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有才和我爹離地三寸全身黑氣籠罩漂浮在門口,眼神陰冷的盯着我,目光中的怨恨仿佛能刺透人的心靈。
我臉色慘白全身發抖,無法想象我爹竟然跟楊知青是一夥的,不僅如此,他還串謀了楊知青來害我,可是為什麼?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還有他到底又是什麼時候死的?
我娘呢?
我娘又在什麼地方?
噗!
一口鮮皿從我嘴裡噴出,胖子及時扶住了我,也是滿臉驚恐的盯着屋裡所有的人。
太多太多的事壓在我的心頭,就算被鬼追殺,被老董出賣,被警察通緝,慧慧魂飛魄散,我都一直咬牙扛着,因為我知道除了我自己,沒人能替我扛下來。
我隻能面對這些事而不是選擇逃避,當然更多的則是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在我身上了結而不去牽連到我父母,可是今天,我親生父親竟然變成了厲鬼,還和一直要殺我的幕後黑手在一起,這種突如其來的悲痛和打擊讓我終于承受不住口吐鮮皿!
我爹眸子陰冷,甚至沒有看我一眼,這讓我更加覺得不真實,仿佛我這個兒子在他眼裡就像是空氣一般。
“為什麼?
”
我聲音嘶啞盯着我爹,冷聲質問。
“為什麼?
為了這一天我等了二十多年,甚至甯願自殺變成厲鬼也要報仇,你問我為什麼,我也想問你為什麼,為什麼你出現了我的兒子就必須死?
”
“什麼?
”
我臉色大變,有點聽不懂我爹這句話的意思。
哈哈!
楊知青笑了一聲道:“向南,到現在你還不清楚嗎?
你根本就不是你爹的親生兒子,你是二十多年前那個道士抱去的,而且為了隐瞞,那個道士還逼着你爹将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送上死路,你說為什麼,這就是原因!
”
我的腦子嗡嗡炸響,似乎聽懂了楊知青的話,但又似乎聽不明白。
我爹冷冷的開口,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仿佛在述說着一件跟他毫不相幹的事,我聽完後整個人就徹底崩潰了。
原來我向南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自己是個罪人!
二十五年前那個幹旱的夏天,一個身受重傷的道士抱着一個嬰兒進了我們的村子,那個道士就是修顔和尚口中說的南海刀皇!
而他懷裡抱着的嬰兒就是我!
村子裡早已幹旱了數月之久,赤地千裡,仿佛火焰山一般,而就在那一天,道士抱着我進了村子,也就在那一天,一個新生的嬰兒呱呱落地,他的父母很煩惱,因為在幹旱季節,連水都沒有喝,又怎麼可能養得活一個嬰兒?
當夜,道士選中了這家降臨新生嬰兒的家庭,也就是我現在的父母家。
兩個嬰兒的哭聲打破了沉悶的幹旱天,我的母親親自為受傷的道士包紮好了傷口,道士問:“這村子為何幹旱了這麼久?
”
我父親說:“百年難得一見,連河水都幹了!
”
道士說:“幹旱必有因果,看來是附近出了旱魃!
”
旱魃,災難的一種稱呼,引起旱災的一種怪物,隻要哪裡出現了旱魃,哪裡就必定幹旱。
道士說:“我可除掉旱魃保村子一方平安!
”
我爹說:“這事他坐不了主,得找村長來商議。
”
第二日,我爹找了村長召集了村裡的所有人聚集在村口,道士抱着嬰兒的我站在人群裡高呼:“自古幹旱之地多是旱魃作祟,我願出手除掉旱魃保一方平安。
”
村長喊:“道長,我們沒錢給你啊。
”
道士說:“分文不取!
”
村長又說:“我們也沒糧食雇你啊。
”
道長說:“顆粒不收!
”
村長說:“既然道長什麼都不要為什麼要幫我們除掉旱魃?
