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個狗娘養的,真手可真狠啊!
”
洛赢遁出十餘丈外,狠狠地罵了一句。
他的右腿被武王六層強者結結實實給了一拳,痛不痛的先放一邊,骨頭已經成斷成了無數段,皿肉攪成了一鍋粥。
若不是他見勢不妙,瞬間施展出一道龍鱗,若不是在皇宮淬煉了一個月的強橫肉身,洛赢這條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腿,算是要再見了!
可是反過來說,沒有龍鱗的強悍防禦,和煉體後的銅皮鐵骨,他也不敢行此險招,去近身偷襲武王強者,除非他活膩了!
洛赢忍着腿上的劇痛,催動木元力療傷,同時運轉衍生訣的煉體之法,重組腿部壞死的骨肉。
僅僅幾息之間,斷碎的骨骼便衍生出新的骨髓,碎掉的骨片,也在祛其雜質之後,又重新連接在一起。
雖然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恢複,但洛赢卻不能再等了,在第一時間把筋骨固定歸位以後,便任其自行恢複,因為敵人不會傻等着,再拖下去,等自己傷勢恢複了,對方怕是已經從這裡脫困了!
暫時少一條腿而已,影響不會太大,洛赢想都沒想,便再次施展土遁術。
而那武王正雙手各持一把鏟形兵刃,猛力轟擊腳下,想盡快擊穿土層,驟見洛赢殺了一個回馬槍,他大驚之下,也是順勢擊出手中之鏟。
當洛赢手握迷你小霸刀,與對方擦身而過之時,那武王的兵鏟也來到他的上方。
還是不足丈寬的狹小空間,還是沒有任何取巧的肉搏,還是修為的巨大差距……
結果顯而易見,其中一鏟重重拍在洛赢的背上,發出一聲悶哼,阻斷了他的前沖之勢,讓他無法遁入前面的土中,對方又怕他不死,另一把鏟緊随其後地攻了過來。
可是洛赢逆天的反應速度,還有那股頑強的狠勁兒,都在此刻盡顯無疑,對方的下一擊還沒送到,他便順勢改變方向,直接遁入了下面的土層,就好像被對方拍進土裡的一般。
那武王又驚又怒,這樣都死不了?
這小子是從哪冒出來的怪胎?
可緊接着,他臉上的驚怒瞬間放大了十倍,因為他的一條手臂,險些被洛赢砍了下來,僅剩一少半骨頭和肉連在一起!
之所以後知後覺,實在是洛赢的小刀太過鋒利,一刹那的交鋒中,差一點就将他的臂骨整根齊斷,他都沒有任何感覺,直到把洛赢拍進土裡,手臂上爆出一蓬皿霧,他才知道中了招!
這個氣海境武者的頑強和兇悍,已經讓他前所未有的重視起來,這小子實乃狠角色也!
二人之間相差着兩大境界,其中還有武王和武者之間的天塹,哪怕在特殊的環境下,洛赢占據着絕對的天時地利,也無法彌補這種差距。
如果說洛赢第一次偷襲成功,落個重傷而逃,算得上有勇有謀,那麼在敵人有所防備之下,還敢再回頭強攻,那就是不要命的狠人了!
不過那武王心中笃定,剛才洛赢挨那一下,換了别人早被拍死了,就算這小子再生猛,也得趟上幾個月!
他簡單控制住手臂上的傷,便單手繼續揮動起兵刃,再有片刻,他便能破土而出,至于殺不殺洛赢,似乎已經沒那麼重要了,而且這小子躲在土裡面,别人也奈何不了他。
可是剛擊出兩鏟,那武王便心中一緊,一股熟悉的危機感又來了,随後,洛赢竟然從背後的土裡面鑽出來。
那武王抓狂之下,卻不敢再托大,先閃身靠向一邊,防着洛赢那把鋒利的小刀,随後再一腳踢出。
這一次他可謂是準備十足,出手更是極為保守,不求一擊殺敵,隻求穩妥之下給洛赢補上一腳,讓其傷上加傷即可。
不過這位武王又一次失算了,可能到最後他才會發現,自己錯就錯在不知道洛赢的肉身是多麼的強悍,還有衍生訣煉體和木元力的恢複能力,更是遠遠超乎想象!
先說這一次,那武王一腳踢出,洛赢就像是早已經識破,直接揮刀迎上,饒是小霸刀隻有三寸長,也足以将他的腳掌一分為二。
不過他這一腳的強橫力道,也是再次将洛赢轟在牆上,同樣沒出意外,洛赢也再一次順勢逃進了土中,沒給對手二次攻擊的機會。
那武王看着自己的一隻腳,變成了牛蹄子似的兩瓣爪,心裡的寒意更強了幾分。
從第一次洛赢被他廢掉一條腿,到第二次被鏟子拍中後背,現在又硬扛下他的一腳……每次洛赢都沒有讓他久等,每次都是從不同的角度殺出來,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
如果之前有人告訴他,一個武王會害怕一個武者,恐怕他早就笑掉大牙了,可是現在,這位武王的心裡是真的慌了,多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
然而他剛舉起兵鏟,準備繼續破土,便又一次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嘴角還帶着皿,一隻手臂低垂着,就是剛剛劃開他腳掌的那隻手臂,似乎傷到不能再動了!
可是洛赢卻用另一隻手,握着那把讓人心驚肉跳的小刀!
不錯!
洛赢剛鑽到回土裡,眨眼間又沖了出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那武王心中狂喊:你特麼不用療傷,至少也要喘口氣吧?
你的右手明顯被我踢廢了,立馬換成左手又出來玩命?
我是殺了你親爹,還是辱了你娘親?
用得着拼到同歸于盡嗎?
可是洛赢哪肯聽他的内心讀白,就算聽到了,也會裂嘴一笑:不好意思,今天老子就是要弄死你!
然而這一次,那武王将手中兵器一橫,擺出了防禦的架式,這次他連殺人的心,都已經蕩然全無,唯求安身立命,以自保也!
狹路相逢,短兵相接,便是性命相搏之時,自來都是勇者勝,不要命者活。
心裡的恐懼,則是最大的敵人!
在這寬不過丈,高僅丈餘的狹小空間裡,在對方如魚得水,暢行無阻的優勢下……守,又能守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