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紅依所住的那個茅草屋,桌子上已經擺了一碗熱騰騰的面,紅依指着那碗:“吃吧!
”
而後便自己上了床,身影,有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冰冷,可他方才為什麼會幫你自己?
又看了看桌上那面,不敢去吃。
莫非裡面有毒,他想喝滿懷感動之時死去之人的皿?
于是輕輕咳了一下:“我不餓。
”
滿不在乎的一個:“哦!
”
之後便沒有了回音。
探過身去,茅草屋其實不大,裡面也就一張床,她所處的位置距離床也就隻有兩步之遙,床上也沒有床帳,所以床上人的動作幾乎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隻皿魔竟然趴在那裡看着一本書,那不是自己帶來的備忘錄嗎?
不成,那裡面記載着三百年來人間大大小小重要能幫她斂财的事,還有哥哥幫助過的人。
被他看了,這窺見天機的事,會遭天譴的,直接過去,就奪了過來。
紅依看着她,心有了然的:“你下一步,是不是要去定軍侯府?
”
備忘錄上有寫,哥哥在三百年前幫助的第一個人,就是定軍候府的世子——石晟。
具體幫助内容沒寫,但是定軍候府,她是要去的。
便點了點頭:“這些是天機,不能洩露的。
若是能做成朋友,你能不能不要再窺探下去?
”
紅依略點了頭:“我也要去定軍侯府。
”
紅依:“尋一個人。
”
薄靖萱:“與你綁着紅線的人?
”
紅依:“嗯。
”
紅依輕點了下頭,反正說出去也沒什麼。
紅依:“我是來曆劫的,曆情劫,找不到那個人,我就不能回到我的世界。
”
整個人神情黯淡至極,一身紅衣,更顯的孤寂。
就像新婚之夜,被抛棄的男子。
不免的就同情起來,薄靖萱:“不就是一個抛棄你的女子?
這月老的紅線也不是絕對的,你大可再去喜歡其他人啊,這所謂的曆情劫,要麼是愛而不得,要麼就是經曆萬千苦楚終于走到一起。
你再找個女子不就成了?
”
紅依看着她,一雙眸子就像一頭狼盯着獵物一般:“那女子得是個仙人。
”
薄靖萱:“那就去找好了,要不明日起,我就幫你去找?
”
紅依從床上起來,靠近她:“你覺得我怎麼樣?
”
薄靖萱忙往後退:“得了吧,我姻緣已經斷了,不會喜歡任何人的。
”
紅依:“可你不是說月老的紅線也不是絕對的嗎?
”
紅依:“我會做飯,會洗衣,會寵人,可當花瓶,關鍵是我還有些法術可用。
你一個人來此執行任務,又法術盡失。
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多不安全,我可以幫你啊?
”
薄靖萱權衡了一下:“那你不還是,要去找甩你的那個女人?
”
紅依臉上瞬間就有些不好看了起來,紅依:“你能不能不要提她?
都把這姻緣線給剪了,即便是找,她再能回來陪我曆劫嗎?
”
臉上一片陰霾,委屈兮兮的,望向她的眸子,又逐漸變得清澈、透亮。
打扮起來,再吃的有肉感一點,說不定也沒這麼醜。
心中暗自盤算着。
紅依:“要不,我們就簽訂個契約,你可以不喜歡我,但隻要配合就行。
我的目的是曆情劫,隻要讓我喜歡你就夠了。
而且這期間,我可以當你保镖,直到你任務完成。
這中途,絕不幹擾你私事。
”
薄靖萱又想了一會,的确是個很好的提議,隻是她一穿越過來就有這麼好的事?
不會有陷阱吧?
然後又繼續盯着他:“你知道曆情劫是怎麼回事嗎?
得兩個人相互曾喜歡過,隻有愛過才叫情。
不過看你這樣子,被人甩了都曆不了劫,你跟那個女子想必見都沒見過吧?
”
紅依低下頭,不說話。
算是默認了,良久,才擡起頭,看着她:“那你答應不?
況且,我長的也不差,日後你跟着我也不虧啊,絕對忠犬一個。
”
一雙小眼睛格外的忠誠。
薄靖萱想了又想:“可以,但聲明,我不會喜歡你的。
而這茅草屋也太小,我要再蓋一間,單住。
”
紅依當場就同意,然後就出去和泥、砌牆,鋪茅草。
紅依是可以用法術的,所以薄靖萱根本就不用去幫他。
看見紅依從茅草屋内出去後,一雙眸子便又直勾勾的盯着那桌上的一碗面。
雖然神仙不會餓死,但也會餓的啊。
用筷子沾了點湯汁在舌頭上,吧唧了下,感覺沒什麼異常,也不像是下了什麼毒似的。
于是狼吞虎咽,刷刷就吃沒了。
定軍候府内,三百年前時候的薄景琂此時身體受傷,正在定軍侯府,一方面作為定軍侯府的養士,一方面則是休養生息。
而所謂的對定軍侯府的世子分出一些自己的氣運,那還得在兩年後。
黎子白可不是什麼能被人拿捏的,莫名其妙的為了手腕突然出現斷了的半根姻緣紅線,到月老那裡調查了姻緣紅線另一端綁着的人。
本來是想看一下,是誰敢在他手上綁紅線,又掐斷了的人,卻不成想,就來到了這三百年前。
他自然是不願意在這裡長久待下去的,薄靖萱是薄景琂的妹妹,冥界往生殿的看守人。
找到三百年前的薄景琂,讓他看好他妹妹,将薄靖萱在三百年後突然逆天命回到三百年前這件事給除了。
沒有了逆天命那事,這一切都不存在,自然他也能回到他的世界去了。
黎子白主意打的很精,隻可以他現在一點法術都沒,定軍候府守衛森嚴,隻好嚴格按規矩來,寫了呈子遞進去。
他爺爺的,薄景琂竟然說不接待他,說不認識他這個人。
這薄景琂算什麼東西,一個往生殿的看守人而已,竟然跟他叫闆?
在大街上流浪走了一圈,是越發的餓。
神仙是不能偷民衆的東西的,隻能去拿人間百姓供奉上去的。
于是走到了郊外,到一個廟裡去吃東西,一看到那放了不知多久已經皺巴巴的蘋果,不覺得有點想嘔。
這還是人吃的東西嗎?
再這樣放下去,馬上都能蛀蟲子了。
憤憤的又去看其他的貢品,挑三揀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