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陲山,戰鬥愈演愈烈,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起因正是真羅國的送親隊伍,本來這隻隊伍有凡尊境的鮮松遲飛帶隊,以及武魂數十人,武王百餘人,實力不可謂不強。
可是鬼修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然瞞天過海,無數的鬼修強者如空降一般,出現在高崇郡一帶,接着便前仆後繼地殺向邊陲山,将送親隊伍堵截在那裡。
而賢國這邊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各路人馬紛紛趕赴高崇郡支援,但此時的高崇郡,就像打開了地府通道,殺戮随處可見。
戰鬥不斷升級、擴散,越是接近邊陲山的地方,越是慘烈,一場本該出現在西洲的大戰,就這樣在北洲上演!
不過在賢、真兩國的高層看來,邊陲山那邊固然重要,但還不足以決定戰局,而鬼域肯定還有後手,高崇郡也絕不會是最終戰場。
所以,兩國與廢墟接壤的地方,都開始高度戒備,無數強者悄然而動,就在邊陲山拉開戰幕的同時,半個天暮大陸也醞釀着一場更大的風暴!
當洛赢接近邊陲山的時候,立刻就被大戰的景象所震撼,他便果斷選擇繞道而行,因為貿然沖進去的話,不僅無法左右戰局,還要讓歸來兄保護自己,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結果洛赢打算先入巫山,再走叢林到邊陲山,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遇到這個老對頭,拓跋耀!
這片雷沼之地洛赢并不陌生,當年從真羅國逃亡到巫山的時候,正是在這裡結識了無形,還有真羅強者鮮松苗,以及雲公子。
記得他還黑了雲公子一大堆雷精……
想到此處,洛赢突然怔住了,一臉震驚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從一開始,洛赢便覺得這女人眼熟,不過卻被拓跋耀打岔打過去了,此時細看之下,漸漸的便與雲公子那張小白臉融合在一起……
“靠!
你這娘娘腔竟然扮起女人了!
”洛赢見了鬼似的道。
不錯!
眼前這位衣着華貴、天姿絕色的真羅女子,不是雲公子是誰?
“……”
而“雲公子”一陣無語,像看白癡一樣地看着洛赢,實在是懶得和他說話。
楓歸來也很無奈,小聲提醒道:“她明明就是女人,何來扮女人之說?
”
“嘎?
”洛赢一口氣卡在嗓子眼,怔了半晌才回過味兒來。
女人,雲公子……這個娘娘腔竟然是女人?
洛赢下意識地看向雲兒的兇部,那隆起的弧度,臉上吹彈可破的肌膚,眉宇如畫的嬌豔……真的是,同行好幾回,不知雲兒是女郎啊!
雲公子自然不是什麼公子,隻不過喬裝之術高明一些罷了,她的真實身份,乃是真羅國唯一的嫡系公主……拓跋雲兒!
這都要歸結于真羅國重男輕女,崇尚武力,就連公主也不例外,而真羅王膝下一大堆兒子,卻隻有這一位公主,所以拓跋雲兒從小就以男兒自居,除非祭祀大典,婚喪嫁娶這類大事,她才會恢複女兒身。
既然是唯一的公主,拓跋雲兒自然要嫁到賢國,而恢複女裝的“雲公子”,端的是美貌出衆,天姿絕色,差點亮瞎了洛赢眼晴!
感覺到洛赢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意亂看,拓跋雲兒大為羞惱,一旁的拓跋耀更是殺機畢露。
場面忽然變得有些緊張,拓跋耀和洛赢本就是敵非友,兩人雖然幾番合作,但都是利益驅使,真正心裡面,都恨不得找機會幹掉對方。
“咳咳!
”洛赢也察覺到自己的目光有些失禮,連忙從雲兒的兇脯上移開,道:“二位,好久不見啊,沒想到耀公子已經混入鬼修内部了!
”
鬼修内部?
拓跋耀一怔,随即便明白對方的譏諷之意,殺機又更盛了幾分,隻是他仍不敢斷定楓歸來的實力,不敢貿然出手。
而凡尊境的楓谷主,也是同樣心思,從他第一眼見到拓跋耀,心裡便猛地一跳,仿佛此人的體内,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旦爆發,連他都會有危險!
這種感覺似有惹無,楓歸來也不敢肯定是不是錯覺,可是卻讓他渾身不舒服,隻想永遠都不要見到這個人。
四人各懷心思,一時間都沉默下來,而洛赢反複衡量之下,最後還是忍住出手的沖動,因為他有種直覺,拓跋耀已經不是以前的拓跋耀了,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似乎很不好惹。
再加上歸來兄眼神凝重,全身戒備,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洛赢心裡就更沒底了。
既然不打,總不能在這裡幹瞪眼吧?
洛赢又看向拓跋雲兒,也猜到她便是真羅國送來的公主,不過她現在應該沒什麼危險了。
洛赢心急邊陲山的戰局,便準備離開,可是陡然之間,一股極度強烈的死亡威脅,迅速蔓延至全身!
緊接着,又是一股似曾相識的死氣,令周圍的溫度驟然變冷,令花草樹木,瞬間枯萎、死亡!
洛赢隻覺眼前一花,便看到歸來兄的背景,已經擋在自己身前,而那股緻命的危機感,也突然消失不見,就像它的出現那樣,毫無征兆,似乎剛才隻是錯覺?
但洛赢十分肯定,這絕不是錯覺,而是拓跋耀的殺機!
剛才那一瞬間,洛赢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自己離死亡如此接近,甚至隻在拓跋耀的一念之間,而歸來兄擋在自己身前,才讓對方的殺機有所收斂……
洛赢心裡翻起驚濤駭浪,他怎麼也想不通,拓跋耀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何會變得如此恐怖?
而此時的拓跋耀,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臉上仍是又平靜、又陰森的詭異氣息,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楓歸來的臉色愈發凝重,沉聲道:“洛赢,巫山可不太平,我們還是走吧!
”
“好。
”洛赢深吸了口氣,盯着拓跋耀的眼睛,道:“耀兄,在下就此别過了,你可有話說?
”
拓跋耀仍是面無表情,可是卻說出一句很奇怪的話:“記住我們的友誼,當年是怎麼進入的那個幻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