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定軍候府就鬧的沸沸揚揚,黎子白本來還是在土地廟裡想着事情,昨日他去定軍侯府求見薄景琂不得,沒想到,今日薄景琂竟然一大早就跑土地廟來了。
忙起身,從土地廟側邊的台階上下來,走到他面前質問他:“薄景琂,你看看我是誰,百裡梨苑的主人,上古神祗,你妹妹在三百年後推動時光輪。
将時光逆轉,逆天命,将我帶到了這裡。
你知道逆天命而為是什麼概念嗎?
”
那是要遭天譴的。
後面七個字,他還沒來得及說完,薄景琂就急匆匆的推開他,口中蹦出三個字:“我知道。
”
黎子白:“好,好,你知道,那從今天起,你就告誡你自己,要管好你妹妹,别讓她在三百年後逆天命。
我還要回去呢。
”
急沖沖的說着。
薄景琂卻并不關心他,隻是來回踹着地,喊着:“土地公、土地公你出來。
”
急急沖沖着,黎子白也覺得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出了什麼事了?
”
薄景琂不理解他,繼續在這廟裡找着土地公。
黎子白更氣:“逆天命,被天帝發現後要遭雷劈的,你真不在乎你妹妹死活嗎?
還是你覺得我說的都是假話?
我沒騙你。
你看看我這張臉,你就知道,我叫百裡長卿,百裡梨苑的主人,在三百年後改名為黎子白。
”
許是被吵的實在受不了了。
薄景琂白了他一眼:“我知道。
這是命,我們兄妹二人的命。
這裡不關你的事,你安安分分的在這裡呆三百年,自然會回到你的世界。
”
黎子白:“你?
”
黎子白突然從兇膛提着一口氣上來:“她是我未婚妻,憑什麼不關我的事?
她是你妹妹沒錯,可她還是我媳婦呢。
”
薄景琂提起一個拳頭想揍他:“你若真為她好,那我告訴你,這定軍侯府的世子石晟不能死。
他必須得活着,不然我們兄妹都得受到更大懲罰。
”
黎子白:“可,憑什麼?
這兩碼事有關系嗎?
”
薄景琂:“回頭再給你解釋。
”
這時土地公已經揉着惺忪的睡眼從地下冒了出來,先是對薄景琂行了下禮:“不知上仙何事?
”
薄景琂:“給我查,昨日,誰去過定軍候世子的房間,有沒有帶走一隻白狐。
”
黎子白耐着性子聽着。
這之間到底什麼事情,薄景琂是得罪了什麼人,還是犯了什麼事,不能讓這定軍候世子死,可不讓定軍候世子死,與白狐有什麼關系?
白狐能救命還是怎麼的?
土地公知道要害,忙着應:“回上仙,昨日是一位姑娘從世子房間帶出了白狐。
那姑娘身後跟着一個人,是、是~”
薄景琂:“誰?
”
薄景琂氣勢洶洶,直接就逼問。
土地公幾乎是顫抖着,答着:“畢方。
”
也就是薄靖萱現在身邊的紅依。
黎子白似乎抓住了什麼:“天帝座下的一隻神獸?
”
薄景琂白他一眼,想說什麼還是忍了下去。
換了一種語氣說:“你現在跟我回定軍候府,附身在世子身上幫他續命。
之後我去找那白狐,你若想去,可以以世子的身份與我一起。
路上我會慢慢告訴你一切。
”
黎子白半信半疑的聽着。
薄景琂一五一十的:“三年前我救了一位姑娘,是跟天帝座下的那隻已經被允許幻化成人的神獸畢方,曆情劫的一個仙姑。
按照司命的命格所寫,那位姑娘應該是被在人間的畢方所救,然後二人成就一段姻緣。
但是事實上存在了差錯,那位姑娘喜歡上了我。
被我拒絕後,一氣之下,一走了之。
而畢方在人間的命格,是因為半途救了一個姑娘的緣故,導緻原本要出海的船隻遲了一天才出發。
但因為那姑娘被我給救了,畢方跟一群人按時出海。
結果半途海嘯,翻船了。
一些不該死的人也都被淹死了。
但是司命的命格冊子很多東西是不能改變的。
我隻好找一些善妖附在那些人身上,繼續完成他們的命格。
而甯軍候世子石晟便是當時翻船事故中死掉的一個人。
”
因為人死後,如果體内沒有生靈居住,那就會慢慢變腐。
薄景琂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不可能因為這白狐的失蹤,他就得把自己委屈在這一介凡人體中。
所以要找到白狐,他勢在必得。
黎子白略微點着頭,這一切也能理解,薄景琂畢竟隻是上仙,可司命上神,那可是上神。
這上仙與上神之間差的可不隻是一星半點,憑司命那神君的性子,他書寫的命格因為這個倒黴鬼給破壞了,這後果自然是得由這薄景琂去擔。
所以這薄景琂肯定也預料到了,自己也擔不了這罪責,于是對于三百年後他妹妹不惜逆天命穿越過來,來救他這事,他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但意料之中是意料之中,可斬斷了他與她妹妹的姻緣,這可就不好了。
萬一,他曾經還真正的喜歡過那丫頭呢?
郊外,蘆葦蕩那邊的一個茅草屋内,薄靖萱将那隻妖狐封在了一個袋子中捆着,袋子則被紅依拿到了廚房。
薄靖萱呼呼大睡着,紅依在廚房,準備将那隻白狐剝皮,把皮毛給做成一隻手套,皮肉就給炖了熬湯。
正在燒水準備中,外面就來了一個人。
面對薄景琂,兩人的話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别來無恙。
”
薄景琂看一直他那種的那一隻白狐:“把那隻狐狸放下。
”
紅依的一把刀已經抵在了那狐狸的脖子上:“呦,你一個道士管我做什麼?
你不是說,讓我一輩子都不去找你嗎?
”
一身紅依,一雙眸子都有些微微的皿紅。
這是看仇敵的眼神,用的是雲淡風輕的态度,以及慢慢的挑釁。
薄景琂搶走了與他一同曆情劫的女子,害他不能曆劫飛升,這當然就是敵人。
黎子白抱臂四周看着,昨日那丫頭似乎就跟這個人走的,往四周看去,有一個新搭好的茅草屋,見這兩人仍舊在吵着,便偷偷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