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一世情妍,教授大人坑萌妻

421.421終于迎來那一天(6000+字)

  倫敦西區,KB醫院。

  時差這個東西,米初妍覺得讓她很困擾。

  她自己好不容易适應了倫敦的生活,便總是很容易忽略她身邊的人與她不在同一座城市的事實。
每次都是後知後覺的掰着手指頭算,倫敦幾點,是穗城的幾點,她必須看準了時間才能跟父母聊天,才能跟紀唯甯瞎掰……

  她也經常要掰着指頭算,倫敦的幾點,是紐約的幾點,然後會不停的想,甯呈森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以着準老闆娘的姿态,她把駱也柏強留在她身邊,可是也不知道駱也柏故意,或者真的是有什麼問題,他竟一直沒跟人通上電話。

  駱也柏說,這樣坐着也不是辦法,他得往外聯系,才能知道紐約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米初妍沒轍,強留着他兩個小時,不得不放行償。

  那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像宮廷劇裡演的那些後宮女子,長夜漫漫,不知如何安度到天明。
電視,雜志,手機,什麼都看不進去。
她靠在床頭看窗口高挂的月亮,發覺外國的月亮,跟穗城其實也沒什麼差别,淺淺的,淡淡的,黃白黃白的……

  後來,她在與月光的對視中覺到困乏,蹭蹭的溜進被窩裡,關掉床頭燈光,閉眼。

  花白的月光籠罩着她的整個床頭,純白的被子純白的床褥純白的枕頭,還有她那白皙的側顔,遠遠看去,昏暗中全是白,隻除了那頭越發長長的青絲,為那片荒涼般的白色,點綴了些許生機。

  床上的人兒睡的并不穩,一會兒踢腿,一會兒蹬被,一會兒翻身,一會起來上洗手間,一會兒趴窩,一會兒仰躺……

  相比起床上的鬧騰,始終擱置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卻是安靜的有些過分,安靜到,似乎永遠都不會有任何的響動。

  直到夜半……

  床上好不容易有了輕穩平和的呼吸聲,床頭的手機,卻忽然亮起詭幽的藍光,随着那抹藍光的刺目,便是嗡嗡的震動。

  沒有甯呈森在身邊的日子,米初妍眠淺,稍微的動靜,便将她驚得從床上坐起。

  發現是手機在動,她快速且毫無形象的搓了把臉,以跪坐之姿取過手機接電話……來電顯示是陌生的号碼,但是這樣的關頭,就是10086,她也不會放過的去接聽。

  手機貼着耳朵,她喂了聲。

  那個瞬間,她想過很多人,駱也柏,徐暮川,瞿安,甚至何宴爵,哪怕是徐暮雲,她覺得或許是他們中的誰給她打的電話,她從未想過會是甯呈森,所以,當那一聲低弱的‘妍妍’鑽進她耳蝸之時,她竟莫名的被熱淚燙疼了眼睑。

  米初妍有些發懵,緩了好一會兒後,才抖着唇道:“是……你嗎?

  “是我。

  “聲音怎麼這樣?
”米初妍聽着,覺得不太正常,慣常磁沉有力的嗓音,怎麼能細成如此?
細細聽後,還能辨清他略喘的呼吸,忍不住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
隻是這裡講電話不太方便……所以,不能大聲……”

  “那……既然不方便……要……要不要……先挂了?
”米初妍其實不舍得,好不容易等來的電話,她恨不能抱着手機好好聊,可豈能甘願就這樣挂斷?
可是,如果打個電話都會給他惹來麻煩,那她甯願憋着!

  可是他笑:“沒關系……”

  “真的沒關系?

  “嗯。

  他淡淡的嗯,之後卻是誰都沒有繼續說話,處在通話狀态中的雙方,竟隻是靜靜的聽着彼此的呼吸,很是熟悉,又不甚熟悉……

  “怎麼……不說話了?
”他在那端問,聲音依舊微弱。

  “不知道說什麼。
”米初妍坦白表達着自己的心境:“因為有太多想說的話,所以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又是失聲的笑,音色低糜:“那就挑你最想說的。

  “我今天看見你了。
”沒有半刻的容緩,在他的話後,她緊着接口。

  他似乎愣了愣,又似乎是在喘氣,耳邊有他悉悉索索的聲響,然後才說話:“在電視上看到的嗎?

