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遠處強光暴射,似乎有一把巨大無比的刀,挾着毀滅一切的威力,席卷而來。
流痕目光凝重,感覺到來者不善,他立即虛空一抓,一隻強悍無匹的大手,陡然擊向洛赢。
他擔心夜長夢多,到嘴的肥肉再不翼而飛。
流痕随手一擊,便吃定了洛赢,随後,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來者身上。
而這時,洛赢猛地激發黑玉護符,擋在身前,更将龍鱗加身,同時迅速後退。
哪怕不知道來者何人,也肯定不會是妖獸,洛赢必須扛下妖王這一記,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他立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速度再次突破極限。
一隻妖氣強悍的無形大手,瞬間穿破黑玉護符,将其擊得粉碎,緊接着來到洛赢身前,龍鱗也僅讓這隻大手微微一頓,便潰散開來。
洛赢的速度再快,也沒能逃過這隻手,最終,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轟在身上。
一連噴出幾大口皿,洛赢反倒高興的差點笑出聲來,劫後餘生,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遠處,一名手持刀漢子,已經出現在流痕身前,其刀勢之威,洛赢以前連想都想不到。
隻見一道霸氣滔天的刀勢,卷動周圍的低級妖獸,似皮球一般滾開,天地間仿佛隻有這一刀存在,哪怕妖王龍馬龐大的身軀,也要被一劈為二。
天地色變,霸道至極,這一瞬間,洛赢幾乎忘記自己的傷勢和處境,卻被這一刀深深吸引……刀!
原來還可以這麼用!
洛赢練刀三年,若加上小時候耍刀的時間,也算是老江湖了,直至今日,他才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刀者!
流痕的震驚同樣不比洛赢小,他初見此人,完全沒把對方放在眼裡,尋常武王境的人類,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來者隻是武王七層,比他還低一個小境界。
可是此人一出手,流痕便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單憑這一刀的實力,此人就足以與他分庭相抗。
流痕立即收起輕視之心,全力迎戰,剛一交手,頓時氣風暴虐,餘勁便讓周圍的妖獸人仰馬翻,慌忙間四下逃散。
緊接着,又是兩道身影飛至,其威勢雖不如那持刀漢子,卻同樣有着武王初期的強悍實力。
此二人剛剛趕到,其中一人便立刻擋在洛赢身前,另外一人則橫刀掠陣,死死盯着流痕。
三名武王級強者,以及一名妖王,瞬間讓空氣變得凝固,一股肅殺之氣,油然而生。
流痕看着被救下的洛赢,眼睛瞪得老大,自己剛才那一下,他竟然沒事?
不過他來不急多想,眼下這三名武王境,其中還有一個如此強大的刀者,今天怕是很難讨到好了!
“滾回山裡去,否則死!
”
那漢子橫刀一指,周身霸道的氣息轟然暴發,竟然比之前出手時,又淩厲三分。
流痕心中一驚,就算沒有另外兩人,單單眼前這人,鹿死誰手尚且未知,武王境之中,他還是第一次遇如此強大的對手。
以一敵三,流痕已然生出退意,可眼前之人實在可惡,竟然讓他滾回山裡?
堂堂妖王,頭可斷,皿可流,面子不能……
“鐘獨一,鐘無二!
布陣!
”
随着持刀漢子一聲厲喝,另外兩名強者齊聲應是,随之取出一堆陣旗。
流痕猛然一驚,他還待說幾句場面話,比如山不轉水轉,有種留下姓名雲雲,可看到對方的架式,自己若再不走,恐怕就真的别想走了,該死的賢國人,就知道擺弄陣法……這次本王忍了!
以後走着瞧!
流痕冷哼一聲,似乎帶着極度郁悶,飛向天際。
“大人,怎麼不留下他?
”一名男子看着流痕消失的方向問道。
那持刀漢子道:“現下局勢動蕩,殺一隻龍馬,必會後患無窮,我們不能給寇帥再樹新敵。
”
這時,另一名男子将洛赢扶起,感歎道:“你小子不錯啊!
在妖王手中,也能走過一招?
”
洛赢隻得抱以苦笑,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一直在運轉木元力修複傷勢,剛才那一招着實傷得不輕,若非黑玉護符和龍鱗的層層防禦,他不死也得殘廢,盡管如此,最後他衣服裡的護心鏡也被擊得粉碎,妖王……實在是太恐怖了!
那持刀漢子眼中閃一抹欣賞之意,随即又沉聲道:“走吧,回常樂府。
”
三道身影劃過長空,洛赢被鐘無二攔腰抱着,一邊恢複傷勢,一邊暗歎:武王不愧是武王,終有一日,老子也要在空中遨遊,遇到那隻龍馬,一刀将他劈成兩半……
幾經磨難,洛赢的真羅國之行,才算結束,這半個多月以來,什麼武魂強者,大妖小獸的,簡直像做夢一樣,而最終能手刃追兵統領,活着返回賢國,這才是最值得慶幸的。
洛赢感慨之間,竟發現已經落在地面,此時他的傷隻恢複了一成,可見武王強者的速度。
“邊陲軍、邊陲山營地、黑旗虎許三,謝過前輩救命之恩!
”洛赢顧不得傷痛,對三人深鞠一躬。
他現在是許三的相貌,自不便以真面目道謝,不過這份恩情,他已然銘記在心。
“無妨,舉手之勞。
”那持刀漢子随口應道。
“在下鬥膽,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洛赢再次拱手道。
那漢子想到洛赢奮力扛下妖王的一擊,對他也頗有好感,便回道:“高崇郡,段天刀。
這二位兄弟是鐘獨一和鐘無二。
我看你傷勢不輕,就讓無二送你去最近的青雲縣吧。
”
他們似乎身有要事,洛赢自不便多問,隻能再次道謝。
待到段天刀和鐘獨一離去,洛赢也和鐘無二趕往青雲縣。
一路上,仍是在強者“懷裡”飛馳疾行,可洛赢卻震驚地發現,常樂府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前輩,這裡為何變成了戰場?
莫非邊陲山已經失守?
”
鐘無二搖頭道:“失守倒不是,寇帥下令退守各縣,不過邊陲山那裡,确是被真羅軍占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