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琂朝她那方向瞟了一眼,:“又不是什麼要命的東西,這玩意,你哥我的氣運也是多的揮霍不掉。
”
說完就在自己身周随便抓了抓,一股縷縷的‘仙氣’就要進入那小白狐體内。
薄靖萱卻直接站起來,躍過桌子,将哥哥薄景琂的手給打偏了些,帶着些氣:“用我的就好。
”
薄景琂疑惑着,一雙眸子跟狐狸一樣,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嘴巴張開。
而後裝模作樣的在身周也抓了抓,才把抽的氣運送進那小白狐體内。
自此也可以說,是沒有小白狐了,這裡,隻有這定軍候世子石晟。
到了晚上,薄景琂将紅依送走。
黎子白在薄景琂不在的時候,抓住薄靖萱的手,在她耳邊輕輕的道:“你哥氣運的被耗盡,不是因為這。
”
幫助一隻妖隐藏七八十年的妖氣,根本就用不上多少神仙的氣運,這件事,就算是一個土地公都是随随便便能辦到的。
更何況薄景琂是冥界往生殿的看守者,極少出門,那氣運更是積攢的用也用不完。
薄靖萱再一思索,略低下了頭:“是我太多疑了。
”
屋檐上,薄景琂已經不知是何時,就半蹲在那上面,朝下面的人看去,将妹妹薄靖萱此刻心中的想法一探再探,最後唇角略微勾笑了下,又不見了。
黎子白揉揉她的頭:“無事,興許你哥哥氣運被耗盡隻是一個幌子,将我們騙到這三百年前而已。
”
薄靖萱點着頭:“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
在深夜五更天的時候,黎子白正早起幫她熬一些骨頭湯,打算給薄靖萱加強營養的,突然一股濃烈的花香還夾雜着一種狐狸的騷味。
便四處看了看,按理說,他現在法術盡失,耳、鼻也不似先前那麼靈敏,這他能聞到的味,應該就在附近啊。
在這小院的四周跳躍翻騰了下,并無任何異常,便順着花香以及那狐狸的騷味跟去。
眼眸子又突然一閃,轉過身便回去打算叫起薄靖萱。
卻看見在屋内,薄靖萱的床邊,帷幔外,有一個身影。
黎子白不打算硬拼,拿出自己在白日裡畫好的符咒,念着咒語直接貼過去,那身影卻一閃,不見了。
濃烈的一身狐狸味,是狐妖。
走過去,直接把薄靖萱叫醒,查看她的身子,并無任何異樣。
薄靖萱聽了他的話後,也覺得奇怪。
在定軍候世子的命格中提過到一個青狐——石蘭。
而俯在小世子體内的白狐現在已經忘卻了自己本身便是一隻狐狸。
而且身上的妖氣也已經被哥哥給用氣運收斂起來。
所以眼下,方才那道伴随着濃濃狐狸味的身影,應該就是青狐沒錯了。
薄靖萱拉着他:“要不跟過去?
”
黎子白看看天色,心思沉浮不定:“好。
”
于是尋着方才那氣味,薄靖萱跟黎子白用人世間最普通的輕功,最後發現那味道的消失點,是在一個寺廟門口。
各種詫異,黎子白:“白日裡,我們在郊外的一個茶棚遇到一隻妖狐,以及擺攤賣茶的一個老翁,初時你哥已經嗅出來了那隻妖狐,可是卻怎麼都沒想到,那個身上沒有半點妖氣的老翁,竟然也是一隻妖。
而如今,我們聞到的狐狸騷味,消失點是在這寺廟前。
寺廟内供養着佛,有靈氣。
聞不到妖味是自然。
可是,按理說妖精是怕佛的啊?
”
薄靖萱往寺廟内看着,現在是初夏,五更天一過,基本上天就開始泛白了起來。
薄靖萱:“要不,我們先到寺廟找找。
畢竟氣味是從這裡消失,那妖狐竟然敢路過這裡,指不定,就還有膽子進去。
”
黎子白不露聲色,一臉嚴肅樣的點了下頭:“妖精怕佛光,在佛祖的地盤使不得法術,但是佛門慈悲,除非真犯了什麼大罪。
不然也不會對妖精出手。
”
将話題往這方面引,第一遍分析不說全,引她補充,然後自個再接。
薄靖萱聽及他這麼說,也想起了點,更為鎮定的點頭,擡腳已經向寺廟内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與他解釋着:“不是我們非要調查這妖狐,而是這狐狸很可能就是那青狐。
而青狐與定軍候世子石晟的命運有關,而定軍候世子石晟又關系到我哥最後築基的氣運的丢失。
我穿越到這三百年前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哥哥将自己築基的那部分氣運分給别人。
還希望你能體諒我,而我真不是,那種會無端惹是生非的人。
”
黎子白安撫了下她,将她的腰身虛攔,一張白潤如玉的臉上泛着笑意,如墨的發絲,一雙鳳眸更是格外的好看,有些看不透徹。
但是略低下頭,還是尴尬的紅了臉。
最後隻得推推他:“這樣不太好吧?
佛祖看着呢。
”
黎子白‘嗯’了一聲,便拾起她的一隻手握住,語調看似雲淡風輕的,但是他這樣說:“佛祖通曉萬物,應該知曉這是人之常情。
而且日後你的事,也便都是我的事。
太過内疚了,指不定佛主還會怪罪,責罰我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會跟自己的媳婦讨價還價。
”
說完,黎子白唇角隻是淡淡的笑,一雙黑曜的眸子很是溫潤的看着她,眸子裡就像是養了一小團火,但溫度适宜,絲毫不顯的多餘,也不顯得過于灼熱。
卻烤的人心裡癢癢的、暖暖的。
薄靖萱聽完他的話後是想笑的,捂着嘴,擡眸看他,正好對上那一雙眸子,傾城、絕色。
黎子白——百裡梨苑的主人,上古神祗,一颦一笑,最是那深情凝望,似乎要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納入心底的時候,似乎能讓整個天地都黯然失色。
這天地下似乎再沒人,能比他更好,比這更美。
可是這位上神,确也是骨子裡蔫兒壞的。
他通常那麼對着一個人一笑的時候,十次有九次半是故意的。
而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薄靖萱宅太久的原因,或者說是因為先前曆劫的時候,被黎子白這樣的笑給騙太多次了。
既然覺得無感,隻是好看而已,别過頭,不去看那熾熱的目光,就像是一個怎麼捂也捂不熱的冰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