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警車發動機嗡嗡作響,胖子一腳油門踩到底,頓時車頭高高拱起,警車如同獵豹一般咆哮着飛速沖了出去。
我緊張的看反光鏡,密切注意後面的路上有沒有警車追來,當然也需要注意和尚能不能追上我們,我他媽還就不信了,大和尚還能追上車!
車速極快,我們根本沒有時間耽擱,那個值班民警很快就會把事情告訴其他的警察,到時候我們處境更是危在旦夕。
如果說之前的追捕我們隻是小打小鬧的話,這次我們夜襲派出所,還打了民警搶了警車,完全就是在挑釁他們,我已經能夠猜到,明天,或許從今晚開始,我們的通緝令就會散發到縣城的各個鄉鎮村落,全縣通緝我們!
“再快點再快點!
”
我一邊看着反光鏡注意後面有沒有車追上來,一邊催促胖子開快點!
胖子滿臉都是汗,煩躁道:“别他媽催了,都幹到一百了,鄉鎮路上能跑這麼快已經很牛逼了。
”
他熟練的換着檔杆,僅僅十幾分鐘的時間我們就轉出了鄉鎮路口朝着縣城的公路上沖去。
胖子驚魂未定的點了一支煙,有點哆嗦的遞給我,道:“咱們這次真的幹大了,通緝令也許明天就發到縣城去了。
”
我也是心裡七上八下的六神無主,簡直太瘋狂了,以前我一輩子都沒想到我會幹出這些事,在派出所襲警、搶警車,太他媽瘋狂了。
這時,後座嘤咛一聲傳出,藍浣溪幽幽醒來,她有點迷糊的爬了起來看了看我們,疑惑的道:“向北?
王凱旋?
”
這是我們之前跟她交談時候用的假名字,沒想到她還能記起來,說明她身上并沒有鬼上身的後遺症。
我跟胖子沒說話,她随即看了看車,又問:“我這是在哪兒啊?
我記得我們不是在醫院說事的嗎?
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
緊接着她腦子逐漸清醒,猛然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驚呼道:“你們到底是誰?
想帶我去哪裡?
”
胖子煩躁的道:“我的姑奶奶,你總算是醒了,我們抱着你跑了一天一夜幾十裡路了,你看看這是警車,我們會對你幹什麼?
”
藍浣溪明顯有點轉不過來,依然迷迷糊糊的問:“你們是警察?
”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鄭重的道:“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
藍浣溪道:“你們到底再說什麼?
亂七八糟的,我要回家,你們送我回家。
”
我道:“你現在暫時不能回家,後面有個和尚緊追着我們,他要吃你的肉,我們必須先趕到一碗道人那兒去請他幫忙。
”
“你們瘋了,什麼和尚什麼吃肉,我聽不懂,我要立即下車。
”
藍浣溪大呼小叫,我心裡卻是急得要命,早知道這丫頭這麼不好說話,我倒是情願她沒醒來,也難怪她,要是我一睜眼醒來就在兩個陌生人的車上,而那兩個陌生人告訴我後面有人追我們要吃我們的肉,我他媽也會覺得這兩個家夥是瘋子神經病!
可現在我們不敢把她放下去,那和尚神通廣大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和尚,竟然會吃ren肉,簡直喪盡天良,把藍浣溪放下去必死不可。
我剛想把事情稍微說一點給她點,不管她信不信,總之現在千萬不能下車,至少也要到了縣城找到一碗道人再說,可話才到嗓子眼,突然我眉目一跳,瞳孔放大的盯着前方,滿眼的不可思議。
隻見那和尚不知何時竟然又到了我們正前方大公路上盤膝打坐,正正擋住了車子的路,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我徹底懵逼,無法想象人的速度怎麼可能追得上車子,莫非這和尚是鬼?
胖子墊了一腳急刹,将車停了下來,與和尚的距離相差二十多米,問道:“怎麼辦?
媽的。
”
我咬了咬牙發狠道:“撞過去,我不信他真的不讓開!
”
“真撞啊?
”
胖子問了一身,心裡有慧慧死時的陰影。
“撞,他肯定會讓開!
”我笃定的說着。
話音落下,胖子咬了咬牙下了決心,臉色發紫的又是一腳大油門,直接将油門踩到死,獵豹警車就像一台重型武器朝着公路上的和尚咆哮碾壓過去!
“撞死他!
”
“媽的,老子不管了!
”
“你們瘋了,快停車,前面有人!
”
我們在車裡亂七八糟的喊着,但胖子的油門根本沒有松下去,車子飛速的朝着和尚沖過去,但他媽的那和尚竟然不聞不問,坐在地上動也不動!
“砰!
”
“咣當!
”
巨響傳出!
車頭撞擊的聲音猛然傳出,我們跟瘋了一般直接撞在了和尚的身上,然後又朝前開了幾米遠,胖子才一腳刹車将車停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我們,精神已經繃緊到了快要崩潰的地步,做的事完全不經大腦思考,完全是軀體支配,我更是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幹出故意殺人這種事,仿佛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撞…;撞到了嗎?
