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嗜睡的毛病居然讓李重樓成了我們這群人裡,在龍墟中吃虧最少的人。
就在我們和李重樓交談的過程中,我發現被我綁在身上的象豬一直死死的盯着墳洞望個不停。
難道這墳洞裡還有其他什麼東西?
我給大頭還有李重樓打了一個眼色,打開手電照進了墳洞。
仔細看了一圈,我們發現坍塌的墳洞裡除了碎棺木外,就是一些白化的骨骸,并沒有什麼異常,就在我們要放棄時,象豬突然沖着墳洞裡發出一聲悶吼。
一隻黑色的蛐蛐在象豬的吼聲中,突然從一堆白骨中跳了出來。
“我昨天看見的就是這隻蛐蛐。
”李重樓指着墳洞裡出現的蛐蛐一邊大聲的說着,一邊就往墳洞裡鑽。
“小心”看着李重樓這麼魯莽的就鑽進墳洞裡,我在身後連連提醒他注意安全。
這李重樓見了好蟲也是拼了命,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把墳洞裡攪和了一個稀巴爛後,終于抓住了那隻全身黢黑的蛐蛐。
爬出墳洞,李重樓小心翼翼的把蛐蛐裝在罐子裡,滿臉喜色的和我們走下了龍墟。
一看見我們從龍墟出來,身體恢複了一些江東流和沈康就趕緊迎了上來一陣問候。
“梅影…不,梅眉呢!
”我一看沒有梅眉的身影,趕緊問道。
“正在車上睡覺呢!
”沈康古怪的說道,他估計是覺得我生死未蔔,作為我女友的梅眉卻在睡覺有些說不過去。
梅眉身上隐藏的秘密我也不好多說,衆人經曆了昨晚的事,都想趕緊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沒有多做停留,江東流開着車載着我們直接回了沈康的家。
在沈康家好好休息了一天,梅眉一覺醒來後和以往一樣,徹底忘記了在龍墟上發生的事。
經曆了龍墟的事兒後大家都沒了抓蟲的心思,眼看着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也抓到了幾隻好蟲,于是我們告别沈康回了京都。
在李宅裡再次看見花紅纓的時候,我們都吃了一驚,也不知道李國華用了什麼手段,也就十來天的功夫,花紅纓居然瘦了好幾十斤。
還别說,每個胖子都是一隻潛力股,瘦了不少的花紅纓看起來居然有一副美人的胚子。
花紅纓的瘦很有特色,該瘦的地方都瘦了,不該瘦的地方都留下了。
豐乳肥臀的新版花紅纓,看的李重樓眼都直了,李重樓曾經對我說過他就喜歡身材火爆的女人。
“看了李重樓和花紅纓也不是沒可能啊!
”我在心中偷偷一樂。
蛐蛐到手,針對蟲街王老闆的行動也展開了。
大頭帶着他的黃牙黑,李重樓帶着他的梅花翅,開始天天去王老闆的店裡找茬。
王老闆雖然有祖傳的寶盆養出來的好蛐蛐,但那些蛐蛐再厲害也沒有碎骨蛇粉喂養出的蛐蛐厲害。
一連和兩人鬥了十多場,王老闆不光輸的底褲都沒了,蛐蛐店的金字牌子也快被砸了。
王老闆也知道李重樓的真正意圖,逼得沒辦法了的王老闆隻好厚着臉皮,主動找到了完顔思煙想重新賣回蟻後還給李重樓。
可完顔思煙不是差錢的主兒,根本不理會王老闆的懇求,蟻後不論出什麼價都不賣。
在李宅裡聽了李重樓說了事情的進展後,我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王老闆約上我們和完顔思煙兩家,我們來個鬥蟀比賽,誰赢了蟻後歸誰。
李重樓聽了我的提議也覺得方法可行,可是他又提了兩點疑問:一個是我們現在手上的蛐蛐沒有必勝的把握可以赢了完顔思煙的青頭大王。
二是我們用什麼東西和完顔思煙對賭,要知道隻有絕頂的好東西,完顔思煙才瞧得上眼。
“對賭的東西好說,我們在大松嶺挖到的那塊松露就行。
