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烏索已經沒有了回轉的餘地!
現在的他隻有兩條路可以走。
其一,便是認栽,直接放了加隆,緩和自己與獵人們的沖突。
等到以後有機會了,在想辦法找回場子。
其二,則是找别的借口把加隆繼續關押下去,正面和獵人們對抗。
隻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就會向着最壞的方向發展。
而且說到底,烏索也并沒有什麼站得住腳的理由把加隆繼續關押下去。
最多,最多,就是以私自闖入别人家的罪名治罪。
然而,帝國法律裡面,私自闖入别人家的罪名如若沒有偷盜和暴力行為。
那麼便會以很低的程度進行處罰,上限便是五下鞭子和三天的公共勞役。
但這般懲罰,對于從小就跟着老槍進出山林的加隆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
更何況,艾爾終究是格蘭特勳爵的長子,雖然目前被後母排擠。
不過,一旦格蘭特勳爵回到了臨山鎮,地位立馬便會恢複如初。
暗地裡的小動作沒問題,但如果正面和艾爾為難,今後他鎮長的位子難免不保。
退一萬步說,單憑蘭瑟和迪倫兩個人透露出來對艾爾欣賞和好感,烏索就不能夠那麼做。
否則的話,億萬光輝之主教會的馬屁沒有拍上,反惹得一身騷。
思念電轉之間,烏索便已經做出了決定。
準備以私自闖入别人家的相應罪名給加隆定罪。
雖然那并不是什麼重罪,懲罰也很輕,但至少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起碼從表面上看起來,并不是他烏索鎮長怕了那些獵人,而是嚴格執法。
隻不過,有的時候,事情往往就壞在意外上。
在烏索身前,有五個警衛兵是手持弓箭的。
畢竟面對基本上都以弓箭為主要武器的獵人,鎮長方面也是要有遠程攻擊手段的。
然而,壞就壞在其中一個極為年輕的警衛兵身上。
本來長時間的對峙,就讓那個年輕的警衛兵很緊張。
就在烏索準備說話的時候,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而這個聲音,直接使得那年輕警衛兵腦中的那根弦斷了開來。
年輕警衛兵下意識的松了手,一根箭矢瞬間射中了一個獵人的肩膀上。
這一箭,直接使得剩下的警衛兵和鎮長護衛們同時向着獵人們動了手!
警衛兵們紛紛舉起手上粗糙的制式長劍向着獵人們沖去。
而獵人們則是拉弓射箭,或者舉起手上的劈柴斧鐵叉等武器向着警衛兵和護衛們沖上。
本來是要和平收場的事件,如今卻是瞬間激化,變成了一場火并。
這直接使得周圍看熱鬧的臨山鎮居民,還有外來的商人們呼号着向外逃竄。
推搡踩踏,受傷者不知凡幾。
至于沖突的中心,眨眼之間便人人帶傷,看的烏索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如此大規模的火并械鬥,他這個鎮長要是處理不當,定然要受到極大的處罰。
即使他身後有遠山城那位貴族的支持,也不可能安然無恙。
轉瞬之間,烏索便想到了一系列推卸責任的借口。
加隆觸犯帝國法律,臨山鎮的獵人們聚衆鬧事,不滿鎮長公正的處理。
因而對鎮長進行了攻擊,幸而被鎮長率領手下人擊退,沒有造成更進一步的損失。
想到這裡,烏索直接大義凜然的高聲喊道:“臨山鎮的獵人們聚衆鬧事。
根據帝國法律,全部都要被審判定罪,事後有功績的論功行賞!
”
此話一出,烏索手下的那些警衛兵和護衛振奮精神,向着獵人們發出了猛烈的攻擊。
這個時候,艾爾一把護住了加爾和嘉莉兩個人把他們送到梅姨的懷裡。
然後直接拉弓射箭,把兩個出手最狠的護衛用箭矢穿透大腿釘在了地上。
同時,艾爾瞬間開啟【專注】狀态,整個人沖入人群之中如虎入羊群。
或者揮拳,或者出腿,亦或者拉弓射箭。
每一次攻擊,艾爾都會放倒一個警衛兵或者護衛。
但他也沒有傷到一個人的性命,甚至于還能夠有精力救下兩個差一點被砍死的獵人。
艾爾并不通武技,但是精簡準确到了極點的動作,在如此等級的混戰中卻是無比有效。
在他的帶領下,本來就有數量優勢的獵人,更是勢如破竹般的壓制住了警衛兵和護衛們。
隻不過,艾爾沒有想到的是,在鎮長家二樓一間客房的窗戶後面,有兩個人注視着他。
看着艾爾精簡準确的攻擊,迪倫微微點頭,臉上滿是贊賞之色。
他轉過頭,看着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蘭瑟,開口道:“蘭瑟大人,你看這艾爾如何?
