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我想給米初妍送點東西吃,你說我煮什麼好
356我想給米初妍送點東西吃,你說我煮什麼好
兩個人還算不上身經百戰,但回回也是夠激烈的,這麼形象的象聲詞,她竟然不能當下反應,也真是夠呆的了。
甯呈森的想笑的沖動,怎麼也控制不了,于是,就這麼低頭瞄着手機,從客廳到卧室,再又從卧室到書房。
後來,也不知道米初妍到底有沒有悟出來,好一陣沒聲,甯呈森都快以為她已經到了醫院準備手術了,忽然手機又是叮的聲,打開看,一行小小的字:“大姨媽來了哈哈哈哈……”
甯呈森當時坐在書桌後方,看到她的回信,瞬間風中淩亂。
近幾個月都沒有保持長時間呆在一起,他沒辦法再估算她的生理期,也因為之前的那個事情導緻她本身生理期也有紊亂現象,于是,更難猜。
忽然間聽到她爆出這麼個信,正當食髓知味,夜夜笙歌的男人,想到自己未來起碼一周内無肉啃的日子,那是周身的不适。
不過,又有何辦法?
挑了挑眉,甯呈森呼氣,回她:“還沒進手術室?
”
她沒回,之後的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一直都沒再回。
甯呈森聽着蓮姨在外頭忙碌,又聽着蓮姨敲他書房門說她該回去了,然後到深夜,再到淩晨,擺在桌面上的手機倒是動了,但不是微信,而是摩頓那些人的電話。
甯呈森沒有回房,但也沒有刻意去等米初妍的回信,身為資深的外科醫生,甯呈森很清楚,手術中的團隊,不得有任何的分神去料理生活瑣事。
所以,她不回,他也就不再發。
即便,他已經漸漸開始不習慣如此深寂的長夜,沒有她在身邊,顯得十分難熬。
大半夜的時間,幾乎是跟駱也柏在談論KB的事情,集團内部出現兩股擁護勢力,一方是以甯瀚邦心腹為首的主流,誓死捍衛着甯瀚邦的利益。
而另一方,是對抗生素項目抱以巨大期望,轉站到他的陣營裡頭的高層。
一山容二虎,總是是非争端不盡,一個個捋下來,便也到了後半夜。
脖頸酸痛,起身的時候甯呈森才發現,自己還沒洗澡,搓了把臉,合上手提,關掉台燈,踏着緩步出了書房。
轉進卧室,很自然的瞄了眼大床,空落落的,亦如他此刻的心。
浴室有按摩浴缸,甯呈森起初覺得,反正一個人不急着睡,泡個澡緩解勞累也是好的,隻是,水放了半缸,又是興趣缺缺,轉而跑去淋浴。
十幾分鐘後,裹了件睡袍,系帶出來,拿着米初妍常用的幹毛巾搓發,水珠四濺,也沒怎麼用心,頂着一頭半濕的短發就往大床撲。
不知為何,原先還有的那絲疲累,這下洗了澡上了床,竟是消散不見,翻來覆去,怎麼也沒法閉眼。
懷裡空蕩蕩的,不得不抄起旁邊的枕頭抱着,以充實空虛的自己。
枕頭是米初妍用慣的,上面粘着她的發香,純淨的茉莉,淡淡的,沁人心脾。
抱着在懷中,倒是不空虛了,可見鬼的,卻開始滿腦子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婀娜身姿,無骨身段。
想的多了,皿脈激流,噴發欲張……
甯呈森無法,趕緊丢了她的枕頭,翻了個身,面向外側,強制閉眼,結果,依然無效。
就這般滾來滾去,他不自覺的哀歎了聲,起身,步入衣帽間,打算更衣,找人去!
他不确定米初妍的手術是不是已經做完,或許這趟過去,運氣好了,她已經忙完直接休息在宿舍,也或許這趟過去,他得在科室空等。
但不管如何,總比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裡憋着慌要好許多。
自己經曆過後才有所觸覺,甯呈森難以想象,那些他不在她身邊的日子,她一個人都是怎麼過來的。
從白天到黑夜,再由黑夜到白天,她是否像自己這般,因為惦念而無法入眠?
