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也順着黎子白的話繼續講着各種規矩什麼的,有用的沒用的也都扯着,甚至還牽扯出了相思豆。
薄靖萱被他們二人弄的你一言我一語的也的确插不上話,再加上,至于這兩根姻緣紅線是什麼時候綁的,她現在婚書都簽了,再想計較這事也晚了。
心情煩躁的也就躲在一邊,喝着水,也就沒管什麼。
最後去了三生石那邊,看到了兩人的名字,又重新确定了一番,一切都辦妥後,才去面見了上帝。
薄靖萱在司醫神君那邊等着,順便再讨點藥,問問黎子白以前的事。
那邊,黎子白在面見天帝後,針對于北荒那邊的事,隻提了兩個字:“景譽”。
也便是三百年後的薄景琂。
這個人,讓司命神君查人間的命格格子的話,肯定是查不出什麼,但若是再仔細調查下去,就會發現,曾在同一時間,兩個地方,出現了兩個薄景琂。
所以,隻要天帝肯花心思去調查,北荒那邊的事情,他就會知道,根本不用他去擔心。
而九州這邊,他倒有幾個問題想問。
不問清楚,九州這邊的事情,他也大可不去處理。
如果沒猜錯的話,其實天帝不打斷他在人間的曆劫,很可能是想讓他兒子紅依在人間出盡風頭。
結果最後出了錯,時局控制不住了,而在人間曆劫的他考慮太多,又不願意結束那場曆劫,所以才一直僵持着。
但是現在嘛,他雖然是從三百年後誤打誤撞穿越過來了,也算是違犯了天道,犯了天規。
但是,他若是沒記錯的話,他穿越來之前,也沒人給過他任何暗示吧?
而且,薄靖萱啟動時光輪穿越過來,也隻是為了‘救’她哥哥。
雖然那個時候一身虛弱,半死不活的薄景琂可能是裝的,但是在他們兩個穿越來之前,是沒人給他們光明正大的提示過任何消息的。
即便這中間設計他們穿越過來的人,與司命神君也脫不了關系,但是很明顯,很明顯。
這當中有隐情,畢竟,如果當年真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而且薄景琂注定是要動時光輪,重新回到這個時候。
那麼天帝,乃至于六界中人,就不可能沒一個人透**風聲給他。
他可記得,那三百年,他在百裡梨苑睡的真是清閑,一覺悠閑自在的睡了三百年,都沒人來叫醒他。
真的是,這裡面好奇怪的。
天帝看着他,将手搭在他的肩膀,剛想去窺探他的心思,又怕他警覺,便沒繼續。
天帝:“紅依雖與你年歲差不多,那也比你小了那麼幾天,而且他跟你不一樣,自幼在魔界成長,受了許多苦,在人間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這個當哥哥的,還是多多關照。
”
黎子白聽着有些霧,但是應承着,也不敢拂了這天地共主的面,所謂與帝王鬥,那就是與虎謀皮。
他愛攀關系,那就讓他攀去。
微微一俯身,黎子白:“說哥哥,晚輩不敢當,但紅依身為未來天族太子,保護未來天族太子,自是長卿的職責。
天帝不必擔心。
再者,穿越時空,本就是逆天意,犯了天規。
身為罪臣,更是不敢多出風頭。
反正到了九州,我的目的,也就是談情說愛。
”
即答應幫他,也申明自己是站在一個罪臣的立場。
不争功,也不想與他們套近乎。
他敬重他,是因為他是父神的胞弟,是天帝,父神是他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敬他,同樣也敬他是長輩。
但帝王心多疑,他不敢不多猜測,因為紅依雖然為未來的天族太子,但畢竟沒有任何的建樹,也沒有任何名聲。
而他,則是曾經天地共主的候選人之一,所以,一些事情,他不可不多想。
天帝抿着唇,心裡到底是有些悶。
天帝:“我不是問你這個。
是關于你身世的事情,我~”
黎子白:“你不用說了,我就是一從石頭縫裡蹦出來,有什麼好說的?
莫不成,你想說這九州與我的身世有關?
”
好會扯。
關于他身份的事,六界之内,誰人不曉?
女娲也曾說過,她是用石頭捏的他,後來得父神眷顧,路過之後,便将他收為了徒。
天帝一口氣憋着:“既然不說什麼,那你們二人,這婚事,不能大辦,現在小辦一場行不行?
我可以幫你們見證,四海八荒,幾位年長的上神,我也可以幫你們請過來。
先簡單的小辦一場做個見證,等日後你們回到了正常的軌道,再隆重辦一場,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
黎子白隻覺得太陽穴微微跳動了一下:“九州的事情,比這場婚事更為緊迫,還望天帝三思。
”
畢竟,這天帝怎麼突然對他這麼關心?
有些讓人更不免得要懷疑。
莫非一些事,他并不知道?
不可能,這個天帝絕不是空手白來,當年一衆仙者推舉他為天帝也是看在他有真才實學的能力上。
所以,九州的事情,他應該比誰都清楚。
不然,也不會讓仙使在門外等了他這麼久,連腿都要站軟了。
天帝:“九州的事情,一些該來的,終究會來。
其實景譽的事,景譽已經提前來過一趟,我讓仙使把北荒的資料也拿給你,一是為了幫景譽掩飾身份。
二則是告訴你們,不必躲我。
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也不會勉強,畢竟這十多萬年以來,我欠你的也夠多了。
你這一世曆情劫,本來就是為了幫你尋一段姻緣的。
結果還不得已,讓司命神君喚醒了你的神識,一邊要照顧凡間事,一邊還要幫我分憂着天上的事。
已經是很對不住了。
其實,我也沒别的意思,你也别多想,到九州,你們好好玩玩就行,若是銀兩不夠,我還可以先把你的俸祿給你。
”
說的,不像是一個該有的君王對一個下屬所說的話,而更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所說的。
聲音還帶着一點委曲求全的,根本就沒有半點天帝該有的架勢。
所以黎子白,他想再說些什麼,也說不出來。
本來以為天帝會借用這個機會好好的利用他們、為難他們,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的好說話。
于是便沒說什麼,繼續等了等。
興許他會話鋒一轉,在後頭再說出什麼要求吧,但一直聽到最後,也沒見他有半點反轉話題的意思。
到是,越發的對他的個人感情問題,對給他傳授如何做一個好夫君,甚至做一個好父親,等雞皮疙瘩掉一地的問題講了許多。
還越講越上瘾,大有種停不下來的趨勢,還尤為的婆婆媽媽。
難道,這九州與北荒的事情都不比他的個人情感問題重要嗎?
難道,男女之間正常相愛,成了婚,還有這麼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