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一世情妍,教授大人坑萌妻

434.436夢魇

  醫生也當下進入狀态,翻着他的瞳孔看,後又掐人中,再吩咐着護士用鎮定劑,也像米初妍那樣,試着去換醒,可是,好幾分鐘都過去了,床上的他還是維持在原狀态……

  米兒妍有些崩潰,從醫生和護士中間擠了進去,撲在他的床頭,捧着他臉拍,拍的脆聲聲響,根本顧不上拍在他的傷口上會讓他疼死,那時候,她隻想要把他喚醒。

  喊着他:“甯呈森,你給我醒醒!
睜開眼睛看看我!

  “甯呈森,你是不是疼?
疼的話我們用點止痛劑好不好?

  “甯呈森,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夢見什麼了你醒來說給我聽聽好嗎?

  “甯呈森,你别吓我!
我被你吓怕了,你再吓我我會受不了的!

  一聲聲急喊,這樣的驚慌無措,護士舉着針筒過來要給床上陷入深度無助中的男人用藥,趕米初妍閃到邊上去,米初妍卻是不肯走,固執的喊着他!

  護士無奈,隻好繞到另外那頭去!

  眼看着他唇下的皿痕越來越深,那聚成凝紅般的皿珠子慢慢暈開,染紅他的整張唇,米初妍心口揪的發疼,幾乎沒有怎麼多想,右手便伸了過去,蠻力的撬開他的牙關,下一秒,帶着哭腔的痛呼響徹着整個病房!

  或許是這樣的痛呼刺激到了夢魇中的男人,又或許是護士注射的鎮定劑有了起效,在那之後,他終于像是有了反應……

  米初妍的手還維持着撐開他牙關的動作,長長卷卷的睫毛上,沾着鑽心的疼痛刺激下挂上的淚濕,她呆呆的,看着他慢慢掀動的眼皮,牙關已松,她卻是記不住要先把自己的手指從他口中拿出來,就那麼,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看着他眼睑顫動,看着他迷人的内雙眼皮起起合合,像是經過天人交戰般的艱難,終于,露開了那麼條細縫……

  細縫漸大,眼眸漸開,米初妍能瞧見他的眸底償。

  她熟悉他的眸色,承載着年月積累而來的沉澱,以着細碎的光芒掩蓋着深沉的内心,那樣的黑眸是看不見底的!

  可是現在,如此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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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初妍忘了自己的疼,沒受傷的那隻手伸去他的眉眼之間,為他掃開那層層的汗珠,柔聲問:“你怎麼樣了?
好點沒?

  感覺到他在慢慢聚焦,而後,眼睛眨了眨。

  米初妍隻盯着他的眼睛看,不想錯過他的任何情緒,也同樣因為,他眼睛往下的那張臉,已經慘白的不能入目,她不想看,怕看了,心更疼……

  他終于動唇,甚至不知道他意識是不是清楚,隻聽他含着既幹又啞的聲音問了句:“何宴爵呢?

  米初妍心口噔的一聲響,分不清他這是在夢中,亦或已經恢複過來了神智。
她還在猶豫着,要不要跟他說,何宴爵死了,他卻又好像是并不期待她的回答,眼珠子轉了兩下,再又緩緩閉上,直至再次入睡。

  米初妍始終都認為,何宴爵已死的事實他是知道的,就算那時候現場不知道,後來徐暮川和瞿安肯定也會說,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如果他知道,為什麼又要問?

  後退了兩步,米初妍轉頭看醫生,無力的闡述:“他在問一個剛剛死去的朋友,那個朋友,跟他認識了很多年……”

  他們的交談,用的是中文,米初妍想讓醫生充分了解他的狀況,隻得再用英文重複了遍。
其實她能夠想象,或許是何宴爵的死帶給他一定的打擊,加上滿身傷痕帶給他的極痛,削弱了他的意志,從而引發了這場魔鬼般的夢魇。

  醫生的意思,也是如此……

  但會不會造成他的心理陰影,誰也不敢定論,這一切,又得他重新醒來以後才能觀察。

  醫生說,他滿身的膩汗要好好擦幹淨,另外,他還有些發燒,不排除越到後半夜體溫越高的可能,整個白天的用藥量已經過多了,如果發燒沒有燒到危險的程度,他們不會再用任何的藥物。

