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553天寒地凍的雪夜
後來,她漸漸的發沉……
不知道喝的到底是什麼酒,才不過兩個小杯,竟是讓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睡覺。
朦朦胧胧中,隻依稀聽見,那些人在歡笑,在舉杯。
她感覺到熱,本就穿的多,又是在這樣篝火的烤炙下,更是熱的渾身燥癢。
她呢喃說不要穿羽絨服,他說不行。
她問為什麼不行?
他說,你裡面穿的太性感,脫了外套,叫别人看了去償。
她在他的耳邊口齒不清的哧哧笑:“不過是貼身一點的毛衣罷了。
”
他很是霸道:“毛衣也不行!
”
“可是我真的很熱怎麼辦……”
确實,她穿着連體毛衣,貼身的,玲珑有緻的身材,勾勒出柔美的弧線,叫人看一眼,亦有些心跳失衡。
甯呈森倒是開始懊惱,檢讨自己是不是總在最大限度的釋放她的美麗,而忽略了她着裝的規範?
總希望自己的雙手能夠巧奪天工的将她塑造成賞心悅目的樣子,就忘了,他看着賞心悅目,别的男人也同樣會賞心悅目。
這麼想,過去倒是便宜那些圍在她身邊的許許多多蒼蠅!
甯呈森摳着她的肩頭,垂眸看她的小臉,本就白皙水嫩,這會兒篝火炙烤,绯紅绯紅的,鮮豔的紅唇上,有酒香的液體濕漬,黑色羽絨服襯托的她,如同精靈般的,惹人憐愛。
看着看着,就發覺,其實就這樣嚴嚴實實的穿戴也挺好的。
她的皮膚底子好,又年輕,不太高,但是四肢纖細,凹凸有緻,本身就是純淨無暇的美。
心下有了定數,以後給她穿衣服,該避免的還是要避免!
她一直在他耳邊喊熱,他隻得耐心哄:“再忍忍,我一會就帶你回去。
”
甯呈森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可是,她的眼睛,半眯未眯的看着他,她混沌的點頭又搖頭,他隻當,她是聽進去了。
自己的助理如何,他可以不用管。
公司的幾個高層如何,他也可以不用管。
可是他不能不管雅克公爵的客人們,那些個攝影師造型師燈光師……
他要提前離席,為了表示尊重,是以,他不得不喊來沐檀昕,讓她看着米初妍,而他自己,則在位置上起身,雅步踱到攝影團隊面前,跟他們禮貌告辭。
也不知這個攝影師是哪裡學來的作風,竟讓他罰酒三杯才能抱着準新娘走人。
三杯酒,對于甯呈森來說,當真不算什麼,加上他要離席心切,所以,他爽快的仰頭喝盡。
經過駱也柏的時候,他頓了頓步,駱也柏似是知道他有話說,旋即起身。
兩個男人面對面,挨的比較近,甯呈森的聲音自然輕了些,交代:“剩下的工作,你監督着沐檀昕和财務官他們妥善完成,等我從芬蘭離開的時候,我要見到最終的成果。
中間如果有任何問題,你晚上找我。
”
駱也柏話不多,隻點頭。
兩人剛交談完,聽見沐檀昕呀的聲,接着又是旁邊人的輕呼聲。
甯呈森皺眉,尋聲望去,臉崩的緊……
他就不該相信,這個女人能安分下來,尤其是在喝過酒的狀态下,是他,大意了!
以為隻離開這樣的一小會,她鬧不來什麼動靜。
可是現在……
圍巾丢了,羽絨服不知何時到了沐檀昕手裡,而那個昏頭轉向的女人,卻已是踉跄的站起身,好身材,一覽無遺!
連他都要拍手叫好的畫面,其他人,又怎麼能安靜下來?
甯呈森大步過去,一掌劈了摩頓半個頭。
摩頓惱怒:“老闆!
你幹什麼打我!
”
回答他的,是一記冷眼。
摩頓無辜跟駱也柏哭訴:“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看了!
”
駱也柏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側頭看摩頓:“但是你叫了!
”
“我……”摩頓無語。
好的事物,任誰看了都會歡喜的好嗎?
歡喜的最直接表達方式,就是喊叫啊!
他那是對老闆娘的贊美!
老闆幹什麼生氣呀!
