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為她改國籍,落戶穗城
208為她改國籍,落戶穗城
甯呈森的電話過後,米初妍就一直怔怔的坐在床沿。
剛剛手機在響,她在洗手間發懵,因為,進去沖澡的時候,她看見底*褲上不正常的暗紅。
例假來了兩天,因為那個夜晚,驟停,又過了兩天,重現。
說不害怕是假的,曾在濟山醫大附屬醫院輪轉的時候,到過婦産科兩個星期,可僅僅兩個星期的實習過程不足以讓她懂太多的知識,尤其是這一年來專攻神外,對其他科别太專業的問題,她涉及的更少。
她甚至不清楚,那上面的紅,到底是因為例假,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
一個人坐在馬桶上,胡思亂想,那個夜裡的那些畫面又都入了腦海。
直到手機鈴再次響,才恍然,要出去接電話。
于是,當甯呈森聽到她接電話的時候,已經過了許久。
相隔兩地,僅是靠手機的短暫通話,他察覺她的不妥,她不知該歎是他太過敏銳的直覺,亦或是,自己的掩飾能力太差。
于是,後邊兒她不得不提高自己的情緒,故作歡脫的跟他笑鬧。
他讓她睡,她睡不着,心裡揣這樣的問題,有些怵,胡思亂想太多,就總擔心,自己最怕的事情會靈驗到自己身上。
唐心梅是婦産科的護士長,二十幾年積累下豐富的經驗,見的病例也多,放下手機後的米初妍,第一個想起要問的人便是自己的母親。
從自己的卧室繞到父母那邊,不過幾步的距離,主卧的房門,虛掩。
本欲敲門的當口,卻是聽到唐心梅的歎氣聲:“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不知說什麼,那就什麼都不要說。
”
“可是不說我心裡又不得勁!
你說這小甯,要是混一點,我也就不糾結了,咱女兒要什麼人不好找對不對?
他再好,沒辦法給妍妍安穩,我也不能放心,可偏偏……”
米初妍聽出來了,父母在談的話題,是關于她跟甯呈森。
于是,敲門的手就那樣僵住,心裡明白父母知道這回事,可她始終不是太明朗父母會有什麼态度。
因為太在意父母的想法,米初妍就那樣攥住了腳步,在門外不聲不響。
“嚴格來講,小甯他在穗城算是無親無故,我們也認識他這麼多年了,每天孤孤零零的往返,穗城之于他而言,到底不是家。
可這次他卻為妍妍,打算改國籍,落戶在穗城,作為母親,我本欲寬心,這至少說明了,他對妍妍的決心,對我們做父母的敬重。
可是,為何我現在就是心酸呢?
”
米安博的話始終不多,都是唐心梅在說。
躲在門外的米初妍,聽到甯呈森要改國籍的事,不禁倒抽氣,她一點兒都不清楚,在她從倫敦回到穗城的這個時間段裡,甯呈森在她的背後,都曾做過什麼。
改國籍,他們那個家父母雙全,祖輩健在,還有龐大家業,即便甯翰邦占去大半,那至少也還有他父母手中的事業,他如何能說改就改?
她還未曾想過,兩個人走到最後會是怎樣的一個生活狀态,而他,卻已經決定好了跟她長居穗城……
這對她和她的父母來說,無疑是最好的安排,可對他呢?
米初妍忽然就沒了勇氣再敲門,也沒了心思再往下聽,腳步微退,失神而機械的往自己卧室過去。
心裡久久難平,然,随着腿間的粘膩的流液,小腹的疼痛,又糾的她面色發白。
想起甯呈森給的藥,找來吃,瓶蓋都擰開了,卻發現,今天的量,早已吃完了。
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複雜情緒。
一方面,為甯呈森的用盡心力,另一方面,又有來源于自己身體狀況的不安和恐懼。
她覺得,如果不找個人聊聊,她徹夜難安。
腿間的量有些大,她坐着不敢亂動,拿過枕頭壓上小腹,眉頭皺成結,拿起手機本是想給麥曉晨打過去,畢竟,她現在在婦産科。
然而,當最後電話撥出去的時候,卻又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找了紀唯甯。
大約是覺得,紀唯甯的醫學知識更豐富些,見識更廣些,人也更沉穩些,可以給她安定的感覺。
心裡很忐忑,攥着手機的指尖,都在顫。
然而,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接電話的竟然是徐暮川。
米初妍隻喊了聲紀姐,察覺手機那端的是個男人,突然間,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支支吾吾急急忙忙的挂了線。
心髒有些失了規律的跳動,掃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米初妍覺得,她大概是被自己幻想出來的各種可能給吓呆了,竟然都忘了,此刻已是深夜,紀唯甯懷着孩子,縱是兩人感情再好,也實在不該打擾。
結果,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徐暮川竟然拿着他自己的手機,再次将電話撥了過來。
開口就問:“在你父母家?
