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況看得站在一旁的蔡鑫磊都皺起了眉頭,“二少爺,你看我說得沒錯吧?
”
我本來還以為是不是蔡鑫磊在背後搗的鬼,但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哼,這靈堂裡有鬼?
”風騷男人陳玄風一聲冷哼,走陳夫人的靈柩前,眼睛看向了躺在棺材裡的陳夫人,嘶啞着嗓子說道,“娘,你是在為大嫂打抱不平嗎?
如果我真的冤枉她了,你就醒過來保護她啊?
你這樣躺着,不覺得難受嗎?
”
他說着雙手緊緊扣在了棺材上,而且越扣越緊,整個指甲都流出皿來,殷虹的皿液從靈柩邊緣緩緩流下,滴到地上,就像一朵朵盛開的玫瑰花。
陳玄風這是幹嘛?
自虐嗎?
這樣折磨自己,得有多疼啊!
十指連心,哪個都疼!
但是陳玄風硬是連哼都沒哼一聲!
我看到這一幕是相當震驚的,說不清楚陳玄風這樣做到底是源于對陳夫人的恨還是什麼?
“二少爺還是節哀順變吧!
”蔡鑫磊忽的放緩了語氣,緩緩的朝陳玄風站立之處走了過來。
陳玄風扭過頭,冷冷的看着蔡鑫磊,“蔡鑫磊,你别貓哭耗子假慈悲!
今兒個這事我還真的不信那個邪了!
如果真是這個老太婆想保護大嫂,那就請你立筷問鬼,看到底是啥情況。
否則,我真的很難相信,剛才是她在冥冥中庇佑大嫂!
”
原來,不僅是我懷疑是蔡鑫磊搗的鬼,就連陳玄風也懷疑!
蔡鑫磊戴着金色面具的臉上閃過一絲冷冷的笑容,“二少爺,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就算夫人的魂魄已經離開陳府,但她隻要關心林小姐,冥冥之中就是能庇佑她的……”
“哼,不對!
怎麼我之前曾經聽你說過,人死後三天内,魂魄都是留在身體裡的……隻有天魂才會飄散。
按道理,我娘才剛剛死去,魂魄應該還留在身體裡啊……還是請你立筷問鬼吧,否則我是真不敢相信!
”
陳玄風堅持要立筷問鬼,手依舊用力扣在靈柩的邊緣,臉上的表情特别肅殺。
看他這個樣子,如果今天蔡鑫磊不同意他立筷問鬼把陳夫人的魂魄請過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看向了蔡鑫磊,說道,“蔡鑫磊,既然二少爺堅持要立筷問鬼,就麻煩你立筷問鬼吧?
”
“可是……可是陳夫人剛剛去世,立筷問鬼對她的鬼魂不恭啊?
”蔡鑫磊遲疑着。
“沒有什麼可是!
去拿一根筷子來……”陳玄風沒理睬我和蔡鑫磊,吩咐站在一旁的傭人去拿筷子。
一個女傭很快就廚房把筷子拿了過來遞給了蔡鑫磊,是一根象牙筷子。
我曾經聽爺爺說過,筷子屬陰,圓頭方頂代表着天圓地方。
民以食為天,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筷子,能夠通陰陽,知天命,通陰陽就是剛才陳玄風所謂的立筷問鬼。
而且筷子是圓頭的,按照正常情況是立不起來的,如果鬼魂願意被問,筷子才會通過某種正常人看不到的力量立起來。
這時候,就能問鬼魂一些事情。
當然,如果是道行不夠的陰陽先生,在問的過程中很可能被厲鬼反噬,到時候,這個立筷問鬼的人就倒黴了。
接過筷子的蔡鑫磊卻堅持着說道,”二少爺,還是算了,你讓我立筷問鬼這件事我是真的做不到……夫人剛剛去世,我們不能對她的靈魂不敬!
“
蔡鑫磊說着把那個傭人拿過來的筷子輕輕放到了一旁的桌上,然後徑直走了。
蔡鑫磊還真的是個有個性的男人,而且,他因為對付那群怪物受了傷,我估計以他目前的實力也做不了立筷問鬼這事。
蔡鑫磊走後我就一直跪在陳夫人的靈前燒紙錢,跪得我頭暈眼花,膝蓋都麻了,再加上連續幾天擔驚受怕,我扶着陳夫人的靈柩合上眼睛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耳邊似乎傳來風騷男人陳玄風冰冷的聲音,“大嫂,你已經跪了很久了,我抱你回房去休息吧啊?
”
“不,我不需要你抱……”潛意識的清醒讓我拒絕着風騷男人陳玄風,但眼皮依然沉重,合上眼睛不想睜開。
然後我就感覺身體被一個男人抱了起來,懷抱很冰冷,有點像陳默風,但我知道絕對不是他。
我掙紮着說,“放下我……”
我的聲音很少,估計小得隻有我自己能聽得到。
陳玄風抱着我,妖媚的說道,“大嫂,大哥一直讓我喊你大嫂,可你知道嗎?
在我心中,你不是我的大嫂,你是我的女人,我隻想喊你暮禾……”
“你胡說什麼啊?
快放我下來!
