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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容隐回憶

拯救男主計劃 司唐 2612 2024-01-31 01:01

  不過即然她現在不想知道,那就不說了好了,等他們的那段記憶恢複,一切再做打算。

  唇角努力抿出一個笑,拿起筷子,開始吃面。

  薄靖萱輕哼一聲,唇角也算是吐出一口氣,看着他那不說話的樣子,已經乖乖的吃面了。

  便知道他是想通了,便朝他十分豪爽,而且十分顯自己大度的說了一句:“這才乖。

  至于為什麼要說顯‘自己大度。

  那是因為,明明已經明顯是他在那一世曆劫中負了她,如今她不在乎,她原諒他了。

  難道這不叫大度?

  吃完面,擦了嘴,便開始上床準備睡個下午覺,她是獨立性很強的人,可萌,可霸道,可小女人一隻,也可江湖女俠一枚。

  上了床後,便往裡面縮,還特地給他留出了位置。

  反正兩人已經進行到了那一步,再睡在一起,也沒什麼。

  容隐在寺廟裡閉目,敲着經、念着佛,外表平靜,内心卻早已是久久不能平靜的波瀾。

  我問你,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是佛門,又要戒色。

  一個中了烈性‘春’‘藥’,如果不交he便去死去的女子躺在你面前,你是救還是不救?

  而且這女子中毒,還是皆由你而起。

  佛說萬物輪回,有因便有果。
這是他惹下的因,他不去管這果,那就是無責(不負責任)。

  他若救下這人,那便是犯了色~戒。
但無論哪一種選擇,他都是要犯了佛劫。

  所以他選擇救,道濟禅師說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所以他也決定放縱一次,就這一次,也就這一夜。
而且那名女子,他心中也不是無半點不喜。

  花湘容,一個明媚,就像黑夜裡的佛堂中,那一抹跳動的火焰,明亮,而且充滿着無盡的熱情,在燭台上蹦跶着、蹦跶着。

  然後蹦跶到了他的心裡,那一夜,他為她破了色戒,羅衫輕解,不知是真為了救人,而是因為心中有所想。

  那一夜癡纏,他們彼此是第一次,也就像是最後一次般,永不停歇,直到耗盡所有力氣,直到黎明來臨。

  他起身,沐浴更新,然後重新穿上袈裟,拄着法杖,說一句後會無期,一句永不再見。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他心底一直念叨着這一句話,酒肉可以,淫~。
色也一樣。

  對,他是重生之人。

  但因果報應,該注定的,始終都是逃不掉的。
那一晚他沒能逃掉,後續的他也不會逃掉。

  在原本的曆史進程中,這一日他是不該出現在長安(京都)城的,而是應在千裡之外的雲湘城,他記得那一日,他為了幫一位婦人勸服她已經久不歸家的夫君。

  到了雲湘城最平凡的一個勾欄裡,那婦人的丈夫喜歡上了一個勾欄女子,叫煙翠。

  煙翠姑娘也非常喜歡那婦人的丈夫,甚至于兩人還約定好了要厮守終生。

  他去勾欄裡說服那名男子,野花再香,不放回家養,始終那就不是你一個人的花。

  而隻有能給你一個家的人,才叫家人;能陪你白頭到老的,也才是你這一輩子最應該珍惜的人。

  那名男子悔悟,就問那煙翠姑娘:“你可願意随我回家?

  那男子雖好,但對見多了世面的勾欄姑娘來說,她更喜歡保持着這種親密,但又不至于太有束縛感的感覺。

  她也喜歡那名男子,但是她更喜歡自在,她不願意離開勾欄,不願意,一輩子都隻能吊在一個男子身邊。

  她還喜歡衆人捧月,有人為她一擲千金的感覺。

  所以她不願跟那男子走,但是她又不舍得,便跟壞她姻緣的容隐對峙。

  煙翠說不過,便假意賠罪,說自己悔改了,然後以茶代酒,算作賠罪。

  那酒裡下了藥。

  那個時候,他們是在一個房間裡,他坐在圓桌旁,念着符咒,穩定着心智。

  任她在一旁不停的引誘,誘他犯戒,但是,他内心卻如明鏡一般,從未如此透亮過。

  而且屹立不動,穩如泰山。

  哪怕渾身,從裡到外就像是被熏烤在一火山之中,但是他的腦海裡仍沒忘記佛門的教誨。

  煙翠姑娘,最後無法,便讓人擡着他,把他送到了城外的一個寺廟。

  她說,那藥有毒,非女子不能解,即便他硬撐,死了,也别死在她這勾欄裡。

  話語無情、冷漠,他想開口訓斥,這世間之人需要他普渡的太多,而且面前便是有一個,但是那時的他根本就無從說出口。

  因為藥效的作用,身體的燥熱,他隻能不停的念着佛經,平複着自己内心的痛楚。

  被丢在城外一個破舊的寺廟後,他盤腿,上身端正,虔誠的坐在菩薩面前,手裡攥着佛珠,一遍遍的念着禱告。

  今日這事,是命,他沒有對不起佛祖,也沒做下對不起佛門的事,即便身死又能怎麼樣?

  可是在他覺得自己真的要去見佛祖的時候,一個女子緊貼着他的後背,身上,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觸感。

  就連那聲音也是熟悉的。

  是花湘容。

  他以為自長安那一夜後,他們就絕對不會再見。

  卻沒想到,在他最為狼狽的時候,在這麼一個距離長安千裡之外的破廟,他們又一次相遇了。

  他可以對勾欄裡的煙翠在他面前的各種引誘,全部無視。
但當他再次見到她時,他心底一直緊繃着的那根理智的弦,震顫了。

  她說:“那夜你可以舍身救我,破戒一次,今日,為什麼不能再破戒一次,舍身救你自己?

  她還說:“若是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該硬抗,知道死在這裡?

  :“這天底下需要度化的人,千千萬,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還怎麼去度化别人?

  她從後頭抱着他,求着他。

  如果這次的毒,跟上次一樣,隻有一個方法可解。
那她願意舍身,既然他已經破戒一次,就為什麼不能為了他自己,再破戒一次?

  那一晚,她抱着他哭,抱着他懇求,讓他先拯救下自己。

  那一晚,心中萬般緊繃的弦,突然弦斷,就像是被一掌震碎的粉末。

  原來,他不是内心虔誠,忍耐力極好。

  其實,他是沒遇上她。

  勾欄裡,面對煙翠不論做什麼,讓他看什麼,他都能心如止水。

  但是她說一句話,她在他背後哪怕隻掉一滴眼淚,他心底的弦都在不停的震顫。

  這是劫,哪怕佛祖讓他重生一世,他對那一夜,都沒有徹底的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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