  交代米初妍好好照看,積極做物理降溫,如果撐不住,就喊個護工來替替,如果不知怎麼找,可以去護士站問問。

  米初妍說不用。

  她自己是沒有請護工的,那時候當着甯呈森的面按鈴說要請女護工,不過是逗着他玩,實則是喊護士問了問他的用藥情況。

  但甯振邦請的護工明天早上會過來,左右不過半個夜晚的時間,不想如此麻煩,再說,這樣的情況,就算有護工在,她也是不可能輕松的。

  那個夜晚,送走了醫生之後,米初妍就再也不敢合眼。

  甯呈森的體溫,确實如醫生所預測的那樣,越來越高,曾一度燒到39.8度,冰塊酒精冷毛巾悉數用上,不停歇的給他擦給他抹,到她精疲力盡的幾欲癱睡在地的時候,總算,體溫穩在了38度。

  淩晨四點五十分,攜着一肩雨水的駱也柏推門進來……

  那時候,米初妍抱着腿坐在地闆上,身體麻木到,甚至感覺不到地闆的冰冷,要知道,九月份的紐約,差不多要入冬。

  而米初妍,已經累的提不起勁來跟駱也柏打招呼,哪怕隻是一個眼神。

  駱也柏大概是知道她累,進屋以後,什麼話也沒說,攙着她去了外室的陪護床,待她順勢着躺下,才直起身開口:“你好好睡,甯總那邊有我看着。

  米初妍點點頭:“好,麻煩了。

  她需要好好睡一覺,趁着駱也柏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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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也柏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把甯呈森交到他手裡,米初妍不怎麼擔心。

  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窗外陽光不算明媚,但總歸是看的見些許的淡白光芒,許是因為昨夜下過雨的緣故,從窗戶裡灌進來的涼風,亦是濕冷的。

  坐起身,蓋在身上的毯子順着滑落,米初妍擡手,剛想撩開那層毯子下床去隔壁看看甯呈森的時候,那邊忽然傳來東西撞地的聲響。

  米初妍心緊,當下蹦落床,動作急切的,甚至連毛毯纏着她的腿都來不及抽開,就那樣一邊跑跳,一邊拽着毛毯奔進了裡間。

  病房的狀況是有些淩亂的,米初妍看的有些呆滞。

  隻見甯呈森靠躺在床頭,病号服的衣襟大開,露出裡頭的繃帶,略微滲皿,面色依舊難看,甚至是灰白,緊皺的眉頭看得出來,他在對着誰生氣……

  地闆上是一攤水,濺的到處都是,塑膠臉盆已經打翻,甚至破了個洞,他的床前四周繞着幾個陌生人,護工模樣的穿着,兩男兩女,幾乎都在低頭喘大氣……

  米初妍見狀,隻好問:“你們?

  其中一個男護工上前,對着米初妍解釋:“我們是甯振邦先生喊過來的,剛剛在這裡陪床的先生出去買早餐,我看着病人汗多難受,就想給他擦擦,誰知道……”

  米初妍看了眼甯呈森,後者瞪她:“我不要男護工替我洗!

  “那……”米初妍想說話,話還沒說出口,又被他搶了先:“我也不要女護工!

  再一次糾結于這個問題,米初妍感覺到有些頭疼,又有些不解,思忖了許久,眼眉動了動:“那我給你擦。

  “不要。

  “甯呈森……”米初妍的聲音,已經有了哀求。

  床上的男人有些挫敗,想自己撐起身子來卻是毫無辦法,好半晌才咕哝一句:“我也不想你太累。

  米初妍見他一時半會開竅不了,便譴開了護工,跟他們約定了換班時間,送他們出門後,才回到屋内,站在甯呈森面前,扳了扳他肩頭:“幹嘛又發脾氣?
他們都是你父親喊來幫我的,你現在這樣,沒人幫我,我真的會很累……”

  床上的男人,極細微的動了動,眉皺的更深:“那就留女的。

  “甯呈森!
”米初妍喊他,他沒反應,好一陣,她忍無可忍的直言:“你堅持不要男護工,是覺得一個男人在你身上動來動去會讓你特别惡心對麼?
是不是那樣的行為會讓你想起何宴爵來?

  甯呈森的背脊,忽地一僵……

  正當他無言的時候,米初妍又一句:“昨天夜裡,你在做夢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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