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已經站起身,而且還已經往身後邁出了一步時,紅依突然轉過身來,一副委委屈屈,被抛棄了的樣子看着她:“要走了?
”
轉過身,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點了點頭:“嗯。
”
紅依:“可你答應我的事?
”
一身紅衣,一頭黑發散着,隻用一截白色的發帶将兩邊的發絲攏到腦後簡單的綁着。
是最簡單的發式,隻是那一張容顔太好看,雖然委屈,但卻不卑不亢着,唇角淺淺的勾笑,好有諷刺意味啊。
薄靖萱覺得自己早上就不該答應紅依那事,說晚上帶他去青樓什麼的,再拟補白日裡欠他的那一些光陰。
她覺得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然這個時候就該是偷偷摸摸會情郎,過兩人世界的時候。
然後還能趁機往裡面瞅瞅,看看這三百年前曆劫時候她跟黎子白的過去。
那邊黎子白吐了口氣,白日裡,他一直在跟着他們,自然知道在上午時薄靖萱對紅依許諾了什麼。
也不再在暗中躲着了,直接朝他們二人走過去,然後将薄靖萱往自己身邊一拉,眼睛有些嫌棄的瞥了紅依一下:“那你就在後面跟着好了。
”
然後拉過薄靖萱就往這佛堂裡面走,佛堂後面的簾子後,慕蘭笙那小女娃一會哭一聲,一會又停一下。
而九歲的大皇子小黎子白,則就坐在她不遠處,兩個人坐在一排,小黎子白不時的别過頭朝她看一眼。
然後他一看,她就開始哭,就隻得别回頭去,然後過一會,他再看過去,她再哭。
就像是一個循環一樣。
直到有人走近,聽到聲音後,那小女娃一吓,便顧不得她嘴巴上這一圈的牙印還是那小黎子白咬的呢。
直接求助般去問他:“我嘴巴上的牙印還有嗎?
”
小黎子白看她一眼,扁着唇角,一副他自己倒很委屈的樣子,鄭重的點了點頭,随即又舉起手來:“我會對你負責的。
”
慕蘭笙哪需要他負責,一看他點頭,那意思就是說她嘴上的牙印還有,忙就急得上蹿下跳着:“那怎麼辦,有人來了。
要不,”
然後小女娃一下子撲下去,慕蘭笙直接把大皇子小黎子白撲在地上,在他嘴上照原先他咬她時候的樣子,把小黎子白也依葫蘆畫瓢的在他唇上啃了一圈。
外邊薄靖萱跟黎子白隻走到這隻隔着這一道簾子的地方,聽到裡面有動靜,便停了下來。
拉開簾子的一角,偷偷的往裡面看去。
大皇子小黎子白還在一時搞不清狀态的混亂中,小女娃慕蘭笙覺得咬得差不多了便松開了口。
但仍沒有從他身上爬起來,還把一隻爪子扼在他的脖子上,一雙大眼睛咄咄的威脅道:“等會出去後,你就說我輕薄你,然後把我抓進大牢,知道嗎?
我這幾天不想回家。
”
小黎子白腦子裡飛快的轉着:“所以你上午時無故打我,也是想讓我把你給抓了?
”
一雙鳳眸突然變的狡猾起來,小小的男孩,嘴角也扯了扯,陡然,已經沒了他這一副還被人威脅着的樣子。
明顯就是一副強者的架勢,兩個談判者當中占有絕大優勢的那一方。
小女娃慕蘭笙自然沒想過他會這麼說,整個身子都猛一愣,往上擡了擡,甚至本來扼住他脖子的手也松了松。
但随即又緊了下去,整個人也是鼓足了氣勢,咄咄的:“你可别忘了,你嘴上還有一排牙印呢,你出去後,難道你要解釋說是你自己咬的?
”
小黎子白眸子上瞟了她一眼,鼻子輕哼了一聲:“你嘴上還有一圈印子呢,若是這樣被發現,不用解釋,看到的人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到時候,你就得非嫁給我不可了。
”
小女娃鼓足着腮幫子,用手扼住他的脖子将他往地上再壓,正在此時,一道腳步聲走進。
猛然松開手下的人,然後跑到一處牆角,背對着身後所有人,就隻對牆角默默的念叨着:“他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一個素灰白衣衫的男子,徑直的往小女娃走近:“蘭笙,過來,跟二叔回家。
”
然後走過去,将她抱着就走,又在懷中轉了轉,小女娃慕蘭笙聽聲音是自己的小叔慕博,哼哼着脖子,也跟着轉了轉身子,将臉面朝他的肩膀,然後将頭埋了下去。
大黎子白跟薄靖萱正納悶着,那個人什麼時候走近的?
調轉過頭去,一看,紅依不見了。
有種恍然大悟,甚至有種心中梗梗的,悶悶的,擡腳掀了簾子,直接朝這裡面僅剩的大皇子小黎子白走去。
小黎子白憤憤的:“你怎麼不去阻止他?
那人肯定不是慕博,不然,見本大皇子怎麼可能不行禮,不再賠罪一下?
”
大黎子白搖了搖頭,他自個心底也是悶的。
隻想笑這小子太傻。
他若不是仙力、法力全都被約束了,他會怕那一個不過就是一個神獸而化成的人?
同樣也是悶悶的,小黎子白還想再教訓一下大黎子白。
見他後面又走出來一個人。
乃是薄靖萱,對小黎子白來說,這就三百年後的慕蘭笙。
看鼻子、看眼睛,除了太瘦了些之外,其實鼻子、眼睛都很像的。
知曉這就是自己日後的媳婦,小黎子白也不鬧了,很是給足了大黎子白面子,直接跑過去,抱着薄靖萱的大腿,然後一隻手又指着自己被咬了一圈牙印的嘴巴:“姐姐,你看,你要對我負責的。
”
之後又立馬看向身後有些愣愣的大黎子白,擠眉弄眼的,眸子一直示意着他。
薄靖萱心底大囧,面無表情的将面前這個小毛孩,從自己身上扯開,随即眸子染上一層厲色:“不是說狐妖今晚會在青樓出沒?
”
然後眸子也看向那大黎子白:“我們走。
”
轉身就往外面出,那是絲毫不留餘地,負責,她能負什麼責?
不過就是兩個小娃娃的打鬧而已,當個屁真。
大黎子白沖小黎子白搖搖頭,畢竟還是沒長大的毛頭孩子,又揉了揉他的頭:“來日方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