”
“哦……對……是的。
”米初妍說不太上話,可這會是人家主動打過來的,她不能任性的挂斷。
“這麼晚有事嗎?
”徐暮川的聲音,向來清清淡淡。
“沒事……沒事……我就有點問題想問紀姐,她在嗎?
”米初妍硬着頭皮問,生怕徐暮川不高興她擾了孕中的紀唯甯,而且還是這樣的大晚上。
“她睡了,你到底怎麼了?
身體不舒服?
”徐暮川忽然問的直接,米初妍當即噤了聲。
“我聯系了家可靠的私人醫院,你的身體需要做個徹底的檢查,一會把你們家的地址給我發短信過來,明天上午十點,我過去接你。
”大約是怕米初妍不自在,話後,徐暮川又解釋了句:“不用不好意思,這都是呈森特别交代的,本來白天該找你,不過我剛從紐約回來。
麻煩你配合一下,也好讓他在那邊安心。
”
他自己事一堆,到底都還為她安排了多少事?
米初妍無法細細去究竟,更也不可能追問徐暮川,忽然間,喉嚨口就升起濃濃的酸澀感,讓她忍不住哽咽。
“你……還好嗎?
”徐暮川話有疑問。
緩了好大口的氣,米初妍才讓自己勉強發出了聲:“我……是不是太讓他操心?
”
徐暮川答的幹脆:“他該對你操這份心,很晚了,早些休息。
”
米初妍有些受不住,丢了手機整個人趴在床上,抱着絲被控制不住的落淚。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愛哭,尤其是這幾天,特别的愛哭,想甯呈森,從來未有過的強烈思念。
忽然間就像是揪緊了心底的那根弦,對他的思念,讓她有一種必須立刻要聽到他聲音的沖動,于是,抹了眼淚,又去尋手機。
電話打了,可是,甯呈森的手機,在響過幾聲後,忽然間就斷了,她再撥,電話直接就不通。
――
甯家的祠堂。
随着幾聲的手機鈴響,是噗通的跪地聲,而後,手機被甩到兩米開外的牆壁,掉地,散落。
甯呈森始終筆挺站着的腰杆,也終是被人打跪在地闆上,膝蓋碰地,悶聲沉響,仿似骨骼敲碎。
甫進祠堂,甯四齊讓他跪地認錯,在先祖牌位面前。
牌位間,有屬于舒染的位置,這十來年,甯呈森不是沒有到過祠堂,但他從不跪,不為别的,隻為,他不願意跪舒染的牌位。
在他心底,一天沒有舒染的确切消息,他一天不承認舒染的死。
何況,就算他這次回甯家,将整個家攪的雞犬不甯,他也從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
生活在這樣的家族裡的悲哀,即使你不奪權,也難爬出這池深水,如果你奪權,那你不狠,你就等着死。
他一步步算計,如今甯振邦給他拿到内賬,隻要他發現,這個賬目裡邊跟那些股東,跟瑞遠集團有任何的瓜葛,那都會是個特大的突破口。
甯呈森身手是好的,但再好,也敵不過老爺子聘請的專業保镖,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
而且,他也不好将這場架打的太起勁,怕鬥的太狠,讓自己吃虧。
他還計劃着,等瞿安那邊有了确切的消息,他就回去一趟,去H市,想要先繞穗城,他想回去看看米初妍。
如果今天他讓自己挂了彩,傷個筋骨什麼的,會讓他的行程安排受阻。
可是,甯四齊的保镖太狠,他在步步防禦,他們步步攻擊,直至後,将他踢跪在地。
甯呈森沒怎麼看清給他打電話的是誰,這個瞬間太突然,而他在跪地後,也不再起。
不是不想起,而是,疼痛的感覺,太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