個隔間,确定沒人,埋頭進了最角落,鎖了門,坐上馬桶蓋便往身上掏手機。
于此同時,她心跳澎澎的響,纖細的手指攥着手機,慌亂而又急切的翻查通話記錄,尋找之前有過的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