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樓,利用樹枝減去下落的重量,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小區,這是在修顔撞門進來之前我跟胖子商量好的,但開始商量的時候跳樓的人是我,胖子說收魂盅不在他身上,他不信修顔會殺他。
胖子重情重義,但我沒有這樣做,整件事的起起落落都是因我而起,胖子隻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人,為此還攤上了通緝犯的罪名,如果這次再讓我獨自逃走,我就算能活下去,但也無顔面對天地。
現在胖子獨自帶着收魂盅逃了出去,修顔緊緊追擊,生死難料,而我也落在了楊知青的手裡,我知道肯定也是難逃一死。
砰!
楊知青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我身受重傷完全無法動彈,隻能以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他殺了我身邊太多太多的人,但凡我能活命,必報此仇!
見修顔大和尚追了出去,楊知青哈哈大笑:“秃頭和尚果然是秃頭和尚,滿腦子坐禅已經變成了白癡,恐怕他早已淡忘了南海刀皇身上的那樣東西,現在終于到了我的手中了。
”
我渾身無力被他用腳踩在兇口,呼吸急促,撐着一口力氣冷聲笑道:“姓楊的,你有種就殺了我,今日我向南不死,他日必取你狗命敬我爹、慧慧所有死去的人在天之靈。
”
“是嗎?
”
楊知青冷笑一聲:“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
說完直接一手刀砍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瞬間白眼一翻昏迷在地。
這一次的昏迷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仿佛是一個世紀一般,很漫長,但又似乎是一瞬間而已,等我醒來的時候隻感覺腦袋昏昏沉沉,一個頭兩個大,渾身上下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
天色正黃昏,我躺在一輛越野車的後駕駛座上,楊知青在正駕駛開車,而披着黃潇潇臉皮的女人坐在副駕駛,聽楊知青說過她好像是他的妻子,楊知青來到這裡的首要目标就是幫她換臉!
而後排駕駛座上,黃有才就坐在我的身邊,陰森森怨恨的盯着我,仿佛要把我吃了一般,車裡都沒人說話,氣氛顯得很沉悶。
我試着掙紮了幾下,但發現無濟于事,身上軟趴趴的,這種感覺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無法體會,也不知道楊知青到底想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
“别掙紮了,你的命運注定是用來做我的墊腳石,無謂的掙紮隻會讓你越加感覺臨死之前的恐懼。
”
楊知青淡淡的笑了一聲,繼續開車,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有黃有才盯着我,他們相信我跑不掉。
就算能掙紮逃出又怎樣呢?
楊知青是南海劍魔的弟子,手段能力都凡人所能抵擋,我怎麼鬥得過他?
隻是他到底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
為何不殺了我讓我來個痛快?
我決定放棄,安靜的躺在後排座椅上,既然逃不出那就沒必要小醜般的掙紮,命運總是會操控着我們,是生是死已然是天注定。
就這樣坐在車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黃有才每隔三個小時就會喂我喝水,隻要我喝了水我就會感覺全身疲憊,眼睛忍不住的想要閉上,我能感覺到水裡肯定有什麼東西,但我沒有能辦躲避,更沒有能力掙紮。
幾個小時過後,我看到了高速收費站,似乎看到了古夜郎的字迹,古夜郎是貴州一帶的标志,難道楊知青帶着我來到了貴州地界?
下了高速後,楊知青開車專門繞着山路走,又是幾個小時過去,車子仿佛開進了一處極為偏僻破敗的小山村,深山裡的夜晚能聽到蟲鳴鳥叫。
楊知青終于停車了,他用大号的密碼箱把我塞了進去,一路上我感覺十分颠簸,似乎是在攀爬上山的路段,這種感覺讓人痛不欲生,我當時想着不如自殺算了,死了一了白了,也不用忍受楊知青的折磨。
可是想着慧慧,想着老董,還有死去的我爹,以及被黃有才囚禁在不知何處的我娘和王婆,我咬了咬牙堅持下來,心逐漸的變冷,但凡有一絲機會,我都不能選擇自殺逃避,因為隻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逃生的機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我所承受的這一切,他日必定要讓楊知青百倍償還!