  米初妍嗯了聲。

  他又笑:“我猜也是。
這不,怕你胡思亂想……所以,給你來個……電話,好……讓你心安……”

  “你一天不回來,我一天不心安。
”聽着他一直笑,笑的沒心沒肺,米初妍忍不住哼了哼聲:“你婚都求了,如果不回來,以後誰來娶我?
人人都知道我二手貨,你不要我,就沒人要了!

  他得意:“這本來就是我的計謀!
免得我不在……你被别的男人迷的……紅杏出牆……”

  甯呈森覺得,他的女人不太靠譜,畢竟在他的眼皮底下也毫不掩飾對大明星的垂涎,可不得好好提防!

  聽着她哼了哼氣,也不知道是在佯怒,亦或是在嬌憨的耍脾氣,反正甯呈森知道,她不會跟他真的生氣!

  “電視上的我……帥不帥?
”她不說話,他就讨好般的追問了聲。

  米初妍轉了轉身,原先的跪坐改為靠躺,靠在床頭,愠怒道:“帥個P!
都瘦成那樣了,還怎麼帥!

  他長長的哦了聲,據理力争:“我沒瘦。

  “我都看到了,就是瘦了!

  “真的沒瘦……”

  米初妍覺得他在胡攪蠻纏,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卻不知他冷不丁一句:“回頭等你看看就知道了。

  她被他的話,攪的滿腦子糊塗,想要追問,他卻轉了話題:“你怎麼樣了?
還住着嗎……”

  “嗯……不是夏阿姨攔着,我今天都想出院了。

  “多住兩天。
”他的口氣也是命令,即便并不威嚴,米初妍無聲的點頭,而後又聽到他在問:“老爺子……怎麼樣?

  米初妍抿了抿嘴:“老樣子。

  他又嗯了聲,而後道:“挂吧……”

  米初妍還貪婪在他缭繞未散的聲音裡,而他那端,卻是說挂就挂,嘟嘟的聲音,無情的阻擋了那份相思互訴。

  ―――――――――――――――――――――――――――――――――――――

  七八分鐘的通話,似是消耗了甯呈森最後的體力。

  随着那一聲挂斷,黑色的手機從他掌心跌落,滾至地面,再又彈跳到沐檀昕的腳盤上。
她沒有心思去看那手機,隻是朝着床上已然昏厥般的男人奔過去。

  她喊他,晃他,最後無力又無助的發現,這一回,他是真的昏過去了!

  她不知道他這電話到底是怎麼講的,隻是去了趟洗手間的功夫,出來的時候,那張大床卻似是也被皿水洗滌了一番,不是被染的通紅,而是,斑斑駁駁的皿漬,從他背上渡了過去。

  與着那灘灘的皿漬形容鮮明對比的,是他那灰白如紙般的面色。

  沐檀昕對醫學知識懂的不多,她不知道,在這樣的當口,她到底是該先給他止皿傷口消毒,亦或是先喂他吃點東西恢複元氣……

  她的雙手碰了這個又碰那個,卻始終下不定主意。

  後來她想着去外面喊人,想讓他們的人進來跟她搭把手。
如果這麼多天真的都是在考驗,那現在把人考驗的昏過去,他也沒露出任何底,這考驗也應該足夠了吧?

  沐檀昕有清晰的頭腦做着思路分析,去沒有利落的手腳處理滿身是傷的男人。
她赤着腳跑到門後,就差要脫口往外喊人的時候,忽然憶起,掉落的手機她還沒有藏起來。

  這下,又噔噔的跑回去,将手機藏在隐匿處,看着一切妥當後,才又折身回到門後去援救!

  那個夜晚,無眠……

  沐檀昕站在床頭側方,看着他們喊來自己的醫生給甯呈森背後的鞭傷清洗消毒上藥甚至在某些嚴重的地方縫合。

  或許是真覺得考驗夠了,或許是覺得她一介女子毫無威懾力,于是,她得以有了聽取他們談話的機會。

  他們的醫生叫大衛,他們的頭目叫泰勒,他們那個需要動手術的核心人物叫比爾。

  大衛邊給昏厥中的甯呈森處理傷口,邊向泰勒彙報:“給他一個禮拜的時間調養恢複,一個禮拜後,可以進行比爾的手術,到時候我在旁邊輔助。

  泰勒是個絡腮胡子,平靜中的眼神時而兇狠,時而犀利,背着手看人:“比爾的手術,不能你自己主刀嗎?