至于和青頭大王鬥蟀的蛐蛐,黃牙黑和梅花翅是不行,可我們從龍墟墳洞裡抓到的那隻冥王一定沒問題。
”我一臉自信的說道。
龍墟墳堆裡抓到的那隻蛐蛐,通體黢黑,通體冰寒,皮膚表面經常披着一層白霜,加上眼睛雪紅,叫聲詭秘百變。
就像地獄裡出來的一樣,被我們取名為“冥王”。
李重樓聽了我的建議,又去找了王老闆。
最後在王老闆的協調下,完顔思煙果然答應和我們鬥一場,她的賭注是蟻後,我們的賭注則是從“饕餮客”美食會所取回來的巨型松露。
一天後,賭鬥在王老闆的蛐蛐店裡舉行。
完顔思煙、嚴順章和他們的青頭大王早就名震蟲街了,李重樓最近憑着梅花翅和黃牙黑也是名聲在外。
現在兩強相争,京都各路玩蟲行家紛紛出動,都想到場長長見識。
鬥蟀還沒開始,王老闆那面積不小的蛐蛐店裡就人山人海了,這讓王老闆興奮不已,最近在李重樓和大頭打擊下衰敗不少的蛐蛐店,經過這次活動終于又重回了巅峰。
李重樓拿着裝有“冥王”的蛐蛐罐一馬當先的擠開人群走到了鬥場中間,我和大頭緊跟在他身後。
坐在鬥場對面的完顔思煙看到李重樓來了,斜着眼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可是等到看清了站在李重樓身後的我和大頭後,眼睛瞬間就睜圓了。
臭媳婦總要見公婆,在完顔思煙殺人般的目光下,我和大頭挺了挺身子。
我們不信衆目睽睽之下,完顔思煙能把我們怎麼樣。
“哼”完顔思煙和我們猜的一樣,冷哼一聲後,壓制了她身後肉山保镖齊木格的暴動。
作出一副在鬥蟀場上讓我們好看的表情。
看了完顔思煙的表情,我猜測她事先應該了解過我們手上的鬥蟲,以為自己的青頭大王穩操勝算的,但她并不知道我們的手上還有“冥王”的存在。
果然當我們将“冥王”放到鬥盆裡時,完顔思煙和她身邊的嚴順章,瞬間變了臉色。
周圍也都是玩蟲的行家,看了“冥王”的賣相也是個個驚為天人。
我看見嚴順章暗中給完顔思煙使了一個眼色,似乎沒了一開始必勝的把握。
可是這時候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完顔思煙一咬牙掏出琺琅彩的蛐蛐罐,把青頭大王放進了鬥盆裡。
鬥盆裡的兩隻蟲都是億中無一的絕世好蟲,這麼好的蟲,周圍的玩家别說看了,聽都沒聽說過,個個掏出手機一通猛拍,為了搶一個好位置,都動上了手。
鬥蟀開始王老闆打開隔闆,冥王和青頭遙遙相望,根本不為外界嘈雜所擾。
兩蟲從外形看起來一正一魔,它們似乎都知道自己遇到了生平的勁敵,誰都沒有注定進攻。
“嗚…”冥王突然叫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就像有人在用鋼針刺着耳洞,驚恐中不少人紛紛用手堵住了耳朵。
“哐…”青頭大王随即也發出一聲叫聲,聲如九天奔雷,沒堵住耳洞的人瞬間腦袋嗡嗡作響。
“我艹,鬥蟀還可以這麼玩。
”聽了兩隻蛐蛐的叫聲,蟲友們的三觀被刷新了。
兩蟲在鬥盆裡又各自叫了幾聲,但都奈何不了對方。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就在周圍人都快失去耐心的時候,青頭大王足下一瞪,身體騰空而起,直接撲向冥王。
青頭大王借勢而來,冥王沒有硬抗,而是側身一躲。
青頭一擊不中,頭上長須一甩就纏在了冥王後退的大腿上奮力一拉。
冥王被扯的向後一退,但離開穩住了身體。
張開烏黑的鋼牙就要夾斷青頭的長須,可是青頭快速向前用自己的大牙迎了上來。
兩牙空中相觸,一碰即分。
第一回合結束,誰也沒能奈何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