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所以薄靖萱也便沒有動作,隻是享受着,也被迫接受着。
畢竟這女孩子的矜持她還是要的,許久,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黎子白這才略偏過了頭,松開她。
兩人仍舊是十指相扣,他握着她的十指将她抵在房門之上,但是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兩人的衣衫仍舊是完好的,而且面色上,薄靖萱定眼瞧了瞧,卻并沒有那種色~欲。
愣囧了好一會,黎子白揉了揉她的頭,兩個人貼的很近:“以後,不準占我便宜。
”
說完離開,便往屋内的桌旁走去,然後坐下。
神情自然的給自己的倒着茶。
這家夥怎麼又變得一副正人君子了?
可明明昨晚,他并不是這麼說的啊?
薄靖萱:“難道你不想恢複仙法了?
”
黎子白:“想,可是也不能隻是為了仙法,就出賣自己的身體啊?
”
薄靖萱:“可,你昨晚還說什麼來?
”
黎子白:“我忘了。
”
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薄靖萱打開門就往外面跑,跑到她跟黎子白之前定的那個房間。
總覺得這今日一起來倒黴死了,忙了一天累死,醒來又被調戲,然後氣死。
她都一副主動樣子了,他卻還要裝清高,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好,沒仙術,就沒仙術。
以後這兩人,一點便宜都不給他們占。
黎子白見她跑出去後,直接拿了桌上的房門鑰匙,然後跑到樓下就去退房。
腹黑,腹黑的終極就是自個占了便宜,還要讓對方以為是她調戲了你。
退完房間回去時,推開門,薄靖萱正坐在單手撐着胳膊,趴在他們最開始定的那個雙人套間裡。
是十分的郁悶,聽到有人進來,擡頭也是瞥了他一眼,随後便是沒精打采的。
低着頭,薄靖萱:“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啊?
”
所以,在她主動的時候,他就會拒絕?
黎子白走過去,在她面前同樣坐下,一隻手伸過去,覆上她放在桌子上的另一隻手。
唇角還挂着一抹溫存的笑意,意味深長的:“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薄靖萱:“所以說,你是害怕?
”
害怕恢複仙法之後,會被人忌憚。
畢竟是‘木秀于林’。
也不點頭,也不搖頭。
黎子白隻是看着她,很是純良的,而且眼角眉梢都是‘疼惜’。
黎子白:“你現在身子弱,在往生殿時損失了這麼多的皿,萬一解封咒語,仙力一下子恢複,怕你受不了。
”
薄靖萱:“所以,那就是兩個原因喽?
”
黎子白:“第三個,是我不想你因為此才被迫覺得你一定要喜歡我。
我希望,你能做到心甘情願。
”
唇角微微一抿,握住她的手更緊。
父神曾經對他做過一次評價,說他這一生,最好找一個好騙一些的女孩,找一個心軟的。
可是他倒希望她沒那麼好騙一些,心也不軟一些。
他害怕,怕現在那個仙力、法力都比他高的紅依,将她從他身邊騙走。
握着她的手,逐漸的收緊。
當年父神,其實還給他做過一次評價,害他名譽一落千丈,也是他選擇放棄競争天地共主之位,進行退隐的原因。
父神說他,工于心計,必定自食其果。
日後若是娶妻,就找一個好騙一些的女孩,找一個心軟的。
薄靖萱覺察到他的手握上來,而且越發的收緊,在他說話之前,望向她的那一刻,其實她的心就已經軟了。
不管有沒有那第三條原因,她覺得,她是認定他了。
将她托着下巴的手也伸過去,握住他的手。
兩人都笑了笑,彼此相互對望着,含情脈脈。
薄景琂坐在房間内,桌上放着那七宿琉璃塔。
跟紅依一同進去的黑衣人就在塔的第七層,靠近窗戶的地方。
他的要求隻要一個,蕭翎宇不能交出去。
但蕭翎宇不交出去,七日之約到後,女王不答應将他們放出來。
那他跟紅依這兩人就死翹翹了。
這不就是為難嗎?
這就等于撕票。
再者那蕭翎宇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凡人,也根本就不是什麼文曲星君轉世。
把蕭翎宇從女王手中救出去做什麼?
他有一百種方法能夠讓蕭翎宇心甘情願的留在女王身邊,可是要把他放走。
這談何容易?
這就是雙方交易中的撕票。
薄景琂一直盯着那塔中的黑衣人:“你到底是誰?
你還是三百年後我嗎?
”
怎麼一個個無賴似的,一個三百年後的他妹妹穿越過來告訴他說,他不能把自己的氣運分給别人,不要看别人可憐就做好事。
雖然他薄景琂也不常做好事,但也輪不到他妹妹來給他提醒吧?
這一個又幾乎能夠确認是三百年後的他,又教他撕票。
不講信用,沒有任何公德心的撕票。
薄景琂:“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人家暫時扣留我們,隻不過是想複活文曲星君,以彌補當年的缺憾。
你如今又想把蕭翎宇給從人家手中放了,還想着過這無妄海,還想讓人家把你們這兩個人質從七宿琉璃塔裡放出來。
你當人家是傻子嗎?
”
黑衣人在窗戶口哼哧了一聲,就背過身去往裡面走。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便晃動着這七宿琉璃塔。
紅依在七宿琉璃塔的第三層窗戶口處正睡着,被他晃醒,疲倦的睜開眼睛:“你求我,我給你出主意。
”
紅依:“又或者,你把你妹妹喜歡什麼,愛好什麼統統都告訴我,我也幫你。
”
一張臉笑的十分的谄媚,笑的詭計多端。
紅依最大的缺點,便是曆練少,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雖聰慧,但總是力度差一些。
而黎子白,這人就是太狠,人心也算的精準。
先前,就是為了不被天界之人知道他們有恢複仙力的法子,為了不被抓回天上,那一個假的活春~宮。
那是連他都能騙。
狠,但也真應了父神那句話,這種人,太過聰明,算計起來會比一般人算計的要深。
但是難免會在算計的途中傷了某些人,也得罪一些人。
他可以做明君,可以铤而走險,讓别人先恨他,再去敬重他。
但他若居于高位,必定會失去一些東西,而父神憐他,所以當日才當着衆人的面對他做出那麼一條評價,逼他歸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