”我用力掙紮着想離開那個冰冷的懷抱,卻渾身無力,聲音嘶啞,過度的口渴讓我止不住的說道,“水……二少爺,我想喝水……”
呀不知道陳玄風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我就感覺到身子被放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有一隻冰冷的手在輕輕撩開我額前淩亂的發絲,用衣袖擦我額上的細汗,恍然間有一隻杯子在我嘴邊。
我努力睜開眼睛,雙眼迷離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覺陳玄風臉部的輪廓特别模糊,有一種讓我把他幻想成陳默風的感覺,尋找内心的慰藉。
可我的潛意識我非常清楚,他不是陳默風,真不是!
“暮禾,你不會是自己喝不了水吧?
如果你喝不了,我不介意親自喂你,而且用嘴喂你!
”
陳玄風妖媚的桃花眼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在我面前單膝跪了下去,指縫順着我的發絲緩緩的滑下來。
我心頭頓時清醒了不少,“二少爺,我……我自己能喝……你别忘記了,我是你大嫂,請你自重……把手拿開。
”
我一使勁,咬着杯子就把水喝進了口中,因為喝得有些急,立刻就被怆着了,怆得我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緊接着就感覺有一隻手移開了我嘴前的杯子,另一隻手輕輕的在拍打着我的後背。
我确實是太累了,在那隻手輕輕地拍打下,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看到有燭光搖曳,我的思維有些混沌,感覺有點奇怪,自從陳默風離開去了幻域了以後,我就真的沒有像陳默風說的那樣,在夢中去了幻域。
“醒了?
”一個磁性的男聲傳入耳中,邪異的聲音跟陳默風如出一轍,聽得讓人骨頭都要發酥了。
我揉了揉睡眼惺惺的雙眼,看了過去,就看到陳玄風一張風情萬種的俏臉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我揉了揉太陽穴,又揉了揉眼睛,“嗯,醒了。
二少爺,我怎麼睡着了,我不是在給夫人守孝嗎?
”
“你的手拿過紙錢,髒,不能擦眼睛。
”陳玄風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暧昧的看着我,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手絹擦了擦我的眼角,“暮禾,你怎麼就成了大哥的女人,怎麼不讓我早些認識你啊……”
看到陳玄風那暗昧的眼神,我迅速清醒了,用力掙脫他握住我的那隻手,正色說道,“二少爺,既然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的女人,是你大嫂,那就請你自重!
”
或許是我的掙紮激怒了陳玄風,他居然一把把我摟進懷中,指節分明的手指把我的腦袋死死摁進兇膛,“暮禾,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喜歡你!
在這個府裡,誰對我都不重要,隻有你!
”
聽他說出這樣的話,我的整個身子似乎都快僵住了,喉嚨有種窒息的感覺,“二少爺,我真是你大哥的女人,請你自重……再說,現在雖然默風不在府中,但夫人剛剛去世,我還要……還要去替她守孝!
”
“胡說!
你是我的女人……隻不過是被大哥下手早了,被他騙了去了……”陳玄風用力的摟着我,不給我絲毫掙紮和喘息的空間。
我就好像被關進了監獄,渾身沒了絲毫的力氣,隻能任由陳玄風死死的抱着,那種感覺讓我恨不得立刻咬舌自盡。
“我是你的女人?
二少爺,你糊塗了吧……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人了?
你……你是不是糊塗了?
”
我想努力掙脫他的懷抱,就根本掙脫不了。
“我沒糊塗!
”陳玄風忽的怒吼了一聲,用嘴吻上了我的臉龐。
“二少爺,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你放開我,我是你大嫂啊……”我怒吼着渾身戰栗個不同,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下意識的用手想推開他的臉。
陳玄風卻反手把我的手摁在他的臉上,一字一句的說道:“大嫂?
哼,在我眼中,你就是暮禾,哪來的大嫂!
”
可是?
可是我總不可能同時成為他們兩兄弟的女人吧?
我怒不可遏,“陳玄風,你趕緊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喊人了!
”
“喊人?
”陳玄風看我的眼神邪異而妖媚,“在這個府裡,現在那老太婆已經死了,大哥又不知去向,誰又耐得我何?
暮禾,我告訴你,在這個府裡,現在我才是主人!
”
陳玄風這話說得沒錯,陳默風此刻去了幻域,确實不在府中。
我軟了下來,用力的撐開他那張近在咫尺的媚臉,喘着氣說道,“二少爺,就算默風此刻不在府中又如何……你已經辜負了秋菊,甚至還辜負了其他的女人也不一定……而且,我确實是你大哥的女人……難道……難道你就不怕默風回來那天面對他嗎?
”
這番話算是我最後的希望了,以我現在能力,連大聲求救的力氣都沒有。
更别說能逃開陳玄風的魔爪,隻希望他能聽了我這番話良心發現。
“閉上眼睛。
”陳玄風似乎在命令我。
我内心糾結了一下,還是依言把眼睛閉上了。
耳朵耳垂處傳來涼涼的感覺,甚好隻是三五秒的時間,就又聽到陳玄風說道,“可以睜開了……暮禾,你放心我會讓你成為我的女人的……”
陳玄風說完這句話沒再繼續糾纏我,而是一聲冷哼離開了房子。
這多少讓我有點喘氣的感覺,那風騷男人終于走了。
我努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腦袋還是一陣眩暈,想起陳玄風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心裡惡心得起了雞皮疙瘩。
他怎麼就趁陳默風去了幻域這個時刻來糾纏我了?
會不會他知道了陳默風去了幻域這事啊?
但我瞬間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陳默風去了幻域的事就隻有我和蔡鑫磊知道,蔡鑫磊總不可能把這事告訴了陳玄風吧?
不可能的……我思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