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棧下面,交過銀兩,尋了廚房,見裡面食材齊全,挑了鲫魚便開始煨湯,又找些其他的菜。
看裡面有弄成半成品的豬耳朵、雞胗、煮好的肉腸什麼的,便取了些來,洗幹淨些香菜、小蔥,用香油、小料、香醋拌了。
又找了些煮好的米飯,準備抄的清淡些,抄了吃。
這邊剛用蔥花、姜末爆鍋,那邊,一個鬼鬼祟祟的陰影罩過來,吓的她整個人都是一驚。
手下的動作也是一頓,一個鍋鏟慢了半拍,已經有一處,糊了。
深吸一口氣、深吸一口氣,這裡是公共廚房、公共廚房。
許是有其他客人,也喜歡自己動手下廚吧?
裝作不懂聲色的将糊掉的那一部分倒掉,走到旁邊,準備再切一些蔥花、姜末,然後就聽到聲音,有人動了她的鍋。
眉頭一跳,直接看過去。
薄靖萱:“司律神君?
”
司律神君:“噓!
”
一隻手靠在唇邊看着她,有種鬼鬼祟祟的,然後就看見他鹹豬手伸到了她擱在一旁剛拌好的豬耳朵。
這司律神君乃是掌管天庭律法的,隻是,他出現在這裡做什麼?
薄靖萱:“難道九州的事,天庭是派了你來處理的?
”
司律神君又做了一個手勢,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噓,不是。
我就是來打個醬油。
”
薄靖萱:“僅是醬油?
”
狐疑的眸子看過去,将自己的那盤菜,從他手中忙奪過來,一副潑辣的樣子:“你偷我涼菜做什麼。
”
很是毫不留情的,又放到了另外一邊。
薄靖萱:“喂,你是不是,天庭派過來調節這九州内亂的?
”
司律神君忙搖頭:“不是,絕對不是,我、我就是來湊個熱鬧,怎麼,你們也在這?
”
薄靖萱:“這個‘們’字,你指的是誰?
我哥,還是誰?
”
司律神君:“這不,不對,你哥也來了?
”
當下其正端着一碗,喝着一剛盛出來的酸梅汁,這下恍惚意識到什麼,努力鎮定,端起碗,一口氣喝完後,擦着自己的唇角。
突然有種,在害怕着什麼。
薄靖萱:“怎麼?
聽你這語氣,話中有話。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們也在這,難道就沒有什麼懷疑?
”
畢竟,這個時空的他們可是還在中原曆劫呢,這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不會覺得奇怪?
而且,這人貌似在聽到她哥也來的時候,神态變了變。
司律神君背過身去,有種作勢要溜的架勢:“我,我哪有什麼好懷疑的啊?
九州現在出現了這麼大的問題,這能者多勞,你們來不就是正常的嗎?
再者,自從十萬年前仙魔一戰後,仙界損失好多前鋒,像我這種,原本都是該放在後線的,若隻是九州出現内亂,也就罷了。
可是現在魔族的主力軍,都來了,我待在這裡,還有什麼用啊?
”
一句話說完時,已經走到了廚房的門口,然後說完最後一個字,拔腿就跑。
卻是。
肩膀被人摁住,跑、跑不了了。
一轉過身,‘啊’的一聲,又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你,你怎麼跟在我後頭?
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
還無聲無息的,吓死人了。
薄靖萱拍了拍手:“我長的有這麼吓人嗎?
我以為你往前走是要帶我去拿什麼東西,結果跟了半路,想起我的湯還沒煲好。
所以,我們還是在裡面談吧!
”
某人輕輕咳了一聲:“這個解釋好冷。
”
薄靖萱:“那你進不進來?
不進來,我就把你當年的糗事全都曝光。
”
司律神君:“那我,我進去還不成嗎?
”
一張娃娃臉,身材瘦弱,但捏上去,卻是有肉。
一張臉白白嫩嫩的,不是女孩子,卻是比女孩子還好看的男人,而且這種臉,男女通吃,即便無意間跑錯了女生的房間也不會被誤認為是流mang。
因為他這性别,已經被定義成了第三種。
即便是真跑到了女生的房間,恐怕也隻是被當作小弟弟,捏捏臉,調戲一番,再送出去。
而薄靖萱跟司律神君這兩人,其實,本來應該沒什麼交際的。
司律神君掌管天界的律法,偶爾需要現場取證,以及查看證據什麼的,跟薄景琂接觸的比較的多,但這個‘接觸’,也隻是在冥界之外的地方。
而薄靖萱要麼就是宅在往生殿裡,要麼就在冥界各處走走,這些關于天界的案子、什麼的大事,她通常都不管的,也跟這司律好幾萬年沒見過面了。
但熟就熟在當年的數件糗事。
薄靖萱一萬一千歲的時候,就已經基本上能幻化成一個半大的少女了,但就是從小被養的太好了,即便是半大少女模樣,還整天都圍繞在她哥哥身邊。
而天界,從來就是狼多肉少,想找媳婦,就得從小抓起,看着天界各處,以及某個犄角旮旯裡有沒什麼剛出生的小仙,以及仙緣極深的女娃,早點去接觸,好早點,這近水樓台先得月。
但六界之内,偏偏就是小女娃,從小就被薄景琂盯得死死的,還整天的喜歡在冥界各處跑。
這若名花有主了,倒還好,可偏偏人家是親兄妹,算不得什麼,這根本就進不了身什麼的。
再加上,他們是冥界禁地往生殿的看守者,觊觎往生殿的人就很多,而這往生殿的防守大門是認主的。
隻有這看守者,以及與現任看守者第一次發生關系,結下良緣的那人才能随意進出這往生殿。
所以,不管是觊觎這往生殿能窺探的六界之内所有消息的人,還是真心想打她主意的人,又或者是兩者兼有的人。
總之,想以情打動來個偶遇、半途救命之恩什麼的,隻要有她哥哥薄景琂在旁,這些都不可能。
所以,有的人就搞起來歪主意,打算半途拐了,或者就直接撲倒把衣服變沒強上。
那這丫的,壓根就是警惕心非常強,想把一個人的衣服變沒,就像你要脫一個人的衣服一樣,首先得人家不拒絕,或者在你下手的時候,對方沒留意。
否則,這是決然不可能的。
而那丫頭不僅是警惕到别人連她的外衣都脫不掉,更是警惕過分了,碰到一個可疑人物,直接就對着人家的那個部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