  大衛爽朗而笑:“我倒是想挑戰比爾的手術,可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甯教授!
哦對了,等比爾手術後,為了防止感染,還必須使用AE抗生素。
AE抗生素第四代據說剛生産,我在市面上隻能拿到三代。
雖然驕傲的自尊讓我很不願意承認,可我必須向您坦白,想要比爾好好的,我們隻能求助甯教授這個第四代抗生素的研發者。

  沐檀昕是知道這個大衛的。

  進來的第一天,就在大衛的跟前呆過,那時候他們都在隔壁那個叫比爾的特殊病房裡頭,不止如此,大衛和甯呈森,似乎還曾是校友,隻不過是,毫無關聯的校友……

  單看這個大衛,你絕對想象不出來,他會是從一個毒窩裡成長起來的醫生,他的長相雖然算不上多好,但也是有那麼一股子文俊的,關鍵還年輕。

  他給甯呈森處理這些外傷的技巧,很是娴熟,大約是因為,他們這個犯事團體每天大傷小傷,這樣的活兒,他做慣了的緣故。

  在兩個男人面前,沐檀昕大氣不敢出,眼睛也隻敢死盯着甯呈森潰爛淤痕滿布的背,其他的角落,她看都不敢看一眼,就怕不經意的眼神碰撞,惹怒了那個叫做泰勒的頭目,或者是讓他們因為多慮而在此生氣防患之心。

  泰勒好像極不願意讓甯呈森來動這個手術,可是大衛的話又是如此直白,這讓他有瞬間的不喜。

  稍過了那麼會兒,他惡狠狠的道:“也罷,反正都是死!

  泰勒那般兇狠的口氣,大衛竟是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動,從甯呈森的床上坐起身,幽幽笑:“真是可惜了,那麼有作為的一屆名醫!

  他們的平靜對話,卻是讓沐檀昕大駭,腦子裡登時起了個反應,那話的意思是,不管甯呈森能不能把人救活,都得死在這座島上?

  她隻覺得頭腦發虛,四肢發軟……

  許是因為如此,讓她不由得晃動了下身體,而僅僅是這樣的動作,竟是引來泰勒的注目,他依舊背手,深陷到苛刻的眼窩裡,鑲嵌着藍色的眼球,泛着詭異的晶光,赤*裸裸的将她上下打量,那樣霧氣騰騰的眼珠裡,似是潛着狼般的掠奪,朝着她,半步半步的靠近……

  沐檀昕似乎能夠感覺到他有不軌的意圖,步步後退,退進牆角,而後,是他貼上來的魁梧軀幹,縱是在職場上見慣了四處揩油的色*欲男人的沐檀昕,瞧見這般的泰勒,也是慌的無助,可是,她卻死撐着,不敢亂喊亂叫。

  這裡是他的地盤,如果她哪裡惹的他毛了,收拾他強*暴她,不過是眨眼的事!
這樣的當口,沐檀昕不得不保持着僅剩的理智,維持着最後的冷靜,目光沉穩的與他對視。

  沒有人知道,如果不是身後的牆壁,她早已虛脫的軟在他的腳跟。

  對視不過十來秒,泰勒忽然哈哈笑:“教授夫人真的是與衆不同,這般沉得住氣!
大衛,你說老子要是把這個教授的女朋友幹幾個晚上,是不是特别的有勁?
據說,越是看起來正經冷靜的女人,在床上的那股子媚勁,就越是sao!
就是不知道,東方女子的這種小身闆,捱不捱得住我們搞……”

  大衛竟是跟着起鬧:“試試不就知道了?

  泰勒點頭:“嗯,老子真想試!

  話落,那隻粗犷的手已是撫上沐檀昕細滑的臉頰,眉眼全是色*欲:“美人兒,你說,要不要嘗嘗新鮮的滋味兒?

  那樣粗俗的話,那樣惡心的觸摸,沐檀昕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翻滾,她想吐,吐他滿臉,可是,又不得不拼命的忍住。

  大衛适時插口:“過幾天吧,等手術做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泰勒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行,先放你一馬!
等你家教授幫我把人救好了,老子再來玩你也不遲!
不過說真的,比起你這種高挑瘦幹型,老子更喜歡玩嬌嬌小小的,白白嫩嫩的,眉眼生動的東方女孩,那樣的女孩,老子看到了,恐怕都沒辦法控制。

  ―――――――――――――――――――――――――――――――――――――

  在一串串的驚悚笑聲後,卧室門再度緊閉,留下一室清靜。

  沐檀昕順着牆角跌落,她感覺到自己整顆心都在顫動不停,她甚至都在想,如果今天換做是米初妍,是不是就真的被……

  有些不敢再往下想。
沐檀昕也算是在歐美國度繞過不少地方,她有些能夠理解,這些男人,玩慣了高挑肉感的西方女子,對嬌小白嫩的東方女孩都有一種非玩不可的劣根性,想嘗嘗格外不同的味道。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她長的足夠高大……

  想要去看看床上的男人,然而,綿軟的身軀,讓她有些撐不起來。
她想要喊他起來,告訴他,泰勒那些人根本就無心要他們活着出去,不管這個手術成功與否!

