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靖萱又吃了一口面,哪怕有些面沒有入味,但仍舊吃的仿佛是餓狼撲食一樣。
她若是說,是紅依調戲她,他會不會嘲笑她?
而且他現在自己也仙力、法力盡失,除了能畫些符外,他能做些什麼?
難道,以他這個沒有法力的人,還想着跟紅依硬拼?
黎子白從來不是什麼不識時務的人,關上門,正兒八經的PK,他那是百分之百的輸。
但這就不代表着,他就拿那紅依沒法了。
而他向來自負,他的女人又怎麼可能要被别的人給欺負,被别的人給調戲,而且還是天帝座下的一隻神獸,還不算是個人。
黎子白看她那一副自認倒黴的樣子,不覺有些恨鐵不成鋼,又壓抑起來。
将自己的這碗給她,将她的那碗換回來:“拌面,這要細的才好吃。
吃飽了就睡一覺,醒之前,我一定會幫你報仇回來。
”
紅依尋着薄靖萱傳送符的方向追了過去,最後追到到黎子白那處宅子的屋頂上方,但是卻被一處結界的屏障擋住。
任他怎麼敲,或者說是怎麼捶,都進不去,也弄不破這屏障。
便悻悻的夾着尾巴去找薄景琂,這‘情劫’他總得要曆的。
所以那丫頭他不能得罪。
今日把她給吓跑了,既然不能當面哄,那就隻能去找她哥哥,進行曲線救國。
薄景琂當下是在翻司命的命格冊子,那現如今狐妖既然已經死了,剩餘的事,他自然是無須多問。
但是司命的命格冊子上寫着這京郊一帶的失蹤案,是與那青狐妖有關系的。
青狐妖雖然隻是吸取那失蹤的那些男子身上的精氣,但是那些男子的不正常死亡,之所以不引起地府之人,以及天界不派人過來調查的原因。
則是因為那青狐妖吸取男子的精氣時采用的是令人極為興奮的方法,所謂是風流、快活。
而在興奮中死亡的人,地府是不會調查他的死因的。
隻有死的樣子悲慘、詫異、莫名其妙者,死後地府判官才會相應的調查下死因,判斷到底是人為還是妖精所為。
而若是妖精所為,則會再繼續調查那妖精的修為,酌情上報天庭,交予上面的神仙,讓他們好安排人處理。
可現在天界是沒有任何動靜的,這幾起失蹤案背後的妖,也絕非是一般的妖。
現在那青狐妖已經沒了任何用處,必然,那背後的妖還會去尋求其他能夠代替青狐妖這一任務的妖。
薄景琂手中拿着筆,正在刷刷謀劃着,突然書房的門被撞開,眸子微斂,一抹怒氣橫生。
看到那一抹紅色的身影,随後薄景琂一個飛躍往門口掠過,抓住那個身影,到院落中就是兩招,一個痛快的教訓。
事完,一副謙謙君子,心慈人善的拍了拍手,半倚在門前:“怎麼,你又把人丢了?
”
紅依一雙眸子,帶着壓抑、抑郁情緒的怒氣看他,有種長久孤僻慣了,敢怒不敢言,或者說是不屑于言的意思。
動了動口,将一系列事前前後後都想一遍,卻是仍舊沒說,因為說不出口。
薄景琂跟他打交道了許久,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這點脾性,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窺探他的想法。
蓦地,眸子怒氣,整個人如同一隻炸毛的火狐狸,卻偏偏還要維持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闆着臉,走過去:“我覺得你得認清楚我是什麼人。
冥界的第一高手,往生殿,這處禁地的看守者。
便是我現在殺了你,再逃回往生殿,你父親,這天帝又能奈我何?
還有,那黎子白是遠古上神,父神最得意的門生。
就連你老子也要敬他三分的。
你動他的人,你不覺得,你這是在作死?
”
紅依擡起眸子,但是卻異常的倔強了起來:“她不過就是你妹妹,冥界看守往生殿的一個小仙,是你把她弄過來陪我曆情劫的。
再說,那黎子白也未必見得就是真情。
即便是曾經有情,但是現在卻是沒有情的。
我跟黎子白隻能算是公平競争。
還有,辱罵天帝,你這也算是死罪一條。
”
薄景琂略微挑了挑眸子,幾乎是毫無預兆的,立即就開始動手。
反正他現在隻有七成的法力,怎麼可能能打的過他這冥界第一高手?
基本上,就如黎子白所料的一般,紅依闖不到他的這處宅子裡來,必然會去找薄景琂曲線救國。
而薄景琂何許人也,表面上,初見他的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個文質彬彬,謙謙有禮的和善君子,或者是一位身着白衣的文雅劍客。
但是與此人深度熟悉之後,就會發現此人分明是個暴脾氣,霸道、狂狷,整個他的長相與他的性格就是兩面派。
而依照薄景琂的性格,薄靖萱畢竟是他妹妹,他又不是讀不到紅依的心思。
得知一切後,肯定會不止教訓,即便他帶人過來賠罪,隻要他黎子白不放行。
這個地方,他們就無法踏進一步。
黎子白換完面後,就自個端着碗回到他自個房間去吃了,薄靖萱低頭苦吃,怎麼感覺,這一天不是尴尬就是囧。
或許,她事先就不該答應幫助紅依曆劫的事,或者,她就不該跟這個黎子白扯上什麼關系。
人家上神哪是她這種小仙配的起的。
但是紅依,畢竟是神獸,天帝座下的一隻神獸罷了,非同類物種。
不喜歡。
又怎麼能讓一個神獸來騎到自己頭上?
手下,用筷子扒着黎子白的那一碗面,帶着點碎花生醬的細膩綿甜,又有一點,但又不是很過的辣。
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雅香味。
不對,這不是隻面以及調料的香味,清雅幽香——梨花香——方才黎子白來過,這是他的碗,他吃過?
一撮面還挂在嘴邊,忙搖了搖頭,唯美食不可辜負耶。
不去管,隻管吃。
下回,堅決要避免此類事件發生。
而後吃飽,又給自己倒了些水,喝足之後,見紅依還沒追過來,便回自己的房間睡了個覺。
安安穩穩,直到外面突然有濃烈的皿腥味傳來,整個人,渾身猛一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