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因為昨晚就沒吃東西,某人一早是餓醒的。
伸伸懶腰,一睜眼,就發現自己是被人環抱着的。
幹脆閉眼,又睡了一會。
接着睡。
再等一會,又餓的難受,幹脆又睜眼,手指在對方的兇口戳了戳。
黎子白被吓醒,一雙眸子睜開,惺忪着,翻了個身又接着睡。
他昨晚是抱着她睡的、是抱着她睡的,不會秋後算賬吧?
然後先裝不知道再講。
結果某人又戳了戳他的後脊梁,聲音慵懶嗫嚅,還帶着嬌嗔:“喂,我餓。
”
然後緊靠過去。
手指在他背後畫着圈:“如果你現在幫我去買早飯,昨天的事,我既往不咎。
”
一句話聲音清亮,這一句是很理智,帶着談判的氣息。
還略有得意,與其正常醒來尴尬的不知所措,不如幹脆就給他一個機會,直接結(交)好,即填飽自己的肚子,也免得回頭還要考慮,昨晚那件事情到底是誰對誰錯。
糾結這麼多幹嘛,他們兩個現在這位置就尴尬。
說成親呢,還是沒成,名不正言不順的,現在還不敢暴露身份,光明正大的成。
但若說沒成親,稍微保持點距離吧,但偏偏在往生殿的時候也什麼都做過了。
所以這一切就很尴尬,因為如果什麼都做過了的話,那昨晚她那矜持就有點過了,可若是按還未成親,名不正言不順來講的話。
那就是他的錯。
總之,各種亂。
幹脆閉上眸子,感受着身旁那人身子的僵硬,然後悉悉索索的下床、換衣,往外面走。
最後幹脆就蒙上頭,感受着身旁還遺留的淡淡梨花香味。
突然就覺得各種溫暖、安逸,而且時光極為靜好。
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黎子白親自做了一碗湯面端過來,是很大的一碗,放在桌子上。
另外,還備了洗漱的水擱在梨花獸的背上,馱着過來。
薄靖萱聞着香味,從薄被裡露出一個頭,然後掀開被子,慌亂的就趕緊收拾自己的衣着。
敲門進來後,好在還有那麼三成法術,如今俨然是煥然一新的幹淨爽朗的玉面公子哥裝扮。
一張臉極為白淨,帶着點女子的柔,還有一股書生的俏。
一手背後,一手則是把玩着手中的一柄白玉笛,信步朝客廳的桌子的方向走去。
黎子白将面在桌子的對面放下,将擱在梨花獸背上的洗漱用具放在一旁變出來的一個高腳闆凳上。
雖然這個房間,内部是帶有洗漱的地方的,但為了表示自己的殷勤,還是備了水過來,大不了,若是洗漱過了的話,那就當淨手的水得了。
再者現在是初夏,天氣還是有點熱的,弄一盆水過來,凍成冰,還是可以降暑的。
薄靖萱看他這樣子,也沒怎麼拒絕,但是,吃飯跟洗臉的地方還是要分開的。
便看了眼他:“你要先吃,還是?
”
然後又用手指了指客廳那邊的專門洗漱的房間。
薄靖萱:“我還沒有洗漱好,不然,你就先吃吧。
”
話說着,腳步便往那邊走去,梨花獸望望黎子白,黎子白看看那盆水,略微思索。
便端着那盆水,跟在其後頭大搖大擺的跟了進去。
薄靖萱見他跟到門口,特地轉過身:“我若是現在沐浴,你也看?
”
黎子白一副姿态高潔,并無甚不妥的。
黎子白:“又不是沒見過,隻是我們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也不該讓你占了我的便宜。
這是熱水,這天氣雖炎熱,但還是不要用涼水的好。
還有,速度快點,等久了,面就不好了。
”
說完,将水盆放下,順帶着,還有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具。
不知道是感動還是什麼,看着他離開,她竟然沒有因他那第一句颠倒黑白的話來跟他杠一下。
她不喜歡颠倒黑白之人,但是他那一句話,她倒覺得挺好笑。
這人雖然各種毛病不少,但好在會哄人,也會說話。
洗漱完畢,兩人吃了飯,便決定去街上走走。
今日,是太子(大皇子)迎娶慕三小姐的第二天,也是出兵去邊境支援領國戎祥國的日子。
街道上行人規避,薄靖萱跟黎子白出去的晚,隻能看到隊伍的尾巴。
帶領最後一隻隊伍的,是慕博。
慕家的二子,慕蘭笙的叔叔。
那慕博也算是司命神君在人間的一個身份,在瞥到黎子白的時候,兩人對視了一眼,那一道目光,深沉莫測,有種欲言又止,又隐忍的感觸。
慕博騎在馬上,突然朝他這方向攤開手,手心中兩個字:“容隐。
”
容隐是一名佛門中人,乃是從九重天上走下的,佛祖門下頗為有名的弟子。
一路兩人并肩走着,黎子白看了眼身旁之人,在一處人少的時候才開口。
黎子白:“佛門很少親自來管下界的事,除非是有人下來曆練,或者世間将要發生動蕩。
上次,我跟你說過,在京都時,一個僧人路過我身旁時遞給我一個錦囊,暗示着凡事不可操之過快。
是指未來天族太子紅依曆劫的事。
這司命神君,雖然可能對你有不軌的心思,但畢竟量他有這個心,也絕沒那個膽,在針對六界的安危上,他也絕對不敢含糊。
”
薄靖萱邊聽着,便點下頭,生怕再啰嗦下去,忙接道:“所以,我們先去找容隐。
”
說是六界安危,她、黎子白,以及三百年後的哥哥,他們三人穿越過來,不就是因為發生了什麼無法掌控的事,讓他們過來,也不就是為了改變曆史嗎?
薄靖萱:“容隐這人,我略微知曉一二,一個禁~欲~~性極強的人,冷漠臉,無論走在何處,總是手中一串佛珠,跟人是又親近,卻又不能再進一步。
不過,這些天,你跟我哥哥,你們在京都都忙些什麼?
”
黎子白輕輕咳了下,神情便多了一份憂愁來,是憂國憂民的,憂。
然後,還有各種愁。
黎子白:“這些,你就也别管了,也沒什麼。
總歸都是當初我不好,當初我們曆劫之後,我既沒跟你好好解釋,也沒将天庭的事情辦妥。
所以才留下了這禍根。
”
雖然這個房間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