”
道長說:“我有急事要離開中原之地,懷裡抱着嬰兒極為不便,所以想把嬰兒放在村裡寄養,他日我定會來帶走他。
”
村長說:“好,隻要道長為我們除了旱魃解了這幹旱之災,我們願意全村供養這個孩子。
”
道長搖頭道:“我話還沒有說完,孩子放在這裡後,我需要帶走另一個嬰兒。
”
“為什麼啊?
”
“因為我要讓别人知道我帶的這個孩子才是真的,其實真的早已經寄養在你們村裡了。
”
聽完此話村裡人全炸開鍋了,道士話裡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我可以幫你們除掉旱魃,但是我要帶走一個嬰兒,而這個嬰兒很有可能一去不回。
這句話頓時就難住了村裡的人,更為可悲的是村裡嬰兒跟道士手中嬰兒差不多大的隻有一個,就是我父母家剛剛生下的嬰兒。
道士最後道:“我隻會在村裡再呆一天,你們要想清楚,換做平時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幫你們除掉旱魃,但今時今日我有比旱魃更加重要的事情在身,要求過分也在所難免,你們考慮清楚吧!
”
道士說完就坐在了村口一棵歪脖子樹下面閉目養神,而炸開鍋的村民們則全部聚集在了我家。
無論好說歹說嗎,我父母都不同意把嬰兒換出去,最終無奈村長跪在地上說:“向林啊,村子幹旱這麼久了,政府上也沒人來幫忙,村子裡這麼多人眼看就要死了,你怎麼能忍心不幫忙呢?
”
我爹說:“村長,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個要求我不能接受,為什麼要換我的孩子啊,再說就算換了那個道士真的能找到水源嗎?
”
村長說:“不能找到我們就不給他孩子呗,可如果能找到,那就是救了一個村子的命啊,咱們全村人都會感激你的,要不,我把村長位置讓你坐?
”
我爹搖頭:“不行,反正要我孩子就是不行。
”
我娘淚眼婆娑也堅決不同意!
村子又道:“向林啊,你怎麼轉不過彎來,你又不是沒孩子了,你媳婦還在可以再生的啊,再說你不是也換回來一個孩子了嗎?
都是嬰兒,誰認得出哪個是親生的哪個不是啊?
”
我爹眼睛皿紅的盯着村長說:“村長,這不是你兒子你站着說話腰不疼,可這是我的親生兒子啊,我為什麼要送走他,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答應的。
”
我爹死活不肯,村長沒辦法,于是帶着全村人愁思苦想,終于想出了一個缺德的辦法。
當晚半夜三更!
村長帶頭帶着村裡的青壯年偷偷的沖進了我家,打暈了我父母,将嬰兒抱走交給了道士,道士也重承諾,獨自一人提着一把鏽迹斑斑的刀就進了村裡的後山,沒半個時辰他全身鮮皿的回到了村裡。
道士說:“旱魃已經被我消除,從村子方向朝南走,在天之方向南之水,定有水源!
”
說完道士抱着我爹的親生兒子離開了村子,待我爹娘醒來知道事情真相後,痛不欲生,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任何辦法。
村民最終順着南邊方向尋找水源,深挖底下百米終于挖出了水,而我父母雖然痛不欲生,也隻能接受這個事實,為了記住這個特殊的幹旱日,故為我取名向南,寓意記住在天之方向南之水這八個字!
從此,我就在我的養父養母家裡長大,我父親從小對我就很不好,很嚴厲,但我一直沒有多想,一直認為是嚴父親慈母,卻沒想到後面還有這一層原因!
那個道士抱着我爹的親生兒子走後,二十多年了無音訊一去不返,恐怕早已死了。
我聽完後已經癱坐在地上哭成了淚人,沒想到我向南早在出生那年就害死了另外一個嬰兒,而這個嬰兒還是我父母的親生兒子,我從出生那天開始就他媽是個罪人!