或者說,其實她經受的還遠不止這些,因為,她在無法得到他的消息之時,還要時時刻刻的擔心着他的安危,而他至少,知道此刻她是在做什麼,身處何地。
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筆挺而修整,裹着他颀長健實的身軀,猶如完美的模特身姿,卻又比那些T台模特更添了矜貴無雙的氣質,肅冷而又狂傲的男人,即便是再簡單的裝束,也無法掩飾他的光彩。
隻不過,這些冷這些傲在他走出主卧,穿過廊道,經過客廳,行至廚房之時,漸漸的,滅了下來。
沒人比他更能體會,手術到半夜,那種身心俱疲,并且胃腑空蕩到發疼發冷的感覺,這樣的時間段,去外邊兒打包顯然是不現實的。
甯呈森萌生了種想法,想要親自動手,給她帶些足以果腹的溫熱食物,用保溫桶裝着,就像以前她給自己熬的湯那樣,暖暖的,熱熱的,他覺着,那種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會忘。
而他,也希望可以給到她這樣的感覺。
興緻來了,甯呈森也顧不上自己在廚藝方面到底是不是白癡,解了袖口就往肘彎處卷袖管,隻是,站在料理台前,卻有些束手無策。
倒是想給蓮姨打電話請教,可是怕驚擾了她的睡眠,畢竟是有些歲數的中年阿姨,折騰不得。
想了許久,才開始翻箱倒櫃,搜羅全場,最後在冰箱裡發現種類各異的食材。
牛肉?
不行,他不會腌,更加不會炒,而且半夜時間,主吃清淡為好。
瘦肉?
同上。
雞蛋?
水煮還是很簡單的,拿了兩個。
想了想,又不行,太幹,會噎着,尤其是在長時間的手術中,因為不能離開手術台多少會有些處在失水狀态。
青菜?
灼水可以,他自己做過,隻是,剛吃這個填不了肚子。
面條?
可以勉強挑戰下,然而,擱到醫院時怕早就糊成坨了。
可以說,隻要是他平常慣吃的,裡面都有,隻不過是,他不會做罷了。
有些苦惱,不知該拿哪樣,高大的身軀杵在冰箱門前,卻又固執的不肯離去,尋思好幾分鐘,才決定求助于人。
找人自然是不能随便找的,找不熟的,人家不樂意半夜接你電話,找熟的,還必須不能找嘴巴大的,否則傳出去又是兄弟的笑料。
權衡一二,電話撥到了徐暮川那裡。
徐暮川廚藝了得,人又穩重,口門緊,冷言寡語不惹是非,同樣做過醫生,知道飲食細事,還跟自己從小玩到大,在甯呈森眼裡,無疑是最适合的人選。
自然不會不記得,他老婆身懷六甲,需要靜心睡眠,隻是,誰的女人誰心疼,為了米初妍,他是顧不上了。
再說,如徐暮川那樣的大忙人,二十四小時都不能停歇,就算他不打這個電話,也會有其他人給他***擾電話。
所以,甯呈森的罪惡感并不太深。
電話通,那端接的很快,半秒後便傳來他濕沉沉的聲:“什麼事?
”
徐暮川的話音是有些嚴肅而謹慎的,畢竟三更半夜,甯呈森忽然打電話,很容易便讓他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所幸他的手機習慣夜晚靜音從而不至于打擾枕邊人的休息,也所幸在紀唯甯到了孕後期他沒法睡的安穩,這才能如此快的接聽這通電話。
徐暮川心覺,這半年來他是真的被甯呈森鬧怕了,一下子下猛藥,一下子遭襲擊,一下子失蹤在老山,此刻看到他的電話,直感就是他沒好事。
特意繞至書房,打算好好聊,誰曾想,他出口的話就是:“我想給米初妍送點東西吃,你說我煮什麼要好?
”
徐暮川滿頭黑線,外加滿腹怒火,哼斥:“你是吃飽了沒事幹?
!
也不看看現在幾點!
你不睡覺我還要睡!
”
原本壓抑着的起床氣還有擔憂的情緒,被倏然間挑起,徐暮川沒好氣。
甯呈森咳了咳聲,被罵也不當做回事,徑自道:“她還在醫院做手術呢,我确實睡不着。
”
“睡不着你不會自己研究?
還下廚?
你會嗎?
小心割破你指頭手術刀都拿不起來!
”向來清冷的徐暮川,火寥寥的朝着甯呈森一頓噴聲。
“我自己能研究我打你電話幹嘛?
快點,給我說來聽!
”甯呈森也是老大不客氣,可以說,對徐暮川,他向來不會客氣。
“速凍餃子,滾水,油,鹽,蔥,就這樣!
”
甯呈森皺眉:“會不會太簡單?
”
“簡單?
”他冷聲,接道:“能把這個東西煮好,已經是我高擡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