”
沉吟了一下,蘭瑟開口說道:“這個艾爾的确是一個人才。
無論是心性還是天資都是上上之選,如果經過教會的培養,定然是一方好手。
至少最後的成就,不會低于從小就開始修煉騎士呼吸法的你。
”
聽到蘭瑟如此誇贊艾爾,迪倫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然後接着開口說道:“如此,咱們何不把艾爾從這裡帶走,送入教會的訓練營。
那樣的話,不僅僅能夠改變他的命運,還能夠給蘭瑟大人你增添一個靠譜的幫手。
”
迪倫說完話,止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在他看來,這樣的話,不僅僅能夠報答艾爾的救命之恩。
而且還能夠為蘭瑟增加一個有天賦的靠譜幫手,可謂是一舉兩得。
但卻不曾想,蘭瑟聽到了迪倫的話後,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迪倫,你不要忘了,這蘭瑟乃是聖劍帝國的貴族子弟。
教會在不斷的對聖劍帝國官方增加影響力,但那些貴族們也在浸透我們教會。
我可以把艾爾推薦到教會的訓練營中,但卻是會讓人對我産生非議。
甚至于借此對我進行攻擊,除非我們能夠肯定艾爾最終會成為皿脈騎士。
否則的話,把艾爾帶到教會訓練營裡面這件事,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
雖然迪倫對于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并不擅長,但并不代表他不會做出判斷。
他不得不承認,蘭瑟的話說的很有道理,他根本無法反駁。
不過,他為人性格豪爽,有恩必報。
艾爾先後兩次救了他們,不作出回報,迪倫心中恐怕會像是卡着刺一樣。
蘭瑟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更何況他對于艾爾的救助,也是有着報答之心。
所以他直接開口說道:“迪倫,我們可以換個報答的方式。
比如我們可以送給艾爾一門騎士呼吸法作為回報,作為報答應該夠了。
”
聽到蘭瑟這話,迪倫先是一喜,随即又皺眉說道:“教會的騎士呼吸法不能夠私傳。
否則的話,我們倒也沒什麼大事,但是艾爾恐怕會很麻煩了吧。
”
“迪倫,你放心吧,這一點我自然是已經想到了。
我所在的家族畢竟是教會的七大家族之一,騎士呼吸法還是有一些的。
我會找一門不是教會的騎士呼吸法給艾爾作為報酬。
至于現在,我們便幫助艾爾脫離這一次的事件吧。
否則的話,以艾爾剛才突出的行動,恐怕免不了要吃官司了。
”
言畢,蘭瑟便轉過身去,走出房間,向着艾爾所在的地方走去。
迪倫見此,臉上露出笑容,緊跟着蘭瑟走出了房間。
在蘭瑟和迪倫商議應該給艾爾什麼報酬的時候。
艾爾已經初步帶領獵人們戰勝了那些幾乎和普通人沒有不同的警衛兵和護衛。
烏索略帶驚慌的看着艾爾,伸手指着他,大聲的喊道:“艾爾,你可知罪。
就算你父親是貴族,也不能夠如此的破壞帝國法律,聚衆械鬥,你想要幹什麼!
”
看着外強中幹的烏索,艾爾不屑的笑笑,開口說道:“烏索鎮長,分明是你們先出手的。
在場的人都看的清楚,如果烏索鎮長你沒有看到,可以問問在場的鎮民們。
想來,整個鎮子的鎮民不可能欺騙烏索鎮長吧。
”
聽着艾爾的話,烏索雖然很想要息事甯人咽下一口惡氣。
但烏索同樣明白,一旦他如此做了,這一次事件的責任必然會按在他的頭上。
所以烏索必須找一個替罪羊,而面前的艾爾就是最好的對象。
雙眼微微眯起,烏索便準備給艾爾羅織罪名。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蘭瑟和迪倫兩個人出來了。
“烏索鎮長,如果艾爾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烏索鎮長網開一面。
那樣的話,烏索鎮長會收到我的友誼,還有教會的友誼。
”
網開一面會獲得教會的友誼,如果不網開一面的話,自然就是仇恨了。
轉過身,烏索鎮長看着微笑的蘭瑟,頭一次對自己之前親近教會的做法感到了後悔。
如果不親近自然無事,但如今親近過後再得罪對方,那仇恨恐怕真的就大了。
更何況,既然教會出面,他烏索又怎麼可能鬥過教會的人。
盡管不是很體面,但也還算是一個台階能讓他烏索走下來。
嘴角抽了抽,烏索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嗓音沙啞的說道:“那就如蘭瑟大人所言吧。
今日之事隻是一個誤會,而加隆我也會放出來。
”
說完話,烏索便對蘭瑟點點頭,然後直接回到了自己那二層小樓的家裡。
一時之間,獵人們發出了勝利的歡呼,沒人看到進入小樓裡面的烏索臉上那濃重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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