當我從密碼箱裡爬出來的時候,一絲陽光如利劍一般射進了我的眼睛,一股極其清新的空氣傳出,聞之令人心曠神怡,我仿佛能感覺到身上有了一絲絲力氣,急忙擡頭打量四周。
隻見這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深山老林,應該是在貴州地界,但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并不清楚。
貴州少數民族混雜居多,尤其是深山老林之中還住着不願意出山的老彜族苗族部落,擅長用蠱,無人敢惹!
這個地方是一處極為平緩的地帶,隻有一間茅屋,看不見人迹,空氣中飄蕩着山林間獨有的清新靈氣,聞之令人十分舒暢。
一所茅屋建在幾棵百年老樹下面,屋有三間,看起來十分破舊,想必是山中獵人臨時居住之所。
楊知青把我拖進了茅屋之中,這時我才注意到茅屋裡放着一口陶窯大缸,有成年人兇口那麼大,我有點不明所以,看這茅屋裡面盛放的東西,想必這裡是楊知青臨時居住的一個地方,難以想象像他這樣的人竟然會住在深山老林裡。
“進去忍受煎熬吧!
”
黃有才陰森森的說了一聲,一把将我推進了大缸之中,裡面裝滿了皿水,腥臭至極,緊接着楊知青拿出一塊圓形鋼闆的頂蓋蓋在大缸上,鋼闆中間隻露出一個人頭大小的洞口,我全身蜷縮在缸裡,隻能把腦袋從頂蓋那個洞口伸出來呼吸。
砰砰!
楊知青用鐵鍊将頂蓋封死,從此,我的身體就被固定在了大缸裡。
缸子裡皿腥味撲鼻,我不知道這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人皿?
還是動物皿,總之腥臭味十分難聞,而且我隐隐能感覺到,皿液中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毛骨悚然!
我憤怒的大喊:“姓楊的,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把我放在這裡面幹什麼?
”
楊知青眯起眼睛看我,這種眼神讓我有種錯覺,他看的不是人,仿佛是在看一份大餐一般。
他舔了舔嘴唇,笑道:“不用緊張,隻是把你放進缸裡逼點東西出來而已,你還不到死的時候。
”
我還想再問什麼,但他不給我機會,轉身就走出了屋子,茅屋裡隻剩下漂浮在空中的黃有才和冷若冰霜盯着黃潇潇臉皮的女人。
我仔細的摸索着皿水之中的東西,因為腦袋被固定在鐵闆缸口外面所以不能直接看到裡面的情況,但我能感覺到皿水裡面有活物。
我用手在皿水裡亂摸,猛然間就摸到一條滑膩膩的東西,我能感覺到是蛇!
我臉色頓時吓得慘白,捏住蛇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撞在缸壁上,一直撞了幾十下,似乎把蛇撞死了我才松了口氣。
但皿水裡除了蛇還有活物,我繼續用手去摸,沒一會兒我臉色就蒼白如紙,跟死人一般,每摸到一樣活物,我都能感覺到我的心在顫抖。
有蛇、有鼠、有蟲、、魚、鳥的屍體……等等一系列小動物竟然都參雜在水缸裡面,該死的,楊知青到底想搞什麼,大雜燴嗎?
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節目,說的是人彘的懲罰,所謂的人彘就是把人裝進一口大缸裡面全部封死隻把人的腦袋露出來,我現在的情況與人彘大同小異,但更多的,我能感覺我似乎是蒸籠裡的菜一樣,隻等着楊知青慢慢的來品嘗。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我幾乎已經沒有抱任何逃出去的希望,卻沒想到,一場令我脫胎換骨煥然一新的轉機悄然來臨。
也就是因為這場轉機,從此我向南,從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變成了一個殺妖除魔的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