後來,摩頓把這樣的疑問說給駱也柏聽,駱也柏說:“中西方文化差異,你不會理解的。
你那叫喊聲,對老闆來說,不是贊美。
”
摩頓說:“駱先生你接受的也是西方教育,我們老闆接受的也是西方教育。
”
駱也柏攤手:“可我們流着華人的皿。
”
摩頓無奈,隻得捂着頭,無聲坐下,繼續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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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沐檀昕手中接過昏沉欲睡的女人,圍巾,羽絨服,皆被甯呈森一股腦的悉數套上。
修長指尖捏到最後的紐扣之時,攝影師忽然道:“我知道怎樣可以把甯太太拍至最美了。
”
所有的人都轉頭看攝影師,啃着肉的攝影師卻是正經八百的賣起了關子:“明天再說。
”
甯呈森沒有表态,抱着米初妍從玻璃房裡出來。
去的地方跟酒店離的并不遠,甯呈森徒步将米初妍背了回去。
對他來說,她的體重向來是輕的,可因為穿的鼓,背起來便有些不太方便。
可是又有什麼呢,對他來說,能把她一輩子背在身上,那便是一輩子的幸福。
回去的時候,他沒有看時間,不知時鐘走到了哪兒。
可是,天已經很黑很黑了,這裡靠近北極圈,冬天的日落,本來就早。
米初妍一直在期待的大雪,忽然間飄落……
甯呈森是欣喜的,他晃了晃身上的人兒,想把她喊醒,讓她看看眼前的美景。
可是,晃了好久,喚了好久,她都沒有反應。
他覺得,她應該是睡熟了。
這女人,越來越像隻豬,一直嚷着要看雪,真到了有大雪的城市,卻又是睡的比誰都勤。
白天睡晚上睡,跟需要冬眠的動物,毫無差别。
可是,他又不忍心不讓她睡。
隻覺得,或許是尋常醫院裡的工作,讓她太累,這會兒一旦放松,整個人也就開始倦怠起來。
大雪紛紛揚揚,沒幾分鐘,就将行走在黑夜中路燈暖黃下的他們,給打的全身發白,從頭到肩再到身上,腳下的雪片,漸漸堆積,直至将他的皮鞋,雙腳,全部埋沒。
怕她會冷,他又找了個可以避雪的地方,把她從背上放下來,再又圈至自己的懷抱。
雪花不停的飄落,他想等一等,等雪小一點的時候再帶她走……
這樣的空隙,便是讓他想起,她在酒店套房裡的各種拍照姿勢。
不知為何,那時候竟有情緒被感染,他學着她的樣,從身上摸出手機,抓拍。
拍完,覺得不滿意,再又往下拍了幾張。
直到終于有了心滿意足的感覺,這才又将手機收回。
甯呈森覺得,他就是給米初妍傳染的,在這樣冰天雪地裡,顧不得天寒地凍,像個小瘋子似的,在那兒各種拍。
想想當年,他自己也到過這座城市,這樣大雪飛揚的場景,看了不止一次兩次,何曾像今天這樣,會被那樣的意境吸引,然後滞步不前?
後來他把人抱回到酒店,給她換下被雪水打濕的外套,給她洗澡,給她吹發,給她暖被窩……
把所有的事情都完成後,确定她已安眠,這才開始收拾自己的滿身狼狽。
收拾妥當,已是深夜。
睡夢中的小女人纏人的很,而他卻忍着想動她卻又不能動她的心思,像個呆子似的靠在床頭,欣賞着那幾張對他來說,極為珍貴的照片。
後來,他去找瞿安。
微信上找他不回複,發信息他不回,無奈他心急,直接電話打過去,遭受到瞿安史無前例的暴吼。
他知道,穗城現在正是睡覺最沉的時候,瞿安的起床氣大,加上人家感情方面不盡如意,他可以不介意他的壞脾氣。
瞿安半夜才睡,睡不過兩小時,被電話吵醒,頭疼的厲害,對着電話那端的人,友好不起來,直接斥:“有話快說,沒話滾蛋!
直奔主題,拒絕廢談!
”
甯呈森人逢喜事精神爽,瞿安在那端氣急敗壞,他兀自從容不迫。
開了口,學着米初妍的樣兒,喊他瞿律師,跟着又是直接點評:“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已經算是廢談……”
瞿安火爆:“那你接的這句話就更廢!
快說,到底什麼事兒!
在芬蘭天寒地凍的大晚上,你不摟着老婆做運動,給我打電話是要鬧哪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