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白坐在酒館的櫃台後頭,算盤敲的啪啪響,聽到那些話後,這守了一年多,終于守出了點名堂。
不覺就敲的更快、更響。
而唯一他們所沒想到的就是,這事情可能還出在绛州。
夜晚回去後,薄靖萱正想往書房裡去睡,被黎子白用扇子敲了下,攔了一下。
眉梢動了一下:“今晚就别去書房了,事情有進展,你哥肯定會通宵不眠。
你在我屋裡睡着,我不碰你。
”
薄靖萱點了點頭,這一年多來,薄靖萱沒少搬來搬去,睡哪,其實也沒多少區别,畢竟,他很安分,也從來不會動手動腳。
便應了:“那到時我們早點睡,别打擾他們思考事情進展。
”
黎子白:“嗯。
”
狗尾巴狼般的表面應承,雖然,他們是睡過一個房間,一張床(當然,這床奇大無比,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齊寬無比。
)
但是,這件事情,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而如今,黎子白想把這件事情捅出來。
至少要讓未來的大舅哥覺得,他這妹妹已經被他那啥、那啥了,再嫁,也嫁不出去了。
所以,他還是認命得了。
畢竟,這往生殿當年的老主人,也生怕萬一有人打往生殿的主意,把往生殿的看守者給輪了怎麼辦。
畢竟,隻有跟往生殿看守者有皿緣關系,或者有那啥關系的人,才能随意進出着往生殿。
所以,也是為了這往生殿的安全着想,就在往生殿看守者的身上都弄了一種限制。
他們一生隻能或嫁、或娶一人,而隻有第一個與他們牽姻緣,與他們發生關系的人才能自由進入這往生殿。
也隻有與這第一個人的孩子,日後才有資格繼續擔任這往生殿的看守者身份。
所以,他得趕緊為自己正了身份,不然,萬一要生事端呢?
薄景琂跟紅依回來後,又是一日的無果,紅依還好,一副閑散、我無所謂的樣子。
薄景琂則是連續守了一年都沒發現任何線索,整個人炸毛的不行。
若不是天帝答應他,這個小關卡過了後,就會将他那個不用的鳳冠上,最璀璨的藍色,湛藍如天空一般夜明珠送給他。
他才不怎麼着急。
薄景琂唯一的愛好就是各種湛藍色,如天空一般顔色的寶貝,好東西。
他平日的衣衫也多的都是那種湛藍色、绛紫色。
薄靖萱跟黎子白在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碗筷等他們回來,這日,他們兩人吃的很快,就怕萬一那個消息說出來後,那倆人會托着他們問東問西。
而他們可是來自未來的人,怎麼能随随便便的就幫人,還改變時空?
所以很快的吃完,兩人目光對視一眼,便齊齊放下碗筷。
薄景琂:“怎麼,有事情?
”
黎子白緘口不說。
薄靖萱則輕咳了一聲,故意還嫌薄景琂不炸毛的問:“你們今天,又沒得到什麼線索?
”
紅依:“沒。
”
不冷不淡的,繼續夾着筷子吃着飯菜,還不忘誇了句:“你今日這魚燒的不錯。
”
薄景琂又來回掃了他們兩個,一雙眼眸是十分的敏感:“難道,你們就有消息了?
”
薄靖萱點了下頭:“當然,這問題我覺得,應該還是出現在绛州。
”
一副貌似自己知道什麼的樣子,薄景琂還想再問,薄靖萱已經起身笑了笑,鞠了一個躬便朝外面走了。
俨然是不打算明說的事。
再去看黎子白,按理若是不明說,這倆人應該是商量好的,怎麼一個走了,一個還留着。
而且又不吃東西,在這裡,幹坐着做什麼?
薄景琂:“你又有什麼事?
”
黎子白一口白牙笑的十分的好,和善、而且把自己的身份降的很低,很是恭謙,完全沒有任何的失态。
但是,那話卻是很欠揍。
黎子白很好意的對着那倆人提醒:“今晚,那書房你們可以随便用,靖萱跟我睡。
”
咔嚓一聲、然後兩聲,兩雙筷子接連被握緊、折斷。
薄景琂:“你們一起睡?
”
咬牙切齒,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黎子白一副面不改色的:“很久了。
”
然後,薄景琂又把眸子轉向紅依,那意思是,他們很久了?
可你怎麼不禀告?
紅依本來還一副無所謂的吃着飯,聽到那句話後,便收了筷子,然後放到桌子底下,咔嚓一聲,筷子被折兩半。
紅依:“黎子白,你别太過分。
”
一雙眸子猩紅,紅依:“你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很痛,你們還無名無份,你就讓給你做這件事?
”
薄景琂一向火爆的脾氣,卻驟然壓了下來,
眸子也是異常的鎮定,甚至還冒着微冷、降火的涼氣,似乎,并不是那麼太生氣。
隻是在隔岸觀火一般。
黎子白一雙眸子有些不啻的往紅依那邊一白,黎子白:“住在一起,又不是那種睡在一起。
我們很純潔,晚上二更天以後,連個手都碰不着。
難道你以為我像你,沒名分就想着先占着便宜?
”
紅依:“難道你這就不算占便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
黎子白唇角一抹笑,突然勾的甚是得意:“往生殿,我可是能随意進出的。
”
随即轉過身,搖着他那把扇子,身後的衣擺一甩一甩的很是惹人煩,得瑟的樣子讓人想殺了他。
紅依自然知道,他能進出往生殿,這代表着什麼。
這代表着他們沒失憶之前一定還發生過更親密的事。
而薄景琂,則是一副神情極為淡定的,就像是坐在大雪紛飛的寒冷冬至,冷靜的可怕,悠閑的更為可怕。
然後不久,他也就認命了,不然,不認命,他還能給他妹妹再找一個更好的妹夫?
再說,這六界,四海八荒之内,哪還有,比方才走過去的那人,更好的了?
也不過,就是腹黑了,不過也好,沉得住性子。
薄景琂:“那丫頭是個慢熱性子的,别人對她好,也得細水長流,日子久了,才能覺察出來。
他竟然早知道他們以前肯定發生過關系,但還能穩下心來,一步、一步的來,不錯,不錯。
”
紅依深呼吸、深呼吸,最後受不了,直接站起來,一拳頭砸在桌子上,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