  她起不來身,便隻能将目光投放到床上。

  甯呈森本是趴卧的姿勢,泰勒跟大衛走之前,他的樣子,看起來始終都在深度的昏睡狀态,可是沐檀昕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她看見的,竟是睜着眼朝她看的他。

  已被吓過很多回的沐檀昕,幾乎是反應不過來了,哆哆嗦嗦:“你……”

  他閉了閉眼,再又睜開,幹燥的唇口發出幹燥的音:“不用慌。

  沐檀昕跌跌撞撞的過去,止步在床前,焦灼:“他們說……泰勒說……”

  話未成串的出口,甯呈森阻斷:“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

  “剛剛的……”

  沐檀昕驚訝:“難道你沒有昏?

  他微微擡眸,斂了斂眼皮,卻是什麼都沒說,緩了好一陣聲後,才道:“休息吧……保存體力……我答應過别人……讓你能夠安然無恙的回去……所以……你别多慮。
别忘了,我們身後……有人護着……”

  甯呈森說話,依舊辛苦,長達一個小時的傷口清理時間,他在養神,這讓他多少積攥了些力氣,但也不足以抵過他的疼痛。

  一張大床,甯呈森占了一半,另一半,沐檀昕蜷縮而卧。

  起初的時候,床是沐檀昕睡的,後來随着甯呈森的傷勢加重,已不适合睡地闆,再加上夜間總會有突襲的人破門進屋,他們這對假冒的情侶,不得不在細節方面注意上來。

  ―――――――――――――――――――――――――――――――――――――――

  一個禮拜,風平浪靜。

  除卻偶爾查看比爾情況,甯呈森再也沒有被忽然喊出去,自然的,也就再也沒有挨鞭打。

  看着大衛天天的過來換藥,看着甯呈森的傷口開始有了愈合的現象,沐檀昕開始漸漸心安了些。

  但也有讓人驚心的事情發生……

  譬如,大衛每次臨走時,會給她留下兩粒藥片,交代她,每天定時給甯呈森服用,說那是預防傷口發炎的,傷口一旦發炎就容易引起高燒不退。
另外一個,是止痛用的,有些潰爛的地方,因為粘連,會痛的無法忍受,止痛片,是必須的。

  沐檀昕當時不疑有他,遵照着大衛的交代,給甯呈森倒水服用。

  可是小小的藥片到了甯呈森手裡,他卻是聞了又聞,掰着細碎的粉末舔了又舔,而後扔回到她手裡:“馬上拿去馬桶融掉,你也不要碰!

  “怎麼了?
有問題?

  “摻毒。

  一個毒字,讓沐檀昕咋舌。

  每一次大衛來,甯呈森都裝作睡不醒,每一次大衛走,甯呈森便是立馬清醒的指揮她怎麼忙怎麼忙……

  後來很多日,保持着如此,大衛每次都會問,藥片吃下了嗎?
疼痛是不是好了點?
晚上會不會盜汗?

  諸如此類的問題,沐檀昕都照着甯呈森的吩咐回答,然後,不厭其煩的接下大衛給的藥,不厭其煩的道謝,再又不厭其煩的到馬桶沖水融化。

  很多次沐檀昕都在想,如果不是甯呈森懂醫懂藥,那些藥片吞下去,那個禮拜之後,人會變得如何?
染了重毒,即便從這裡出去了,恐怕他的人生,也要毀了……

  她就是不知道,大衛明明知道甯呈森能夠研發抗生素,怎麼還敢拿那樣的藥片過來給他喂?

  甯呈森話也不多,如若不是必須,他也不會跟她過多交談,大多時候,整個卧室裡頭,都是安安靜靜的,所以,很多問題,沐檀昕是問不出來的。

  她覺得,或許,他是在保存體力。

  ―――――――――――――――――――――――――――――――――――――

  直到一個禮拜後的那天,他們終于從島中地下層,被押到了地上層,他們終于見到久違的陽光,也終于迎來了一直都在等待的那天……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