”
胖子臉色大變,全是冷汗,有點發呆的問了一句。
我也有點懵逼,半晌才回答:“應該是撞上了,咱們…;…;下車看看!
”
“瘋子,瘋了,你們全是瘋子!
”
藍浣溪完全吓傻了,大罵了我們一句,随即推開車門就下了車,我跟胖子急忙跟上。
下了車四周一看沒人影,車底下看了也沒發現,我走到保險杆前面看了一眼,居然連皿迹都沒有,不可能啊,我明明聽到了咣當一聲,分明是撞到人發出的聲音,怎麼下車來什麼都看不見呢?
而且保險杆絲毫沒有變形,仿佛剛才的聲音是我們出現了幻聽一般。
正納悶的時候,我們車頂上一個聲音猛然傳出:“這女子皮膚白嫩一定香甜可口,可不能糟蹋了!
”
話落,我們立即轉過身子就看到和尚不知何時竟然坐在獵豹汽車的車頂上,我手心都是冷汗,道:“大師,天下間女子太多了,你何必要追着我們不放,請你放過我們一馬,不要抓她回去。
”
那和尚嘴上沒動,腹中傳來聲音:“來不及了,我隻能在中原呆幾天,沒時間換人了。
”
說完他的身子猛然就從車上彈了起來,随即翻身跳到地上一把扯住藍浣溪的手臂,身子一閃,整個人就走出了幾米遠,動作之快肉眼難見,等我們看清楚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離我們二十多米遠了。
隐隐約約隻能聽到藍浣溪傳來喊救命的聲音,可惜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完全聽不見了。
“這他媽是怪物,胖子開車我們追上去!
”
胖子跳上了車啟動罵道:“追個屁,我們知道他在哪裡嗎?
就算追上了也打不過,為今之計先找一碗道人了解清楚!
”
我憤怒的用手使勁砸車子座椅,隻恨自己沒本事,不然藍浣溪也不會被抓去,沒有别的辦法,胖子說得對,隻有先找到一碗道人才是重中之重!
事情越來越麻煩,面對黃潇潇我們毫無能力,更别說大和尚了,必須把一碗道人拖下水。
當即,我們開車前往縣城,到了城邊的時候把車扔在了路邊,實在不敢明目張膽的開着搶來的警車在縣城溜達。
鬼鬼祟祟的進城後打了一輛出租,直奔一碗道人的住所--------紙紮店!
然而當我們到了紙紮店的時候,就被眼前的場景吓懵了,隻見紙紮店的外面已經拉上了長長的警戒線,将紙紮店圍攏封死,而卷簾門上也貼着大大的封條,大門緊閉,一派蕭瑟凄涼的感覺。
“這什麼情況啊?
”
我懵逼半天才問胖子,胖子抓着後腦勺無語道:“老家夥不會又幹了什麼事被抓了吧?
”
“沒道理吧,就算跟城管啥的鬧矛盾也不會達到封鎖店鋪這麼誇張吧?
”
我極其煩躁的說了一句,心裡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一碗道人現在可是我們的最後壓箱底的底牌,也是我們的唯一救命稻草,沒了他,我甚至不知道後面的路該怎麼走,沒了他,我們也沒辦法對付鬼魂啊!
我們在附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路人,當即便詢問他這裡發生了什麼事,路人道:“我聽說店鋪老頭殺人了,屍體被發現後警方就把這裡封鎖了,現在老頭跑路了,還沒抓到。
”
不知為何聽到老頭沒被抓到我心裡松了口氣,也許是自私的緣故吧,并沒有把重心放在一碗道人殺人的身上,因為涉嫌殺人這種事隻要老頭被抓到,就不那麼容易能出來了。
胖子詢問:“那個被殺的是什麼人?
老頭為什麼要殺他啊?
”
路人搖搖頭:“不知道啊,我都是道聽途說的,隻知道老頭似乎也是自衛殺人,現在死者屍體就在殡儀館,警方也沒找到死者家屬。
”
我們謝了路人後,掏出手機打電話給一碗道人,可不管怎麼打都是關機狀态,我眉頭緊皺,在紙紮店外面走來走去,心裡各種煩躁。
胖子點了一支煙對我道:“南子,這事有點不對勁啊,一碗道人為啥要殺人啊?
憑一碗道人的本事,自衛還能把人殺了嗎?
我咋覺得被殺的這個人有點不簡單啊,會不會跟黃潇潇有關?
”
我試探着問:“要不咱去殡儀館看看?
”
“行!
”
胖子沒有廢話,我們打了輛出租直達殡儀館,在殡儀館因為要看屍體而産生的各種啰嗦麻煩事暫且不提,單說當我們從冷凍箱裡把屍體拉出來揭開他身上白布的時候,胖子頓時驚詫道:“卧槽,南子,這是不是他啊?
”
我一愣,看向胖子,發現他的神色極其古怪,臉上青紫一片,似乎是看到了某個無法想象的人出現在殡儀館裡。
當下我急忙低頭看去,頓時就僵在了原地,瞳孔瞪大,不可思議的盯着屍體,心裡湧現出一股難以說明的情緒。
天,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